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理由
田瀅舟望著這滿苑的藍霧樹,靈機一動。
她向下十三,匆忙的進了屋內。
幼芙和水桃狐疑地相望一眼,跟著進入屋內。
隻見她拿起毛筆神情認真地畫著。
不一會兒,田瀅舟將那紙遞給了水桃。
她說道:“你去賬房領些銀子,找木匠照做。”
水桃接過畫紙,上麵畫著新奇的長椅,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水桃沒多問,照著小姐的話去辦了。
十三這才緩慢地走到田瀅舟腳旁,田瀅舟彎身抱起它靠在軟榻上。
幼芙為她斟茶雙手遞上。
田瀅舟細細品茶。
十三急急的叫著:“主子,那個偷聽者就是去了那惡毒的女人那裏。”
幼芙不解地看著十三吠個不停,不禁但心地看了小姐一眼。
見小姐沒有不開心才鬆了口氣。
田瀅舟沒有看十三,望向幼芙道:“幼芙,你去弄些檀香來熏熏屋子。”
幼芙一愣,帶著疑惑除了房,掩上門。
這是小姐第一次熏檀香。
田瀅舟見房內隻剩她和十三,才緩緩說道:“好了,說吧。聽到些什麽了?”
十三晃著尾巴,道:“聽那惡毒的女人叫她知瑤,就將主子的狀況說了,那惡毒的女人讓她好好盯著主子一舉一動。”
“還有呢?”田瀅舟看了它一眼。
十三頓了頓說道:“主子的外祖父外祖母後悔將同意你母親的親事,和聊了幾句沒說什麽。”
田瀅舟輕輕的點了點頭,忽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十三。
十三心虛的垂頭,道:“主子,我錯了以後不會貪食了,您看我的肚子都快撐破了。”
幼芙輕敲門隨後推門而進,見十三一臉萌樣,笑了笑。
她說道:“十三幾近將蘇蓉糕全吃了,肚子圓滾滾的。”
幼芙一邊說一邊將點燃檀香。
十三嗡嗡叫道:“以後看見都要吐了。”
幼芙聽到她嗡嗡叫著,擔憂地看著它。
“會不會吃太多,積食了?”她說道。
田瀅舟望著那嫋嫋升起的白煙,心不在焉地說道:“那就跑幾圈吧。”
十三霍地瞪大眼睛看著她,躲到了榻尾裝睡。
看得幼芙又是一陣低笑。
田瀅舟眉心一緊,一臉愁容。
這檀香雖然也安神,可卻沒範先生那股香效果好。
幼芙忙收起笑容,有些驚慌。
她忙問道:“小姐,是檀香不好聞嗎?要奴婢撤下嗎?”
田瀅舟擺擺手起身道:“就這樣吧,這個時間範先生下堂沒有?”
幼芙看了看天氣,回道:“快了。”
“好,你陪我去一趟。”田瀅舟知道十三是裝睡,說道:“十三看好屋子,別讓老鼠亂竄。”
幼芙聽到老鼠有些害怕,苑裏真的有老鼠啊?
她們去的恰是時候,範先生正拿起書籍迎麵走來。
田瀅舟向她微微彎身施禮,笑了笑。
她說道:“範先生,學生有一事請教。”
範先生好奇一笑,道:“請說。”
田瀅舟側過身,與他一邊走一邊問道:“範先生的檀香與平時不同,不知哪裏買來,學生甚是喜歡。”
範先生驚奇地看了她一眼,早有耳聞田二小姐不喜檀香上香禮佛類似的,似乎有所差別。
他說道:“此檀香是從無念大師那求來,無念大師四海為家行蹤不明,找他不易。”
聽此,田瀅舟有些失落,高僧難遇。
在她失落時,範先生接著道:“不過有一人興許知道或有此檀香。”
田瀅舟頓覺一喜,眼眸一亮。
她欣喜問道:“誰?請先生告知。”
“剛遷移到京城的瑾王,他與無念大師交情甚好。”
瑾王傅泛舟嗎?若要得此檀香就必須去見一見了。
幼芙見小姐自從適才就一直沉思著,小聲道:“小姐,是擔心瑾王不好說話?”
田瀅舟點頭道:“有點。”
幼芙笑了笑,說道:“那小姐可以放心了,瑾王為人謙遜平和不會為難小姐的。”
田瀅舟淡笑,其實她不僅擔心這個。
傅家剛遷移到了京城,正是風頭盛的時候,若無緣無故上門找他,必然引起話題。
總要有個恰當的理由。
“二小姐,請稍等。”
後麵一名仆婦匆忙趕來。
田瀅舟望著她到了跟前,才緩緩地問道:“何事?”
“薑醫館的薑大夫找二小姐,已在前院等候。”仆婦小喘著氣道。
莫非是因為那幾名跟蹤自己的人?
田瀅舟起步走在前麵,離遠便看到昨日那女子也在,不禁蹙眉。
薑承佑作揖道:“二小姐。”
田瀅舟打量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請他們到了前堂坐。
田瀅舟直接問道:“你怎麽把她給帶來了?”
薑承佑沒有回話,那女子神色黯然,滿眼憂傷。
她回道:“謝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處可去……所以……所以……”
說著她已經捂臉低泣,看得田瀅舟有些心煩。
田瀅舟沉著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
“回二小姐,我叫柳易煙,是撫安縣裏一窮苦人家的女兒,由於撫安縣糧荒父母被活生生餓死,投靠京城的大伯大嬸卻被賣身百花樓。”
說著柳易煙又低聲抽泣起來,幼芙雖很同情,可是見她哭得小姐有些心煩。
她說道:“莫哭了。”
“嗯。”柳易煙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她哽咽道:“好不容易逃出百花樓,又被百花樓的人追打,大難不死活了過來,我實在不願回去,不敢回去。”
田瀅舟思量半響疑惑道:“送去官府,讓官府處理吧。”
“不成。”薑承佑一口否決。
他說道:“一來也沒有證據證明是百花樓所為;二來官府黑暗,若被賣通她一樣會被判給百花樓,她的賣身契;三來因家境貧寒,農戶養不起被賣青樓,屬於正常,官府不會理會的。”
聽著他一連串的分析,田瀅舟沉著臉。
她聲音冷冷地問道:“那你帶她來找我是想幹嘛?”
薑承佑直接道:“人你救的,你自己看著辦。”
“你!”田瀅舟扶額無語。
她凝視著柳易煙不容拒絕道:“送回她大伯家。”
薑承佑沒有說話,柳易煙麵如死灰的沉默。
田瀅舟看向幼芙道:“你先帶她出去,我和薑大夫有話要說。”
幼芙哎應聲領著低落的柳易煙往外走。
田瀅舟看向沉默的薑承佑,問道:“昨日跟蹤我的那些人呢?”
“被瑾王的人抓走了。”薑承佑說道。
田瀅舟疑惑了。
她問道:“怎麽會被他的人抓走了?”
薑承佑回述道:“昨日我正要動手時,便出現三個身穿藍色錦衣的男人將他們抓走了。後來走出一位侍從說若要人,讓你親自到府上走一趟。”
“……”
田瀅舟不知要說什麽好,隨後慢慢地嘴角提起,淺笑。
正好找不到借口上門找他。
“好,我知道了。”田瀅舟起身理了理衣裙,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