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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苦澀一笑,道:“世子妃,您果然比小姐聰明。”
謝靈芸一聽她這話,心底一陣激動,秦嬤嬤這顯然是在說鳳姨娘確實還活著啊。
想起為了尋找鳳姨娘她所做的安排,謝靈芸心底有些無限的感慨,雖說認定了鳳姨娘沒有死,可是也比不得秦嬤嬤話語中透露出的意思來的更重要。
“嬤嬤,既然您知道我娘沒有死,那麽一定也知道我娘現在在哪裏是嗎”謝靈芸的情緒有些激動,她誠懇的道:“請嬤嬤告訴我,我娘她現在在哪裏?”
秦嬤嬤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此刻透露的太多了,想起臨來時主子的吩咐,她幾次欲開口把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可是最終因為顧慮到現在還不是把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時候,她隻能說道:“世子妃,不是老奴有意瞞著您,而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有些事情還是等皇貴妃給您說吧。”
謝靈芸蹙眉,臉色嚴肅地搖頭道:“嬤嬤,我沒有時間等了,您明白嗎?”
秦嬤嬤心底一顫,驚懼的追問道:“世子妃,您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會沒有時間等了呢?”
“嗬嗬--”謝靈芸苦澀一笑,直視著秦嬤嬤,道:“想必即便是我不說,嬤嬤也清楚現在簡親王府所遇到的困境,別的我不怕,就唯獨擔心平凡會受到牽連,雖說大太太已經沒有什麽威脅,不會再傷害平凡分毫,可是現在簡親王府正是最緊要關頭,如果一個弄不好……”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平日裏看著她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的心卻從來沒有感覺有可以讓她放心停靠的港灣,而最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平凡,所以她希望盡快找到鳳姨娘,然後把平凡交給鳳姨娘,能暫時卸下肩膀上的包袱。
說起來很奇怪,她這個身體雖然和平凡是有血緣關係的同胞姐弟,可是真正的算起來,她這個後來人應該不會和平凡有那麽深的姐弟情才是。然而事情卻恰恰相反,雖然和平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第一眼見到平凡時的情景,那一雙充滿恐懼,可是卻在看到她時依賴的眼神,讓她的心都揪起來了,發自內心的想要給那個孩子溫暖,想要變得強大起來,能夠給他一切美好的東西。
隻是到頭來,她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厲害,尤其是經曆過昏迷不醒的那幾天之後,她心底害怕了,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倒下,那個自己一心一意想要保護的孩子怎麽辦,所以她這一刻急切的想要找到鳳姨娘,完完整整的把平凡交給她保護。
秦嬤嬤的確是知道簡親王府現在麵臨的一切,因為她時刻的同皇貴妃保持著聯係,然而她卻並沒有慌張,反倒是斬釘截鐵地道:“世子妃,您不要憂心,皇貴妃說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定會護住簡親王府的!”
謝靈芸笑著搖了搖頭,道:“嬤嬤,我知道皇貴妃會幫助簡親王府,不但皇貴妃會,相信皇後、皇上,甚至是太上皇和皇太後都會向著簡親王府,然而事情絕非那麽簡單,嬤嬤您要知道,這大唐朝的江山是皇上的,可是同樣的皇上也是大唐朝的,這些大家都明白,甚至是皇上也清楚,隻是沒有一個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而已,既然皇上是大唐朝的,便不可能隨心所欲,既然有牽絆,那到時候如果有心人都參簡親王府一本,都想要治簡親王府的罪的話,結果絕對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所以您還是告訴我吧,我娘究竟在哪裏?”
“不,事情不會到那一步的。”秦嬤嬤臉色蒼白,顯然是被謝靈芸的話嚇到了,她眼中含淚地道:“事情絕對不會到那一步的,皇貴妃和小姐都希望您能找一個好的歸屬,如今嫁給世子爺,皇貴妃和小姐都覺得放心了,怎麽會有那樣的可能呢,絕對不會的!”
“唉--”謝靈芸輕歎一聲,無奈地道:“就算我多想了吧,可是,既然我娘還活著,而嬤嬤又知道我娘在何處,為什麽不告訴我呢,我和平凡都需要我娘啊。”
秦嬤嬤的眼淚終於沒有忍住落了下來,她哽咽地道:“世子妃,不但您需要小姐,小姐也時刻的想念您和小少爺呀。”想起那個被思念折磨的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主子,她的心陣陣的疼。
“既然這樣,那您就告訴我,我娘究竟在哪裏?”謝靈芸趁熱打鐵,趕緊再一次追問道。
“不,不行的。”秦嬤嬤搖頭道:“老奴現在真的不能說,還不到時候啊--”
謝靈芸急了“嬤嬤,您一再說不到時候,那請您告訴我,什麽時候才是您所說的到時候?總不能讓我和平凡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自己的娘吧。”
秦嬤嬤一怔,悲傷的搖頭,滿臉茫然地道:“老奴也不知道,老奴隻知道現在確實不能讓您見小姐。”
謝靈芸又豈能放棄,她清冷地道:“是我們現在不能見,還是說我娘根本就不想見我們?!”
“不……不是的。”秦嬤嬤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嘴唇哆嗦的道:“世子妃,您可以生老奴隱瞞的氣,可是您萬萬不能懷疑小姐她呀,她……她為了您和小少爺忍受了常人無法忍受的一切,小姐她心裏苦啊--”說著她哽咽起來,臉上的悲憤讓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容。
謝靈芸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可是心底卻是翻江倒海的翻騰著,她無法想象鳳姨娘究竟經曆了什麽事情?秦嬤嬤的悲憤又代表著什麽?而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鳳姨娘明明活著卻不見自己的兒女一麵?
這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讓謝靈芸不知道該怎麽辦?原本她想著知道跟秦嬤嬤攤牌,不管如何都不會是這樣的局麵,最起碼她以為秦嬤嬤會告訴她鳳姨娘現在究竟在哪裏,然後她再把平凡從山上接回來,一起去見鳳姨娘,把平凡平平安安的交給鳳姨娘也就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如今看來是她想的太好了,很顯然鳳姨娘應該比她遇到的困難更多,不然天下有哪位母親不想見自己的兒女的。她很想追問秦嬤嬤,鳳姨娘究竟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然而現在問題一大堆的她,根本就是應接不暇,自身都難保,畢竟還沒有找出究竟是誰在暗中使用巫蠱來害她,她又怎麽能給鳳姨娘幫助呢?然而有些話她不得不說,有些問題她不得不問……
“嬤嬤,您既然不告訴我,那好,我現在也不再追問您我娘究竟在何處,但是希望您見到皇貴妃時,請幫我帶一句話,無論如何讓我盡快見到我娘。”
她雖然沒有問,秦嬤嬤也沒有說,但是她知道皇貴妃是知道鳳姨娘在哪裏的,而且有可能連皇貴妃都在阻止她和平凡見到鳳姨娘。
秦嬤嬤並沒有立刻就答應,而是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鄭重其事地道:“請世子妃放心,您的話老奴一定會帶給皇貴妃的。”其實她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她不但要帶給皇貴妃知道,還要讓正在受著思念兒女之苦的小姐知道小小姐的意思。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兒,謝靈芸覺得再接下往下說也已經沒有了什麽意義,她直接道:“那就麻煩嬤嬤進宮一趟吧。”
“是。”秦嬤嬤站起身,她從衣袖中拿出手帕擦幹淨眼淚,直接道:“請世子妃放心,老奴一定會把您的話給皇貴妃帶到!”
謝靈芸點了點頭“有勞您了。”
等到秦嬤嬤走了之後,謝靈芸也無心去太夫人那裏,便讓抱琴過去給太夫人回稟了一聲,便過去薛初瑤那邊,給她指點女紅去了。
原本薛初瑤在太夫人院子裏住了一些日子,最近因為謝靈芸昏迷不醒,孩子很是孝順,又對太夫人主動提出回到了東院來近身伺候謝靈芸。
就這樣一整天都在薛初瑤房間裏度過,就連午飯和晚飯母女倆都是在一起吃的。
等到了晚上,薛仁傑回來之後,謝靈芸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對薛仁傑坦言她與皇貴妃之間的關係。
薛仁傑安靜的聽著,雖然不知道為何謝靈芸隱瞞了他這麽久,突然又對他坦言這件事情,但是他心裏卻很高興她對自己的坦白。其實他一直裝作對件事情不在意,可是畢竟他的心沒有大到可以承受妻子有事瞞著自己的程度,一直以來他都可以忽略心中的那點不適,如今他釋然了,不由溫情的抱著她,道:“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謝靈芸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心底本來就起了疑,如今在聽他這樣問自己,那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她笑道:“你都知道了對嗎。”
薛仁傑點了點頭,認真的道:“是,當時在你有要逃婚的舉動時,我派人保護你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