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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芸撐起上半身坐起來,握著巧鳳的手,一縷青絲遮住了她半邊臉,美麗的大眼睛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難道是自己眼huā了,無論如何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巧鳳也瞪著眼睛看著一切,嘴唇哆嗦著說道:“小姐,大太太和兩位小姐都得救了?是嗎?”她也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唯恐是假象。
謝靈芸聽巧鳳的話,又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確定不是她眼huā,剛剛沉重的心情馬上被喜悅占滿,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輕快的說道:“是,矢家都得救了。
前往京城的馬車重新啟動,謝靈芸坐在急行的馬車上,看著正給她煮茶的巧鳳,心這才算是完全放鬆下來,大太太她們獲救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想起剛剛的看到情形,她的嘴角還止不住笑意。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欄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還叫嚷囂張的劫匪,都一個個的抱頭蹲在了地上嗷嚎著,而護院都圍著大太太和謝茹雪、謝雅芙站成一圈,把三個人保護在內,解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穿灰色衣裳的人,把那群劫匪製服。
隨後事情也就沒有了什麽懸念,在大太太屈膝感謝中,不知何處而來的幾個俠士,壓著十幾個劫匪匆匆的走了。
“小姐。”巧鳳煮好茶雙手捧著放到了桌子上,打斷了謝靈芸的思緒。
謝靈芸看著頭發淩亂的巧鳳,真心的道了一聲:“謝謝!”經過生死劫,她對巧鳳真的放下了全部的防範,真心的接納了巧鳳。
巧鳳心中一暖,反說道:“小姐,應該是奴婢謝謝您才是,奴婢怎麽也沒有想到,小姐在危險的時候,也沒有放棄奴婢,反而還拉著奴婢一起逃命。”
謝靈芸笑了笑,當時情況不容她多想,隻有一個念頭,能救一個人便救一個人,雖然她沒有把握會逃脫劫匪的魔爪,當時隻是覺得逃跑,總比坐以待斃的好。現在想想她拉著巧鳳逃跑時危險的場麵,反而一陣後怕,要不是那個男子,她還真的不敢想象她和巧鳳,落到劫匪的手中會是什麽下場。雖然那名男子不承認,但是她默默地把這份感激記住了心底,暗想,如果今生還有機會相見,一定會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其實應該奴婢對小姐道歉才是,因為,因為奴婢,大太太和兩位小姐都記恨上了您,這……這讓奴婢很不安。”巧鳳一臉的自責。
謝靈芸想到當大太太和謝茹雪、謝雅芙看到她從樹林裏出來時,諷刺帶咒罵的事情,無所謂的笑了笑,輕聲說道:“你不必自責,就算沒有這件事情,大太太她們也不會多喜歡我的,現在隻是讓她們不再掩飾了而已,隻要我們無愧了心便好。”對於大太太和謝茹雪責罵她,說她沒有仁義〖道〗德,不顧親人隻知道自己逃命這件事,她不想多做解釋,更不會放在心上。當時她確實是帶著巧鳳一個人逃跑,不管她的目的是逃跑的同時,想引開劫匪,給大太太她們爭取逃命的機會,總之那種情況,就算是知道大太太會責罵她,再重來一次的話她也會那麽做。
隻不過唯一件事就是,她逃跑之後再也不會回頭想著來救大太太,因為通過這件事情,當她看到大太太看到她從樹林中出來後,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反而抬手指著她責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怎麽不幹脆死了算了,竟然還有臉麵回來,真是不知廉恥。”謝茹雪和謝雅芙都諷刺她“你怎麽沒有被劫匪給殺了,竟然敢拉著一個奴才跑,也不顧全姐妹,真是該死。”
看著大太太和謝茹雪、謝雅芙把怨氣發泄到她的身上,完全不同於和遇到劫匪時唯唯諾諾的樣子,她是真心的後悔,早知道大太太幾個沒有事,她還不如帶著巧鳳遠走高飛呢。
謝府沒有親情到如此地步,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雖然不知道在外麵生活會是哪般景象,可是在謝府她又能有什麽好的待遇。對大太太她們沒有期望得到親情的關懷,可是在麵臨危險,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她當時逃跑,對於她們隻有好處,決無她們說的那般,都不會這麽對待她。
可惜的是她已經出現,心中想遠走高飛的想法也隻能作罷,不過從這一刻起,她心中的這個想法在慢慢的滋生,也許有那麽一天她便會付諸於行動也說不定。
“可是,小姐,奴婢還是擔心,大太太和小姐們會對小姐……”巧鳳心中的擔心不無道理,就憑大太太上馬車看謝靈芸的狠毒的目光,也能知道這一次大太太心中有多惱恨。
“嗬嗬。”謝靈芸笑出聲“會怎麽樣,大太太她們再惱我,總不會殺了我吧。”她知道巧鳳心中自責,笑了兩聲隨即正色的又接著說道:“大太太她們隻要不是要我的命,那麽我們何懼之。”
巧鳳知道這是小姐安慰她,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把這份感激深深地記著了心裏,以後對謝靈芸更是忠心耿耿了。
謝靈芸心中不在意,當然也就不知道,因為她逃跑時拉著巧鳳,雖然得罪了大太太和謝茹雪、謝雅芙,卻受到了一份意外的收獲,等到不久的將來,當她知道了因為這件事她得到的是什麽時,不禁感慨好人終於好報。
馬車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整整行了半個月之久,一路北上,路經幾個小鎮因為之前路遇劫匪的事情,路過小鎮除非是休息平時都不停下馬車,大太太唯恐路上再有閃失,所以想快一點趕路,早早的到京城才好。
因此謝靈芸也沒有弄明白途經的小鎮是怎樣的光景,又是叫什麽名字。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半個月之後又棄馬車坐船走水路,因為沒有之前緊張的情況,她也能多少明白乘船經過的地方,先是過江都,然後經邦溝、通濟渠到洛陽,最後經廣通渠,再坐船行駛兩天便可到達京城。
謝靈芸看著經過的地方,心裏有點遺憾了這路程分明就是唐朝時期的路線嗎,可是為何這個朝代卻又和曆史上的朝代不一樣呢,看著路線前往的京城,分明就是唐朝的京都長安,可是路線對上偏偏這時的皇上不姓李,反而是姓薛的統治著大唐朝,這又推翻了她對這個朝代的認知。
“小姐。”巧鳳端著水盆小心翼翼的唯恐水灑出來,走到盆架前放下水盆方轉身給謝靈芸行禮,說道:“小姐,天不早了,明天就要到京城了,您別再看書了,奴婢伺候您梳洗過後,休息吧。”
謝靈芸放下手中的書抬手輕柔眉頭,感覺心中一團迷霧,分不清身子何處,是唐朝還是非唐朝,猶如在夢中一般可是她卻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鮮活的,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凡人。
“哦,你先放哪兒吧等會再說。,…心不在焉的對巧鳳說完,她又陷入了沉思。
剛來那會因為在謝府要麵對不知道的人和事,要防備著身邊的人,她無暇多想,這出了謝府,眼中望的寬,自然的也便想的遠,對於這兒朝代也多了一番注意。
可是因為她這一番注意,卻讓自己陷入的迷茫中,為什麽一切看著合乎情理有前唐的影子,可卻又出乎意料的不是真正的唐朝呢,這要是還沒有被後人發現的朝代,還能說的過去。可是這要是架空的一個朝代,那她究竟算是活著還是死了呢,她感覺轉進了一個死胡同,怎麽也轉不出來,明明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卻偏偏處處透著不簡單的訊息。
巧鳳看到謝靈芸抬頭揉眉頭的動作,眼中閃過不解和擔憂,心裏嘀咕著,怎麽小姐最近幾天像是有什麽心思似的,整天的看著外麵的河水愣神呢?話越來越少,飯也吃的不多,會不會是因為大太太和兩位小
姐的態度,才讓小姐變成這樣的?
巧鳳心中又是擔憂又是自責,輕輕的走過去,邊抬手輕輕的給謝靈芸揉著頭,邊說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麽心思?”
謝靈芸並沒有阻止巧鳳的動作,舒服的往後靠了靠,閉著眼睛答非所問的說道:“巧鳳,大少爺性情如何?”她心中所想無從說起,又不想讓巧鳳擔心,隻能順著她的話如此說。
巧鳳聽到這話,心中稍微放鬆了一點,以為自己的小姐是擔心即將要見到的大少爺,她想到小姐失憶的事情,心中也就釋然了,俏生生的小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嗬嗬,小姐原來是擔心就要見到的大少爺啊,其實小姐您不用擔心的,大少爺人很好,說話柔和,性子不急不躁,對人平和,從來不會衝人亂發脾氣,不像”她想說不像大太太一樣,不管對錯隻要心情不好,就會遷怒到下人身上,可是大太太畢竟是她以前服侍過的主子,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妥,便也就住了。。
謝靈芸沒有追問巧鳳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也沒有多做解釋,任由巧鳳誤會下去。其實對於未曾蒙麵的大少爺,也就是現在她的兄長謝庭筠,她早在謝府特意跟秋雁打聽過,對謝庭筠有所了解。
謝庭筠二十歲,在大太太的嗬護下、謝重天望子成龍的期盼中、身邊下人如雲的服侍下長大,從小聰明的他沒有懸念的高中魁元,走科舉入仕,要說二十年平坦的他,現在也算是遇到的第一個坎吧,入仕卻無官職。
按說在幸福的環境下長大的謝府大少爺,大太太唯一的嫡子,應該多少會有點傲氣,可是偏偏她的這位兄長是個奇葩,不但有別於富家紈絝子弟,反而和順溫和如鄰家大哥哥般,在謝府下人心中有很高的評價。
要說謝靈芸對謝府的誰最感興趣,那麽在聽到這位奇葩兄長謝庭筠時,就有著濃濃的興趣,想到即將要見到謝庭筠,她的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心中不禁暗道,不知道這位溫和的兄長,在聽到大太太說起遇劫匪,她拉著巧鳳逃跑時,是不是也會對她一樣的溫和,她有點期待見麵時,謝庭筠究竟要如何待她了。
會不會如大太太一樣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