“給我老實點。”那黑衣人道。

“咱們如今已經成階下囚,這些東西怎麽都是給壯士們的,還不如用銀錢換一條命,你說對不對?”沈大人邊說邊伸手往他懷裏掏。

在摸到銀錢袋子的時候,將銀錢袋子打開,把裏麵的銀錢全部倒在自己的衣裳上。

剩下的人他如法炮製,這些隨行的人壓根就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隨身也沒有攜帶多少銀錢。

沈大人溜了一圈,也不過弄到了幾十兩銀子。

黑衣人瞥了一眼,“就這兒?”

“蒼蠅肉少也是肉……壯士您說是不是?”沈大人嘿嘿燦笑道。

“既如此,把他們的外衣都脫下來。”

話音落,幾個人大聲喊:“士可殺不可辱!”

他們當即和黑衣人打鬥,最後被瞬殺,連給秦肆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秦肆冷眼瞧著這些人,敢這麽欺辱朝廷命官,他一定要他們死!

“行吧,趕緊滾。”那黑衣人說完,將這些銀錢收了起來。

沈大人朝著其餘的那些人使眼色,他們一塊離開了這裏。

等他們離開後,這些人也已經將東西清點完。

為首的黑衣人道:“咱們今日是為了斂財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知道吧?”

“知道!”

黑衣人齊聲道。

秦肆瞧著那些人拉著這些貨物離開,他對身邊的下屬使眼色。

下屬立馬會意,不動聲色的悄悄離開,向幽州的方向趕去。

他們需要快速通知那邊守著的人。

秦肆是等這些人都離開之後,才騎上悍馬,馬不停蹄的往幽州趕。

不過臨走的時候,他還是留了一個人,去尋沈大人他們。

那人將沈大人那卑躬屈膝的模樣全都看在了眼中,心底滿是不屑,但他到底要聽從秦王的指令,所以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找上了他們。

當他攔住沈大人他們的去路時,沈大人還以為他們去而複返,嚇得趕忙閉上眼睛跪在那裏,“壯漢饒命,壯漢饒命呐!”

他瞧著沈大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連行禮都沒,直言:“屬下奉秦王的命令,護送沈大人回平渠的官家驛站。”

秦王?

秦王來了?

沈大人聽到這話,這才敢睜開眼睛,隻見麵前站著的人身穿盔甲,看起來的確是他們的兵。

沈大人立馬熱淚盈眶,忙要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連連後退兩步,隻嫌棄道:“大人隨屬下一塊走吧。”

接下來,他帶著被嚇尿的沈大人以及這一行人,往驛站去。

彼時的秦肆已經快馬加鞭來跟上了黑衣人。

因為他的布局,那些黑衣人在和鏢主匯合後,鏢主將鏢送往幽州。

黑衣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被秦肆帶著的人馬當場斬殺,隻留下兩人問話。

他沒敢停,一路來到了幽州。

鏢主的人一撤,過來的接應的人將東西拉到了幽州的酒莊。

秦肆直接將酒莊給圍了,抄了幕後之人。

讓秦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幕後之人竟是平渠的縣令。

幽州的酒莊掌櫃以及參與這些事情的人,都被秦肆給抓了回去。

秦肆讓人抄酒莊的時候,在酒莊的地窖中發現大量的糧食,裏麵還夾雜著上一次何大人帶過來的那些。

如此一來,平渠等地的百姓溫飽能夠得到完美解決。

秦肆帶著物資以及這些人連夜趕去了平渠衙門。

三千精兵將衙門團團圍住,火把照亮整個大堂。

秦肆坐在高堂,望著跪滿堂的這些人,他命人將啞婆婆帶了上來。

“啞婆婆是以前平渠酒莊的人,當年平渠酒莊對欽差大人做的那些事情,啞婆婆將賬本保存了下來,與在幽州酒莊一般無二!”

啞婆婆佝僂著身子,被下屬扶著一一辨認。

走至幽州酒莊掌櫃身邊時,她瞪大了雙眼,顫抖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就是他,他就是賀知照!”

“你確定你沒有認錯?”秦肆沒想到這些人這麽大膽,居然換了個身份,繼續在幽州等待作案。

“秦王,民婦絕對不會認錯,這人就算是化成灰,民婦都不會忘!”啞婆婆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有些鏽跡的匕首,直接朝著賀知照刺了過去。

許是怕一刀不能將他殺死,她一連給了賀知照好幾刀,賀知照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連反擊都沒有,直接斃命。

啞婆婆將人殺了之後,她哈哈大笑,“老伴兒,兒子,你們看到了嗎?我親手將咱們的仇人給殺死了,我終於可以下去陪你們了——”

“快抓住她!”秦肆頓感不好。

他話音未落,啞婆婆便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鮮血頓時染紅了柱子,她臨死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一臉安詳。

秦肆沒想到啞婆婆居然如此剛烈。

也沒有想到自己什麽都沒有審,賀知照就死了。

不過秦肆很清楚,這賀知照隻不過是個提線木偶,平渠的縣令才是主謀。

他淩厲的眸光落在平渠縣令身上,“李大人,朝廷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官商勾結的歹事?”

“既然秦王已經調查清楚,罪臣無話可說,秦王想怎麽處置罪臣就怎麽處置吧。”平渠縣令一臉生死看淡的表情。

“既然你已伏法,明日午時,跟這件案子有關的人,全部斬首示眾!李大人由本王親自壓去京城,由皇上明斷!”秦肆大聲道。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所以他是在夜裏開庭的。

而即使是夜裏,也有很多百姓聽到風聲過來。

並且將這一過程全部看在眼中。

百姓跪在地上,大呼“秦王萬歲”。

秦肆沒有停留,回到了驛站。

何晏在得知這件事情已經解決後,他隻留了一封信件便匆匆離開。

這次傷損並不嚴重,軍營中的軍醫足夠用,對此秦肆並沒有意見。

他正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秦肆皺了皺眉,朝著門外道:“何人?”

“秦王,是下官。”

沈大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秦肆腦海中立馬浮現了他那狗裏狗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