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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芸心底感慨萬千,坐在凳子上愣了半晌,回神之後,卻注意到抱琴、入畫幾個都是驚魂未定的樣子,臉色都帶著一些蒼白,顯然是受驚嚇過度所致。
“你們還好吧?”
“世子妃,呼,您是沒有看到,奴婢到現在想想還嚇的打哆嗦呢,雖然看著莊嬤嬤和香凝可惡,可是被一板子一板子的活活打死,也是挺嚇人的,觀刑的丫鬟當場就暈過去了,還有兩個看著莊嬤嬤和香凝血肉模糊的樣子,跑到一邊吐了呢,要不是怕給您丟臉,奴婢都想跑一邊吐去呢。”入畫心直口快的道出了心有餘悸的一幕。
司棋卻是膽大的,她雖然也是帶著一些害怕後的蒼白,不過嘴上卻說道:
“那有什麽,就是你膽子小,哼,處置了莊嬤嬤和香凝,看以後還有那個敢再對我們子妃起壞心的。”
侍書嘴角微微上翹,卻想到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她感慨地道:“這都還無所謂,主要是魏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沒有得有些太突然,這會兒魏姨娘大概心底後悔死了吧,想要害世子妃,最後卻反倒是害的她孩子沒有了。”
抱琴卻想到另一麵,她憂心地道:“隻怕魏姨娘把孩子沒有的賬算到了世子妃頭上,以後更是處處針對世子妃。”
她的一句話讓四個人都沉默下來,心裏同時想到當魏靜香知道孩子保不住之後,對世子妃的瘋狂詛咒和謾罵。
事情已經是這樣,謝靈芸反倒是看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她相信隻要多加防備,處處小心,自然不會讓魏靜香得逞了去。倒是對這幾個跟著她的丫鬟她心裏有些內疚。當時太夫人出言讓所以人都去觀刑時,她有心想要向太夫人提出求情免了幾個人觀刑,可是當時的情況,卻不允許她這樣做現在她看到受驚嚇的四個人,歉意地道:
“讓你們受委屈了,等會抱琴去拿些安神的藥,你們幾個煎服了,再好好的休息一天,我這兒也沒有什麽事情,就不用你們伺候了。”
抱琴幾個畢竟從小就當丫鬟在謝府也見識過大太太的陰狠,雖說沒有這樣血腥的場麵,受杖刑的場麵也是見識過的,隻不過有些受驚嚇,卻不至於像謝靈芸所想的一樣,畢竟身為丫鬟,接觸最底層的事情,早就看開了。
“不用了奴婢們隻是有些害怕而已,但是不用吃湯藥的。”入畫搖頭,接著說道:“再說了奴婢幾個都去休息了,您這兒沒有人伺候怎麽能行?”
抱琴幾個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主子身邊不能離開人的,有事情要吩咐卻找不到她們幾個怎麽辦。
謝靈芸道:“不是還有丁香嗎?”她認為丁香在東院太過清閑了些,成天不露麵,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院子裏進來一個小姐呢。
抱琴卻不讚同,道:“丁香怎麽會伺候您?”
“伺候不好,那本妃要她還有何用?”謝靈芸反問道。
本身讓丁香和薑嬤嬤來東院是要對付莊嬤嬤和香凝的,而薑嬤嬤也好,丁香也罷隻要對她忠心,她也不會虧待了去,雖然不能當成心腹來用,但是也絕對會另眼相看,多為倚重那娘兩個的。現如今看到薑嬤嬤和丁香的表現,她隻有一個想法‘這娘倆也絕對不能留。
隻是才剛剛的處理了莊嬤嬤和香凝,薑嬤嬤和丁香卻不好接著就攆出去。那麽,她也隻能把兩個人放在眼前看著了。
抱琴幾個對視一眼,不再反對,其實她們心裏早就對丁香有所不滿,隻是看著世子妃打算重用薑嬤嬤而忍著不發作。如今她們自然知道薑嬤嬤在東院已經成了可有可無之人,對於丁香自然也就不會再像之前那麽忍讓。
其實她們幾個心裏隱約也能猜到,香凝和莊嬤嬤已經不在,那麽丁香和薑嬤嬤必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現在薑嬤嬤就在家裏,被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心裏十分的惶恐,而謝靈芸就是要的這個效果。雖然她什麽也沒有解釋,但是抱琴也好,侍書也罷,即便是單純的入畫和司棋心裏都清楚的。
謝靈芸又接著道:“莊嬤嬤和香凝的事情畢竟讓大家多少受到驚嚇,吩咐下去,接著太夫人的福氣,世子爺的恩典,晚上給院子裏的人加菜,至於具體如何,你們幾個商量一下,而廚房那兒,抱琴從我的體己中拿出些銀子給廚房吧。”
“是。”抱琴幾個應著,接著又替東院的下人謝過了謝靈芸賞飯。
謝靈芸等了一下,在抱琴幾個要退出去時,猶豫了一下,說道:“別管怎麽說,莊嬤嬤和香凝畢竟在我們東院也是待過的,等下你們去找外院管事,給兩個人買口棺材吧,好歹也是兩條人命,再說人死如燈滅,讓過去的事情隨著她們娘倆入土吧。”
抱琴和侍書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一句話沒有說的聽令下去做事了。
而之後丁香被抱琴幾個叫了進來,顯然是吩咐過要好好的伺候謝靈芸的。她進來之後很是勤快,不是給謝靈芸倒茶,便是詢問是否要揉肩捶背。
香凝和莊嬤嬤被杖斃,她也在場觀刑,對她的衝擊很大,讓她重新的認識到了己丫鬟的身份,最起碼不會再把自己的妄想放在了明麵之上。
小小的房間,小小的香爐之中,插著三支剛剛燃著的香。
“…···這個結果你怨不了我,如果你真要怨的話,冤有頭債有主,就去找那個下令要打殺了你的庶女報仇吧。而至於我,你真的不能怪我,是你先有害我之心,我是迫不得已才反擊的,追根究底,你自己想要做什麽,而得到這樣的下場,其實你也沒有什麽好不願的,本身咱們做丫鬟的就要任命惜命,好好的伺候主子,即便是有了想要跟世子爺的想法,也要想好了,一步步來,這就像是人在賭博一樣,本身是有風險的,如果贏了,那麽咱們這樣的丫鬟將會成為人上人,而如果輸了,那麽隻能怪你運氣不好,所以你什麽也別怨,下輩子記得投胎到好點的人家吧。”
這人自言自語完畢,突然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這說起來要怪平時香凝作威作福太過,總是想著自己的娘是薛仁傑的奶嬤嬤,比誰都更應該有可能成為世子爺的女人。平時對誰都看不到眼裏不說,還老是管製壓製著別人。
快意的笑容在臉上掛著,她過了半晌,走到一個衣箱之前,慢慢的打開了箱子,拿出了一雙布鞋,又過了一會兒,喃喃道:“是你笨,所以你沒有贏,可是我卻不能輸。”然後她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向世子妃的房間走去。
原來這人卻是綠荷。
“世子妃,奴婢有事求見。”
謝靈芸正閉眼沉思,聽到綠荷要求見,卻並不意外,她嘴角翹起,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來的倒是不慢。
“進來。”
綠荷應了一聲,然後撩開簾子,微微垂首走了進來。
“綠荷姐來啦。”丁香極為親熱的打著招呼。
因為貼身伺候薛仁傑的關係,綠荷以及剛剛沒了的香凝很是讓簡親王府有別樣心思的丫鬟巴結。
謝靈芸把丁香的反應瞧在眼底,又是一抹譏笑閃過,她正襟危坐,問道:
“見本妃可有事?”
綠荷並沒有回應丁香的熱情,反倒是躬身跟謝靈芸行禮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丁香一眼,然後一臉的欲言又止。
丁香看出綠荷是因為她在場才如此,心底十分氣憤,可是才出了香凝的事情,她也不敢有半分不滿的情緒表現出來。不過卻也不再過分熱情的望著綠荷,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一副她是世子妃丫鬟,聽令與世子妃的樣子。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丁香也很是好奇這個時候綠荷來請見世子妃的原因。
謝靈芸微微垂眼簾,掩飾住眼底的情緒,對丁香命令道:“你先出去!”
“世子妃,奴婢要留下來服侍您。”丁香骨子裏的八卦因子太重,實在是好奇綠荷的來意,所以找了一個看似忠心,其實卻十分蹩腳的借口。
謝靈芸猛然撩開眼簾,淩厲的望著丁香,一字一句地道:“綠荷和你一樣,都是伺候本妃的不是嗎?”
她的話意有所指,隻是丁香太過害怕謝靈芸的眼神,自然是忽略了的。而綠荷身子卻是可疑的閃動了一下,快速的掃了謝靈芸一眼,然後更是恭敬的站著。
丁香心底發顫,不敢有半分磨蹭,直接行禮,躬身退了出去,至於綠荷的來意,她是半分也不敢再想知道,畢竟她也明白,知道的多,就意味著比別人死的快而已。
“現在可以說了?!”謝靈芸清冷地道。
“砰”綠荷卻做出了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動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