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還會有一更)
“你說什麽?!”太夫人震驚的看著喬氏,對於喬氏剛才所說的話難以置信。
喬氏譏諷一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顧不得顏麵有失,更不去管心中的羞憤,隻想把積壓在心中的怨恨一吐為快。
“這些年我自己忍受著內心的煎熬,太夫人您能想到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您不知道,原本我以為昝鵬是喜歡我的,可是到了最後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隻是一個笑話而已,嗬嗬。”喬氏自嘲一笑,眼神中是對自己滿滿的諷刺還有被欺騙之後的傷痛。
“您知道昝鵬是怎麽對我說的嗎?他竟然說娶我是迫不得已,竟然是為了我身邊的一個丫鬟才不得已娶我的。”回憶過去的種種,讓喬氏的情緒有些激動,即便是太夫人都為之一震,無法想象當時喬氏所承受的。
然而,即便是太夫人憐惜喬氏所遭受來自她兒子給與的傷痛,但是太夫人卻無法說服自己原諒喬氏的所作所為。
“你就因為這便要了我兒子的命嗎?!”太夫人咄咄逼人地質問道:“我二兒子對不起你,難道我大兒子也得罪你了嗎?!你好狠的心呐,竟然因為這就害了我兩個兒子的性命,真是蛇蠍心腸!”
“要你兒子性命的不是我,是他自己!”喬氏突然爆出如此一句話來。
太夫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手指顫抖的指著喬氏,怒斥道:“你到現在還在狡辯,竟然敢如此胡謅,你對得起我的兒子嗎?!又對得起祖哥兒嗎?!”
喬氏聽到太夫人這樣的指責,冷冷一笑,毫無愧疚地反譏道:“我有什麽對不起的?當時我可是給昝鵬送了信,讓他不要去迎戰,是您的好兒子因為知道我把那個該死的賤婢買到了ji院,那個該死的賤婢不堪受辱自盡而死,所以您那好兒子也不想活了,才不管我的示警甘願去戰場送死。”說著她突然詭異一笑,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不懷好意地說道: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了,昝鵬不想活了,他知道上戰場必死無疑,可是卻偏偏沒有阻止他大哥一起同他赴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嗬嗬,太夫人難道不應該追究你那好兒子的責任嗎?是你的二兒子害死了你的大兒子,反倒我卻受到了你的指責,太夫人,你可要好好的對世子爺說清楚啊,我可是無辜的,反倒是……”
“閉嘴!”太夫人臉色鐵青的喝斥喬氏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喬氏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又豈能是太夫人一句話便能阻止得了的,她現在隻想把自己肚子裏的怨恨一股腦說出來,根本就不會顧慮到太夫人現在的年紀是不是能承受的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的打擊。現在她看到太夫人難過震驚的樣子,心中反倒是有種病態的興奮和報複的快意,此刻她全然忘記了太夫人這些年以來是如何對她的,隻想著報複,把這些年來積壓的狠和惱都報複在太夫人的身上,一切全因為太夫人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簡親王府二爺薛昝鵬的娘!
因為這份濃烈的報複心理,讓喬氏忽視了太夫人的不對勁,隻想著發泄心中的不滿,因此更為惡毒地道:
“嗬嗬,太夫人難道這就聽不下去了嗎?那接下來我要說出的話,太夫人是不是更無法接受了呢?!咯咯--,您知道嗎?您的大兒子本來也該有一個兒子留在這世上的。”
“你說什麽?”太夫人的心都揪了起來,無法相信喬氏所說的話。
喬氏看到太夫人難以置信,又痛心疾首的樣子,心中的快意更是膨脹,讓她不計後果地繼續道:
“當年我發現自己竟然被耍了,您說我能放過那個賤婢嗎?相信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放過那個賤婢吧,而我更是不會放過她!”喬氏的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我要讓那個賤婢生不如死,我要讓薛昝鵬後悔,嗬嗬,當聽說昝鵬要去戰場時,我找了借口讓他見我一麵,其實你的兒子最想見的是那個賤婢,我給了他們這個見麵的機會。”
“薛昝鵬和那個賤婢絕對想不到,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喬氏說到這裏已經陷入到當年的回憶當中,“我實在是不甘被耍弄,既然他們如此輕賤與我,我又豈能放過他們兩個人!我苦思了幾天,都是想著怎麽才能報複他們兩個,怎麽才能讓薛昝鵬能體會我所受到的傷害,能後悔他所對我說的話!嗬嗬,皇天不負苦心人,我想到了,我找到了讓薛昝鵬後悔那麽對我的方法。”說著她看向了已經麵無血色的太夫人,掩嘴笑著問道:
“太夫人,您知道我是怎麽做的嗎?”她像是在戲耍一隻無力反抗的猴子似得,問完自顧自的說出了答案:“我把您的大兒子設計了,讓他和賤婢行了苟且之事,然後我又在薛昝鵬在邊關時,派人告訴了他這件事情,當然,如果隻是單單告訴薛昝鵬這件事,又怎麽能讓他了解我的痛苦呢,所以我連那個賤婢和我一樣同時有了身孕也告訴了他,隻是我懷的是薛昝鵬的兒子,而那個賤婢肚子裏卻是他大哥的孩子,哈哈哈--太夫人,您的二兒子心狠呐,我原本也隻是想要他後悔所對我做的一切而已,可是不曾想他竟然不想活了,到了最後還拉著他大哥一起去死。”
“你……你……”太夫人的臉色突然由白變成了紅色,在經受如此大的打擊之後,她指著喬氏,渾身顫抖著怒罵了一句:“你這個毒婦。”一句話滿含了濃烈的恨意,然後太夫人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本來就顫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的往後倒去。
“太夫人--!”
一直候在門外的許嬤嬤感覺不對勁,突然撩開簾子走進來,她所看到的就是太夫人倒下去的這一幕,當場嚇得驚叫起來。
隨著許嬤嬤的這一驚叫,元春幾個丫鬟都緊跟著走了進來,而押送喬氏過來的暗衛察覺不對勁,立刻分派兩個人分別去了東院和外書房。
謝靈芸和薛仁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知道情況不妙,兩個人在第一時間讓來回稟的暗衛用最快的速度去請楚老太醫過來,然後兩個人都趕緊的往太夫人的院子趕過去。
“仁傑。”在主院門口,慌張趕過來的謝靈芸遠遠的看到薛仁傑的身影,這時的她慌亂的已經忘記了什麽稱呼之類的規矩,直接呼出了薛仁傑的名字。
薛仁傑也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聽到她在叫自己,他趕緊的快步迎了上去,直接道:
“什麽也別說了,先去看看娘。”然後快速的回身走進了太夫人的院子。
謝靈芸這一次沒有叫住薛仁傑,她隻是快速的邁動著嬌小玲瓏的腳,希望能跟上薛仁傑的腳步。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遠遠的落後薛仁傑一段不短的距離,當她氣喘籲籲的走進太夫人的房間時,正好聽見薛仁傑大聲道:
“趕緊再派一個人去請楚老太醫。”
謝靈芸的心咯噔一下,能讓薛仁傑失去了冷靜,看來太夫人的情況不妙。她正要趕上前去看看太夫人,卻突然看到喬氏麵帶笑容的站在角落裏。
喬氏這個時候也同時看到了謝靈芸,她冷冷一笑,挑釁的微微抬起下顎,像是一隻戰鬥‘雞’似得。
謝靈芸蹙眉,心裏不耐煩看到她,現在即便是不用問也知道太夫人突然不好是因為誰所致,所以她沒有詢問薛仁傑的意見,直接走過去,冷冷地說了一句:
“出去!”
喬氏輕蔑的一笑,扭身便往外走去,隻是在接觸門簾時,她回身看了薛仁傑一眼,見到他從頭到尾都無視她的存在,她黯然的走了出去。
謝靈芸並沒有再理會喬氏,因為她知道外麵有負責押送喬氏回去的暗衛在。她直接走到太夫人跟前,看到太夫人緊閉雙眼,臉上毫無血色的樣子,盡管心裏有準備,可是還是嚇了一跳,有些六神無主的問薛仁傑道:
“怎麽辦?娘她應該會沒事的對嗎?”
薛仁傑心裏也發慌,但是他卻並沒有顯露出來,反倒是安慰她道:
“沒事的,娘一定沒事的。”這句話他說的很沒有底氣,與其說是安慰謝靈芸,倒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
謝靈芸和薛仁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多多少少的了解他一些,這會兒見到他明顯不自信的回答,張了張嘴,卻並沒有說什麽,而是直接出去安排人趕緊再接著去請楚老太醫了。
當楚老太醫很快被請來之後,他給太夫人把脈又紮了針,看到太夫人悠悠轉醒才算是鬆了口氣,接著黑著臉轉身怒視著薛仁傑,責怪道:
“不是說過不能再讓太夫人情緒有大的波動了嗎?這怎麽又動了肝火?!你們這些做兒女的是怎麽照料自己的母親的?!難道不知道太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一波一波的怒氣嗎?”
謝靈芸猜想楚老太醫大概是誤會了什麽,有心想要解釋幾句,可是發現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解釋這件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薛仁傑被楚老太醫質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