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方子

“怎麽突然著火了?官府查到什麽沒有?”田瀅舟急問道。

不久才確認一直想要擄走她的黑衣人是百花樓的紫衣,可接著就是百花樓著火,這可不是湊巧。

薑承佑後麵的話更加確認了她的想法。

他說道:“是人為。而且聽百花樓裏的小二說,百花樓的掌櫃、鴇母和幾個青樓女子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田瀅舟沉吟著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百花樓裏的確還有紫衣的同夥,也就是不見了的人。鐵定是那許暗衛逃走後通知了她們,然後逃走了。

他們這麽千辛萬苦的潛入京城,又三番四次的想要帶走自己……

忽然田瀅舟似乎想起什麽,恍然大悟。

她喃喃低語道:“他們要帶走的不是我,而是她!”

附在田瀅舟肉體上的女子,據他們對她的態度這女子對他們非常重要,而且還是秦涼國的人。

思及此,她抬起頭不理會茫然的薑承佑,問道:“柳易煙她大伯大嬸是怎麽死的?”

“雙腳被綁上石頭,沉入湖底活活淹死的。”薑承佑見著她凝眉,問道:“你什麽時候惹上秦涼國的人?”

“嗯?”田瀅舟驚詫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秦涼國的事?

“我有去平義府,不過沒有現身。”薑承佑不自然地撇開頭接著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知道他有在擔心自己,田瀅舟很感激,可是他問的她暫時還不能說。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薑承佑也沒有追問,在要離開時忽然頓住腳步,回過身問道:“你堂哥受傷了,傷口好像沒處理好。”

他剛才與田中景擦肩而過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和藥膏味,身為大夫對這個敏感。

“哪個?”黑堂哥?他這次這麽幫自己,田瀅舟打從心裏喜歡著這堂哥。

薑承佑淡然道:“身邊有個隻有一隻眼睛看東西的那位。”

送走了薑承佑,田瀅舟思索著。

幼芙狐疑道:“景少爺受傷了?怎麽不見他看大夫?”

田瀅舟輕輕搖了搖頭,正要回去躺會時,突然被人從身後喊住。

“二小姐,請留步。”

田瀅舟看向馬管家身旁的幾名老者,還有一名稍微年輕點的中年男子,不解問道:“請問你們是?”

“我是田氏家族的長老,他們也是,而他是新上任的族長,今日來是為了前族長被下毒害死的事而來。”

田瀅舟微微屈膝行禮,說道:“原來是長老和新上任的族長,可長老找我何事?”

“放心,外麵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的真相我們也聽說了,隻是這事畢竟也牽扯到你,望你也一同到廳堂。”長老話裏不容拒絕,田瀅舟也淡然點頭。

田遠平、田中景、老太爺、老夫人、大夫人和梁氏也紛紛趕到廳堂。

老太爺淡淡地說道:“冀楊,你父親的事對不住了,是我這個做祖父的管教不嚴。”

田冀楊是前族長的大兒子,勢利計謀多,今日來怕是並非好事啊。

他黯然道:“家父突然一走,家母過度傷心如今也臥病。而我又要為族裏最近繁瑣的事奔波忙碌,也無法好好陪同左右。”

老太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餘角看了一眼老夫人。

老夫人接收到眼神,開口接過話道:“冀楊,你若有什麽困難和需要幫助盡管說,力所能及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一旁的田瀅舟聽了,抿了抿唇。

田冀楊忽然看了一眼田瀅舟,這讓田瀅舟右眼皮一跳。

那一眼好像在算計著什麽,田瀅舟暗暗嘀咕著。

“人死不能複生,家父的事也隻能節哀順變。但是有一事,望瀅舟丫頭能答應。”天冀楊說道。

望著眾人將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田瀅舟淡笑道:“如同祖母所說,力所能及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瀅舟丫頭深得皇後厚愛,被賜封為膳茗司,能做一席美食,不知可否給幾道方子出來,讓族裏的人都借此一用。”

族裏一用,是想自己來賺錢吧。

這些老東西也是,雖然剛下獄出來不久,可她還是聽說外麵的人都議論著她的廚藝和那晚做的菜呢。

老夫人見她不說話,就代她說道:“隻是幾道方子,二丫頭還不快去將方子拿出來?”

梁氏雙手在握得緊緊的,田瀅舟看著她淡淡一笑,爾後看向老夫人道:“不是孫女不拿出來,而是這方子都記在腦裏。”

她故作沉吟後,接著道:“這樣吧,您們先等會兒,我這就去寫出來。”

“嗯,不急不急,我們就在這等,你去吧。”田冀楊眉開眼笑地輕輕擺手。

田瀅舟向她們微微行禮才退了出去,梁氏身旁的以柳也跟著出去。

“小姐,您真的要將方子給他們啊?這事又不是您的錯,為什麽要您給方子呢。”幼芙鳴不平道。

十三也汪汪叫著道:“就是就是,主子,他們一看就是圖這個來的。”

幼芙摸了摸十三的毛,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它別吵。

以柳是梁氏故意讓她出來的,她也附聲道:“二夫人也是這個意思,這方子不能給。他不是前族長,他野心很大,對錢的欲望無窮無盡,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嗯,我知道,這事我心裏有數,放心。”

田瀅舟將那晚菜品的方子寫好,回到廳堂遞了過去。

田冀楊接過方子,神情有些激動。

他聲音裏透著興奮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姚氏看著方子就這麽被拿走,有些心疼著,盡管不是自己的東西。

田瀅舟倒一副無所謂地笑著。

送走了他們,老太爺讓他們回到了廳堂,也讓人去帶田清雪來。

田清雪依然乖巧,不吵不鬧地站在眾人中間。

“清雪這丫頭,也怪可憐的,母親和姐姐都做了那樣的事,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的。”老夫人話裏有話的說道。

梁氏沉默著沒有接過話,而姚氏也歎聲道:“清雪這孩子一向乖巧聽話,瀅舟啊,你能原諒她嗎?”

田瀅舟被她這麽突兀的一問,有些茫然,怔了怔。

“清雪自知母親和姐姐做的事過分,隻求姐姐和二娘能給清雪一個贖罪的機會。”田清雪聲音誠懇,眼眸直直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