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訓話
“幹嘛?”薑承佑警惕地望著她,沒待她出聲便搶先道:“若是又是無聊事,可別再拉上我。”
她真的有那麽壞嗎?以至於他這樣提防自己?
田瀅舟笑著說道:“不是無聊事,正經事,明天我去找你。”
就在她說完就要跑時,金伯華喊道:“我也可以去嗎?”
“嗯,可以。明天你先去找他,然後一起出發。”說完便飛快的離開,不讓薑承佑有反悔的機會。
薑承佑無語地看著她的背影,然後看向金伯華道:“走吧,張敏該等得不耐煩了。”
“哦,對對對,差點忘記了。”金伯華一臉賊笑道:“你還是有她心的嘛,怎樣,這麽久了你有沒有想她啊。”
“待會你若敢胡說一句,就小心下一秒變成了啞巴。”威脅的味道很濃,可金伯華則視若無睹的笑得更賊。
“張敏對你可是一心一意、死心塌地啊,你看人家一回來就約你見麵,你怎麽就不心動呢?就這麽無情?”
薑承佑聽著他在耳旁不停的碎碎念,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停住腳步。
“你再多說一個字,你就自己去吧。”他冷聲道。
金伯華聞言做了個拉上拉鏈的手勢,趕緊噤聲。
開玩笑吧,他可是答應張敏拖也拖他過去的。
他們約好在食海之家見麵,一進雅廂引入眼簾的是一位長得秀氣的女孩,她就是他們口中的張敏,而且她正是田瀅舟去福源寺時從車橋後麵出現的那名女子。
張敏見他們終於來了,笑著起身走了過去。
“伯華哥,承佑哥你們可來了,我好想你們。”她說道。
金伯華看了看薑承佑又看了看她,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是想他吧,人我已經逮到了,先閃了。”
張敏臉頰緋紅,嗔了他一眼。
薑承佑見他腳向外,立即猜到他下一步動作,警告道:“你試試。”
“……”金伯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他不像開玩笑便無奈地跟著他坐了下來。
張敏不禁噗嗤笑了出來,調侃道:“伯華哥,你怎麽就這麽怕承佑哥啊?”
“我不是怕!我是太愛他了!”
金伯華的胡言亂語換來薑承佑和張敏嫌惡的表情。
薑承佑白了他一眼,“淨胡說!哪天傳了出去,看金老爺怎麽收拾你!”
“他每天都收拾我的啦,早已經習慣了。”金伯華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有人會對這習慣,薑承佑也是服了他了,不過他還是舉起雙手支持金老爺的,金伯華就是欠收拾。
張敏望著他們一如既往的拌嘴感慨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沒變。”
“變了變了,變帥了。”金伯華自顧自地問道:“伯父伯母還好嗎?”
張敏神色一暗,舒了口氣才故作輕鬆道:“他們已經不在了。”
金伯華尷尬地撓頭歉聲道:“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不過沒事,以後有我們呢。”
張敏雙眼泛著淚光,哽咽的嗯應了一聲。
對他來說,張敏就像自己妹妹一樣,想到她經曆了這些後聲音緩和問道:“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據他所知,京城裏她並沒有落腳之地。
張敏扯著一抹強顏歡笑道:“元林客棧。”
“一個女孩子住客棧不安全,搬到我家裏來吧。”薑承佑說道。
“這不好吧……”張敏有些猶豫不決。
薑承佑不容拒絕地說道:“就當過來陪我父親他老人家,家裏除了我就他一人了,就當過去給他解解悶。”
張敏遲疑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三人許久未見,有聊不盡的話題,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金伯華,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完全處於興奮狀態。
……
而田瀅舟就不一樣了,一回到田府就被叫到了前堂。
前堂裏田老太爺、田老夫人、姚氏、梁氏、族長田冀楊和長老也在,這麽大的陣勢,田瀅舟垂首福身行禮後靜靜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等待他們先問話。
田老夫人神色一凝,不悅道:“二丫頭,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祖母嗎!還有田氏家規嗎!”
田瀅舟淡定地抬頭看著她,不解問道:“孫女斷然不敢,還望祖母提醒。”
“不敢!竟然仗著有皇後娘娘就無視我的懲罰,暗示公公為你出頭是不是!”
瞧她憤怒的嗬斥,田瀅舟就知道,元香那丫環將她早就算好換好衣裳等公公傳話的事說給了她聽,可那又如何?
難不成她還想和皇後娘娘唱反調?
田瀅舟無辜道:“孫女沒有想到這層,無意冒犯祖母,還望祖母原諒。孫女待會就回去禁步,無論發生何事也不踏出藍霧苑一步。”
這下田老夫人啞然了,不踏出藍霧苑一步?宮裏都傳出消息了,是太子殿下派她和瑾王去辦事,都在城裏說的沸沸揚揚的,要是再禁她步,她豈不是給人說不是?
方才也是氣不過她竟然算計自己,覺得擱不下臉麵出出氣罷了,豈料又給她擺了一道。心裏又氣又恨。
這時,田老太爺出聲道:“不用了,這事就這麽過去吧,不過二丫頭,男女授受不親,以後可要注意,別丟了田府的臉。”
別丟了田府的臉,而不是真的關心她的名譽清白,田瀅舟心裏暗嘲。
“以後會注意的。”她隨便了敷衍了一句。
被涼在一旁的田冀楊輕咳一聲,看了一眼田遠平。
田遠平接受道視線,蹙眉望向田瀅舟道:“身為田氏家族的一員,竟然不顧家族利益,和皇後娘娘告狀方子的事,你知錯嗎!”
敢情他們除了訓話她,急著將錯安在她身上,還有別的嗎!
麵對他們接二連三的訓話和指控,田瀅舟眼眸閃過一絲寒光,眉心一緊。
“為什麽會是我告狀?”她反問道。
“除了你告狀,難不成皇後娘娘還為了這幾個爛方子,讓公公來警告嗎?”田遠平輕蔑的態度激怒了田瀅舟,也激怒了梁氏。
一直隱忍著,一直手握拳頭至發白,可對於他們接二連三的指控和無情,慢慢地磨去了梁氏的忍耐。
她就不明白,瀅舟不是她和他的孫女嗎?不是他的女兒嗎?
當初為了權力使用奸詐的手段將她弄到手,可沒有結果後,就要一直這麽做嗎!到底什麽時候他們才懂得適可而止!恐怕永遠沒有那時候!
梁氏沉眉道:“既然是幾個爛方子,至於興師問罪嗎!”
“你!”田遠平怒拍桌案,怒喝道:“放肆,你這什麽態度!就憑你這種態度,我現在隨時可以休了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