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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才說九妹會說話,這會又變成了啞巴不成。”謝茹雪的話很不善,眼神更是毒辣,恨不得要吃了謝靈芸似的。

許謝茹雪如此,可是屋子裏的另外倆個人,像是沒有看到般,大太太竟然招手讓謝雅芙坐到她跟前,問起了莊子上的事情。

謝靈芸看到這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裏還真的很讚同巧鳳的話,謝茹雪還真的很‘尊敬’大太太呢,看來以前謝茹雪便是踩著原主,才得到大太太的歡心的吧,那麽已經不是原主的她,豈能任由謝茹雪無理取鬧,要回報謝茹雪一下才是,也算是替原主出出氣吧。

“嗬嗬,七姐這兩年個子不見長,這脾氣倒是見長啊,怎麽?一回府便要露出本色不成,在母親麵前,你七小姐的威風依舊啊。”大太太想坐山觀虎鬥,她偏不讓大太太如願。

果然她的話說出口,大太太也不在那兒裝聾作啞了,回頭看著倆個人說道:

“好了,知道你姐妹倆個感情深,都別站在那兒了,快過來坐下,陪我說會話。”

謝靈芸愕然,大太太是眼瘸耳聾,看不到謝茹雪的挑拌,聽不出謝茹雪的嘲諷還是怎地?這話說的也太假了吧。接著她便看到謝茹雪,衝她得意的一笑,輕盈盈的走到大太太跟前坐下,嬌滴滴的說道:

“母親,女兒在莊子上住的兩年,可想母親了,母親想女兒沒有?”

謝靈芸的雞皮疙瘩掉一地,這聲音含糖量也太高了吧,可是接下來,大太太的話就更讓她受不了。

大太太愛憐的撫摸著謝茹雪的臉,滿滿疼愛的說道:“想,這兩年啊,母親是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好的,你們姐妹幾個啊,母親覺得還是你和我最貼心。”

謝靈芸雷的不輕,貌似這話大太太頭兩天,也跟她這麽說過吧;她更是認識到了,大太太麵甜心苦的一麵。不願意陪著她們演戲,幹脆的坐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坦然任之、聽之、受之,忍之。當然忍不住時,她也會反擊之。

“母親。。。”謝茹雪高興又帶著感動,嬌滴滴的叫了聲母親,便激動地靠在了大太太身上。

大太太抬手拍著她的肩,笑嗬嗬的言道:“我的好女兒,終於回府了,嗬嗬。”

謝靈芸要不是心裏門清,她會真的以為眼前,這對相依相偎的母女感情深厚,可惜一切也隻是表麵而已,這樣一幕讓她反而感覺更為諷刺。

“不知母親招女兒回府,有何事要吩咐?”謝雅芙不親不熱的說道,表情也很冷,真就像巧鳳說的一樣,對大太太很抵觸。

謝靈芸注意了一下大太太,見她卻是習以為常,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可是卻也沒有看著謝雅芙說話,反而扶著謝茹雪的黑幽幽的秀發,說道:

“讓你姊妹倆回來,是要你們跟我一起去京城王府,給老王妃賀壽去。”然後笑盈盈的問乖巧,依偎在她身邊的謝茹雪:“我的兒,跟母親去京城可高興。”

謝茹雪揚起嬌俏的笑顏,歡快的拍著手,開心的嚷嚷著:“女兒好高興啊,謝謝母親,有這麽好的事情,還想著女兒,去京城還要去王府,女兒真是太高興了,母親,給老王妃賀壽,女兒要準備賀禮嗎?女兒準備什麽好呢?”

大太太眼中精光一閃,有深意的看向謝靈芸,說道:“這件事你還真的問著了,嗬嗬,前幾天我都跟你九妹說過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和你九妹商量就好。”

謝茹雪睜大眼睛,嘟嘴不屑的看向謝靈芸,:“九妹?”抬手指著謝靈芸,語氣中很不滿的說道:

“母親為何要讓女兒問她,她能懂得什麽呀,還是請母親幫女兒吧,女兒可不想到時候因為她丟臉。”

大太太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小手,莫可奈何的說道:“有你這個當姐姐的幫襯著,就算是她再笨,也讓你丟不了臉的,好啦,你看你,嗬嗬,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謝靈芸一頭的黑線拉下,對麵的倆個人是徹底無視她啊;既然無視又非議她如此的倆個人,不顧她的感受,那麽她同樣也選擇了無視,讓她們說去,她喝茶看戲挺好。

“那我四姐和五姐也跟著去嗎?”依然是謝雅芙問去京城的細節。

謝靈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剛剛的她就注意到,謝雅芙在聽到有關賀禮的事情事,也隻是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任何表情顯露。

大太太臉上的笑容收斂,哼了一聲,清冷的言道:“她們倆個不跟著去。”便不在說話,顯然還在生那倆個的氣。

謝茹雪感受到了大太太的情緒不佳,大眼睛轉了轉,笑嘻嘻的挽著大太太的手臂,撒著嬌說道:

“母親,女兒剛回來感覺有點累了呢,母親讓人收拾好女兒的院子了嗎,女兒要休息一會,等休息好了,再來跟母親好好的說話。”

大太太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轉身吩咐張嬤嬤道:“嬤嬤,你去……”

“母親。”謝茹雪卻搶過話說道:“女兒怎麽好意思勞煩嬤嬤,讓九妹服侍女兒去休息就好了。”

謝靈芸挑了挑眉,心裏嘀咕道,不好意思勞煩張嬤嬤,倒是好意思讓她服侍,這是把她當丫鬟使喚了麽?沒有聽到大太太的話之前,她仍然坐在那兒不動,像是沒有聽到謝茹雪的話一般。

謝雅芙掩嘴笑看謝靈芸一眼,接著柔聲嗬斥謝茹雪道:“七妹,你真是的,要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院子怎麽走,如何還要九妹代勞,你也太不懂事了,九妹要不是你的丫鬟。”

謝茹雪不屑的看著謝靈芸,撇了撇嘴,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代張嬤嬤服侍我有何不對,腦子笨,人再懶,以後誰還敢要她,一定嫁不出去。”顯然的謝靈芸她眼裏一無是處,甚至是比個下人還不如。

謝靈芸對她惡意的一再攻擊,心靜再平和,再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心中還是慢慢的騰起一團火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好像是她才對吧,“七姐,我不才,我很笨,我很懶,七姐還少說了一樣,那就是我臉皮薄,四書五經記得牢,不會說嫁人這樣羞於言論的話。”

“你……”謝茹雪聽出謝靈芸諷刺,她沒羞沒臊說嫁人的話,又氣又惱羞的她,何時受過這種氣,以前可都是她把,這個死丫頭說的啞口無言的,沒有想到短短的兩年不見,她卻敢如此對她這般說話,真是不知道她的厲害了。

“行了。”依然是謝雅芙當和事老,“七妹、九妹,你們倆個都少說兩句吧,這剛回家,就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傳出去讓外人以為,咱姐妹不容人似的。”

謝靈芸氣定神閑的接過話,說道:“是啊,不愧是當姐姐的,六姐就是明白事理,妹妹受教了。”她同樣諷刺謝茹雪不明事理,也沒個當姐姐的樣子。

至於謝雅芙說不容人的話,她自動拋到腦後去,因為她並沒有不容人,反而是忍無可忍才說了幾句話,要不然還不知道謝茹雪,蹬鼻子上臉到何等地步呢。忍她人所不能忍,可是這忍有時候也要看情況,麵對謝茹雪一再的人身攻擊,她便不能忍下去。

“六姐你到底是哪一頭了,為何要幫著這個死丫頭說我,哼。”謝茹雪跺腳不依的嚷嚷道。

“行了。”大太太終於發了話,大概覺得這般有點不像話,出聲說道:“你們姐妹倆個就是一對小冤家,見麵就吵吵成何體統!都給我閉嘴吧,就沒有一會清淨的時候。”

謝茹雪訕訕然,委屈的叫了一聲:“母親。”便低頭坐到了一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謝靈芸端起茶杯,悠然的喝茶,不受大太太的影響,在她看來大太太就算是不清淨,也是她自找的,想坐山觀虎鬥不受波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大太太冷冷的看了謝靈芸一眼,抬手揉著鬢角,說道:“茹雪你先等會再去休息,如今趁你們三個都在,正好說說給老王妃送賀禮的事情。”

謝茹雪沒有異議,點頭老實的坐在那兒;謝雅芙接話說道:“母親,不如女兒們給王妃繡個屏風可好。”她選擇了自己拿手的刺繡,作為給王妃的壽禮。

大太太沒有說話,反而看向謝靈芸,是在等著她說話,因為事情早先吩咐給了她。

謝靈芸沉吟片刻,聲明道:“六姐這個想法甚好,隻是我卻不能幫上什麽忙了。”

謝茹雪撇了撇嘴,小聲嘟囔:“哼,本來也沒有指望你,不給添亂就不錯了。”

謝雅芙瞪了她一眼,卻也沒有理會謝靈芸的話,看著大太太征求她的意見。

大太太不滿的看了謝靈芸一眼,一會之後,方才說道:“繡屏風固然不錯,隻是這繡樣卻要選好,你心中可已想好?”

謝雅芙聽大太太同意了她的提議,嘴角翹起,自信滿滿的說道:“女兒打算繡副仙鶴圖的屏風,作為給老王妃的壽禮,不知母親看可否。”

“仙鶴圖倒是不錯。”大太太曼聲細語的說著,隻是接下來卻道:“隻是你覺得短短的十幾日,你可繡的出來嗎?”

謝雅芙聽著臉色緋紅,她光想著有寓意,卻還真的沒有想到時間的問題,喃喃道:“是女兒思慮不周,還望母親給女兒指點。”

大太太思考了半天,才言道:“要不就繡副祝壽詞吧,時間也來的及,看著又有心意。”

謝雅芙眼睛一亮,笑逐顏開的奉承大太太道:“還是母親的法子好,這樣十幾天的時間,對於女兒綽綽有餘。”

大太太卻潑她冷水,“別高興太早,給老王妃送壽禮,不同別的,要謹慎又要精致,萬萬不可有半點差池。”

謝雅芙卻已胸有成竹,依然笑的很開心的說道“母親請放心,我們姐妹幾個一起努力,一定不會有差錯的。”接著轉身看著謝靈芸,掩嘴笑著,有深意的問道:

“九妹,你說六姐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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