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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事情她卻是不怕的,她可以接受這個身體原主的責任,照顧好平凡,可是卻並不代表她可以認下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她沒有見過那個表哥,就是沒有見過,而至於她來到之前的事情,雖然秋雁一再的保證,原主和她表哥並未蒙麵,可是她多少卻是有點懷疑的。

從那天她看到被自己燒掉的信之後,她就有所警覺,因為那封信裏的話實在是透著一份熟稔……

“世子妃,謝府……”

抱琴吞吞吐吐的話打斷了謝靈芸的思緒,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眉頭緊皺,像是被什麽事情所困擾?

“和謝府有關?”

抱琴咬了咬嘴唇,快步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匆匆走過來,微微彎腰附耳壓低聲音說道:“世子妃,您還記得那個紅兒嗎?”

紅兒,被大太太要去之後,派到謝庭筠院子做事的丫鬟。

謝靈芸腦海裏閃過所知道紅兒的信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忘記那個在自己跟前服侍沒有多久的丫鬟。

“奴婢今兒見到了她,她對奴婢說……”抱琴幾乎是快趴到了她的耳朵上。聲音低低的說了自個在謝府見到紅兒後的事情。

“什麽?!”謝靈芸聽完之後,大為驚訝,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抱琴,一臉的不敢置信。

抱琴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她還沒有消化抱琴對她說的事情。

謝靈芸想了想,覺得還是有點無法相信大太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便帶著疑慮的說道:“那個紅兒為何會對你說這件事?要知道現在她人可是在謝府當差,並不是跟著我們有多親近。”

抱琴聽到問話,想起自己在謝府聽到的傳聞。臉上露出一抹諷刺,語帶不屑的回道:“這還不是大太太行事不靠譜,隻知道一貫的用人時瞎許好處。等到用不著了,又過河拆橋照成的麽。”

“哦--?”謝靈芸眼神閃了閃,嘴角翹起,“這麽說大太太是許諾過那個紅兒什麽好處嘍。”

“是。”抱琴臉上的表情更顯不屑,“大太太曾經許諾過讓紅兒做大少爺屋裏的人。”

屋裏的人?那就是通房或者小妾嘍,嗬嗬,有點意思。

謝靈芸一邊漫不經心撥弄著水中的花瓣,一邊帶有深意的說道:“嗬嗬,那個紅兒心不小呀,隻是命苦了一點。眼神更是差了一點。”

抱琴接過話茬,“竟然相信大太太的承諾,依奴婢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差一點,簡直就是眼睛瞎了。才會背叛您討好大太太。”

一句話把紅兒就是大太太派到謝靈芸身邊的奸細,擺到了明麵上。

“嗬嗬,話也不能這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那個紅兒說起來眼光倒也不錯。能瞧準我大哥,也算是個精明的人,隻是卻找錯了合夥人而已。”

抱琴讚同的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世子妃,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您看是不是……”

“不。”謝靈芸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什麽也不要做,畢竟離開了謝府,卻不能完全的脫離了娘家,如果這件事情被外人所知道,對我們也沒有多少好處,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抱琴一愣,“世子妃,咱不說,可是那個紅兒卻不像是個老實的人。”

“她如何,我們管不著,不過卻不能隨了她的願,她既然是給你說,這就是想借著我們的口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嗬嗬,小丫鬟不簡單呀。”

抱琴聽到這裏再不明白,那就是個棒槌了。她一臉恍悟,狠狠的說道:“哼,那個紅兒還真的不簡單,她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啊。”

謝靈芸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了笑,不再說這件事情。畢竟她現在人已經不再謝府,而且很快平凡也會來簡親王府。謝府裏隻要沒有做出滅門的大罪,她才懶得管她們那些著爛事。眼下她的事情還管不過來呢,這定一等、二等丫鬟的事情,她就得事先給抱琴她們說好了。

“剛才秦嬤嬤說起……”接下來謝靈芸就把和秦嬤嬤商量好的事情對抱琴說了一遍。

抱琴仔細的聽著,到最後,說道:“世子妃,依奴婢看,還是讓司棋和侍書兩個做大丫鬟吧,奴婢和入畫當二等丫鬟就好。”

“好了。”謝靈芸擺了擺手,果斷的說道:“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先委屈司棋和入畫些時日,現在好多事情還不能下定論,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抱琴聽懂了這句話的潛在的意思,知道自己的主子對司棋和入畫兩個還是有打算,便也不再推辭。

“奴婢省得了。”

謝靈芸看著她懂得了自己的意思,滿意的笑了笑,囑咐道:“現在秦嬤嬤都說提拔綠荷和香凝了,看來以後你也要跟著她們兩個親近些了,而且那個莊嬤嬤,一定要處好,必要到時候花些銀錢也不要疼惜。”

“奴婢記住了。”抱琴鄭重其事的點頭。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世子妃,那個莊嬤嬤是不是也要多盯著點?”

謝靈芸心裏對那個莊嬤嬤卻也是很不放心,可是卻搖了搖頭,道:“不用管她,隻是平時注意她和誰來往便可,要是專門盯著她,反而會打草驚蛇。”

主仆二人又說了一會話,謝靈芸在水裏已經浸泡了很久,卻是仍然感覺渾身乏力,可是卻不得不起身,因為泡在浴桶裏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在抱琴的服侍下穿好褻衣,在走出淨房的一瞬間,謝靈芸想到了薛仁傑,想到他莫名其妙不好的心情,歎了口氣,真是希望他不再這兒呀,可惜終歸是她奢望了。

果然,當她踏出淨房,便看到已經薛仁傑已經換了裏衣,正坐在臨窗的炕上喝著茶,抬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緩和多少,陰沉的嚇人。

謝靈芸沉了沉心,對抱琴點了點頭,示意她退出去,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擔心薛仁傑隨時發難自己身邊的丫鬟。

“世子爺要不要吃點什麽,妾身去廚房給您做點燕窩粥好嗎?”在她看來小心伺候這位世子爺,今兒晚上應該能平安過去。

薛仁傑慢慢的回頭,略有些意外的望著她,像是對於她的突然而來大為吃驚。

謝靈芸抽了抽嘴角,忍耐著,盡量笑容自然的解釋道:“妾身看著你在娘院子裏吃的不多,怕你這會覺得餓。”

薛仁傑聽了她的解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和緩,眼神反而出現一抹淩厲,像是要看穿她似的,盯著她瞧了一會,“不用。”清冷的回應了兩個字,然後低頭喝了一口茶。

謝靈芸挑了挑眉,感覺自己拿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上,既丟份,又特沒有意思,便也不再多說話,徑直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一頭柔順黑亮的長發。

愛咋地就咋地吧,反正她是伺候不起了。

薛仁傑像是有心事一樣,並不在盯著謝靈芸看。慢慢的喝著茶,又不禁抬頭看向了窗外。

在謝府聽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意外,他沒有想到會是那般情況。這不由的又讓他想起剛開始下旨賜婚時,派去謝府的暗衛所匯報的事情,這讓他不得不去相信了那個謝溶月的話。可是正因為心裏相信了六分,才讓他心裏煩躁不已,感覺如今他是騎虎難下,放手成全卻是不能,其實他內心裏根本也不願意放手。

不放手,那是否後悔?捫心自問,他轉頭望向坐在梳妝台前的小嬌妻,心裏很肯定自己即使聽到那件事情,卻一點並沒有後悔娶了她。

而這一發現,更是讓他煩躁不已,好像要守不住什麽、失去什麽似的惶恐不安。

他心裏知道自己光憑一麵之詞便相信整件事情是真,也有點牽強,對自己的小嬌妻也很不公平。可是不知道怎麽的,他就是問不出口,感覺自己嗓子有什麽東西一樣的,既憋悶,又無法問出心中的疑慮,隻是一個人煩躁著。

不能再這樣了,既然想要把事情弄清楚,那就問問她好吧,把什麽事情都弄清楚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丫鬟稟報的聲音:“世子爺、世子妃,柳姨娘過來問安!”

這麽晚了,她來做什麽?

謝靈芸下意思的看向薛仁傑,突然間眼中閃過一絲明了,心裏暗自腹誹:柳姨娘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問安是假,過來看人到是真。

按說柳姨娘這麽晚來問安,所踹的目的一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實屬是逾越了。要是放在別的身為嫡妻的女子身上,一定會暗自惱了那個柳姨娘,可是謝靈芸卻不盡然,她心裏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更是巴不得柳姨娘能目的達成,把眼前的這尊黑臉張飛給勾走呢。

“撲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