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是認識……不過你打算做什麽?”何晏問。

秦肆言簡意賅,“本王想打聽點事情,這忙你能幫嗎?”

“這寒山鏢局在江湖上可是不講道義的,尤其是一些鏢局,對他們恨之入骨又沒辦法,而且他們隻認錢不認人……”

“銀錢本王有的是。”秦肆十分豪邁。

“如果是打聽情況,有錢還真不一定行得通,寒山鏢局雖然在江湖上名聲差,不講道義,但他們對雇主那是死忠誠,至少不會出賣雇主的信息,這也是寒山鏢局為什麽運鏢價格高,客戶還絡繹不絕的原因。”何晏將寒山鏢局的情況大致同秦肆講了一遍。

秦肆和他認識這麽多年,又怎會不懂他那些小心思?

“本王想打聽的的確是雇主的信息,既然你打聽不到,本王再去找別人。”秦肆說著起身就要走,“說不定你口中的那個玩毒的老兒能打聽到也不一定,畢竟他們兩家都是陰毒性子……”

“哎,我又沒有說我不能打聽到!”一聽這話何晏急了,趕忙攔住了要走的秦肆,“你就不等我把話說完。”

“時間緊,任務重,沒工夫和你廢話。”秦肆平靜道。

“那你去找別人吧,放眼全天下,能撬開寒山鏢局的鏢主嘴的也隻有我一人。”對於這件事情何晏十分自信。

秦肆問:“為何?”

“本穀王行醫多年,你以為我為何能夠在江湖行走自如?還不是因為本穀王救人無數,好巧不巧的,剛好有寒山鏢局的鏢主在裏麵,他欠我一個人情。”何晏十分驕傲的說道。

而秦肆抓住重點,在他的認知裏,何晏前麵那些都是廢話,隻有最後一句話是關鍵。

“你若是能夠將這件事情辦成,本王牢房裏麵那些重犯死了之後隨你挑。”

聽到這話的何晏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此話當真?”

“當真。”秦肆點頭。

何晏知道秦肆隻要答應的事情絕對能夠做到,當即直接起身,連飯也不吃了,“那還愣著作甚?咱們快走啊。”

“你知道他在哪?”秦肆問。

“我自有我的辦法找到他。”何晏道。

“沒想到你還和這種人同流合汙。”秦肆得知這些事情是寒山鏢局的人做的之後,對寒山鏢局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行醫者不問患者出處。”何晏聳聳肩。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夏天的白天很長,沈沁雪等到了天色漸暗,也沒有瞧見秦王回來。

她對坐在那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美說道:“不等了,咱們用膳吧。”

今夜看來秦肆不會回來了。

聽到沈沁雪這話的四美內心稍微有一丟丟的失落,但卻沒有說什麽。

隻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埋頭幹飯。

沈沁雪知道她們的心思,也沒有多說什麽,隻不過用過晚膳之後,沈沁雪開口說道:“如今你們已經是秦王身邊的人了,秦王經常外出,雖然不在咱們身邊,但咱們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雪姐姐想要讓奴家做什麽,奴家一定都聽雪姐姐的。”香美人第一個開口回應。

“如此甚好,馬上快要端午佳節了,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包些粽子。”沈沁雪覺得,這些人之所以互相猜忌打鬧,都是閑的了,如果給她們安排些事情做的話,她們沒那麽閑,亂七八糟的心思也就少了一些。

“妹妹可有異議?”

四美怎敢有異議,齊齊搖頭。

“既如此,那這件事情便定下來了,明日你們一塊來竹苑,我讓人手把手教你們包粽子。”

沈沁雪說完,不等她們幾人有反應,直接揮揮手,讓她們離開。

寶珠在這時開口說道:“雪夫人,咱們這麽多人包粽子,能吃得完嗎?”

“吃不完,可以送給這些美人的主家,聊表他們惦念著咱們家王爺。”沈沁雪輕聲道。

寶珠雖不知道自家雪夫人是何用意,但表示認同。

……

夜色漸深。

何晏安靜的坐在一客酒,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聽到外麵叩門的聲音,下一刻穿著一身墨色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後背背著兩把劍,墨發被高高束起,一身肅殺之氣。

但看到何晏時,語氣頗緩,“多年未見,恩人可還好?”

“托了你寒山鏢主的福,我一切都還好,如今你的鏢局越做越大,我今天邀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何晏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寒山鏢主一本正經道。

寒山鏢主聽到這話,也一臉嚴肅,“可是有人欺了恩人?咱們鏢局什麽都不多,就能打的能人異士最多。”

“江湖哪裏那麽多打打殺殺。”何晏朝著他擺了擺手,而後又親自給他倒了碗酒,他和他的碗邊碰了碰。

兩人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寒山鏢主問:“那既不是打打殺殺,恩人直說便是,隻要我能夠辦到的事情,一定幫恩人辦妥當。”

“其實也不是想讓你辦事情,就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何晏將酒碗放在桌子上,從懷中掏出了秦肆尋到的那個令牌,“這是寒山鏢局的東西吧?”

寒山鏢主沒直接應,而是將令牌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在看到令牌中間的小字時,他點點頭,“這是寒山鏢局之前押鏢的那些人佩戴的令牌,每一趟鏢的令牌上都有寒山鏢局的專屬記號……隻是為何會在恩人的身上?”

“隻要是你的人就好,我兄弟被那些押鏢的人迫害,我也是最近才查到這件事情,當時壓那些鏢的人你可還記得?”既然他說每一趟鏢的令牌上的記號不一樣,想來他是知道那些押鏢的人是誰的。

“我們隻押鏢,隻要不是和我們起衝突或者搶鏢,我們絕對不會殺人。”寒山鏢主直言,“這趟鏢給的運費很高,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是我親自壓的鏢!”

何晏見他不像說假,“難不成那些人故意將你們鏢局的令牌留下?將所有髒水潑到寒山鏢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