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眼明手快的從伸手抱住她,安撫道“素素,這不是你的錯,我會帶他回來的,相信我。”哪怕是拚了這條命。
素素聞言,身子僵直下來,顫聲道“放…手…”隻是聲如蚊呐,要不是釋貼在她的身後也聽不清楚。
釋沉默,卻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不但不放,而且更加用力的收緊,好像要將素素融化在自己的血肉裏,他怕,怕此次以後,素素因為峰的死再次遠離自己,如此感情,卑微也心酸,但是他甘之如殆。
素素悲滄一笑,掙紮著脫開,怎奈釋卻是鐵了心的抱著不放,掙紮無果,無奈道“釋,他在那?”
緊觸的眉毛恍若凝成一團麻花,釋低語道“素素,你答應我不衝動的。”
素素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焦急和悲戚,低聲道“他在那?”
“城門口。”釋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素素嬌軀輕顫,心底不安閃過,顫聲道“城門口?”她已經猜到了什麽,隻是有些不敢相信。
釋心疼的緊緊抱著素素的腰身,低聲道“素素,你聽我說,你先不要難過。”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爬下,仰天嗤笑,報應啊報應,若不是自己心誌不堅,從來沒有堅定的拒絕過他,讓他始終抱有幻想,若不是自己無情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他怎麽會被逼走到這一步,都是我,都是我,一切都是我…….
素素的身子軟在釋的懷中,傷心欲絕,釋狹長的眸底閃過一絲憐惜,看著懷中人兒哭得梨花玉露,滿是愧疚的模樣,心底有些吃味,如被生生扯的疼痛,印象裏,素素是很少哭,唯有這次哭的這麽絕望和傷心。輕輕拍著素素後背,輕聲道“素素,不要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素素抽泣著搖頭,低語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說話間再次發瘋般的掙紮起來。
釋眼底心疼更甚,冷喝道“素素,你清醒一點,不是你,害死他的是他自己,沒有人讓他去當俘虜,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素素茫然的看著滿是煞氣的釋,眼淚卻再也止不住的流淌。“是嗎?不是我的錯嗎?”素素眼底有一絲希冀。
釋低頭,違心道“不是你的錯。”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指責你,我還是認為你沒有錯。
素素一愣,眼淚更是波濤洶湧,粉拳垂著釋的胸膛,哭泣道“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我,我值得嗎?”
釋聞言,不假思索道“隻有所謂的值得不值得,隻有願意不願意。”
素素癟嘴,依舊抽抽搭搭,不過情緒倒是穩定了不少,繼續在釋的懷中哭了一陣子,素素才怏怏爬起來,淡淡的道“釋,我要你幫我。”
釋苦笑“你我之間何須這麽生疏?”
素素再次癟嘴,小聲道“討厭啦!人家好不容易才不哭的。”語氣頗有一番撒嬌的味道。
釋神情微愣,卻是輕笑出聲,俊朗的容顏恍若陰霾盡去,霎時間開朗不少,素素臉頰微紅,隻是明亮不複,陰霾又來。
起源城門處,閘門未開,緊緊閉起,來往百姓官員全部聚集在城門內外,不得隨意進出,城牆上穿著鎧甲的幾人來回巡視,目光犀利,恍若在人群這尋找著什麽,這還不算,可奇怪的是城牆上高高懸吊著一個人,長發無力的垂下,遮住整個臉龐,一襲破破爛爛的勁裝黑衣,整個人好像被麻袋一樣掉在那裏隨著身上腰間的繩子左右搖晃,形似孤單。
城門已經關閉整整一天了,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私自做主堵住城門入口,前段時間傳出消息,釋王爺病重,太醫前往,束手無策,恐怕已經命不久矣,所以不會是他,所以隻能從其他世家入手,隻是到底是誰呢?
再看那懸吊在城門口的人,不知是犯了什麽罪孽,竟然死了都不得安生,如此暴曬在太陽之下,到底是有多恨。不管是誰,他的目的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此事正好打了個幌子,明眼人都看出來有人不寂寞,已經開始狐假虎威了。
太陽漸漸偏西,城門內外已經站滿了來往傷科及平民百姓,隻是城門已經不見有任何打開的跡象,人群紛紛**起來“打開城門,我們要進去。”
“打開城門,我們要出去。”
如呐喊一般的聲音不斷從守候的人群中傳出,起初也隻有那麽一兩個出頭鳥敢冒險,後來有人見上麵巡邏並未反映,也跟著喊了起來,隻是這些不到一刻,一柄利劍,猛然從高處疾馳而下,人群中隻聽哼的一聲,周圍聽得聲音的人忙朝發聲處一看,驚叫出聲“啊!”竟然是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且還是剛剛第一個呐喊的帶頭人。
“閉嘴”隻是城牆上突然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你們再吵,全部將你們殺了。”說完還不忘揚了揚手中的弓箭。
底下人果然又欺軟怕硬的一陣唏噓,嚇的白了臉,不敢再喊,更有聲者,直接哭爹喊娘,大小便失禁,人群中**再起,卻是被剛剛說話的人再次強勢的按了幾次弓箭,再次射殺幾人才徹底安定下來。
城牆上的侍衛雙眸如鷹一般的掃了一眼,那眼神如跌進寒冰窟一般,凡事被他掃中的人無一不是全身發抖就是噩夢連連。
隻見他緊緊凝眉,陰沉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看了看天色,冷聲道“開城門。”語音剛落,那侍衛抬頭,卻見十幾個黑衣人在一個綠衣少女的帶領下淩空而來,麵上個個殺機頓現,長劍隨後,如西伯利亞的寒風一般,人未到,一股淩厲的殺機和彪悍悄然而至,那些本來就被嚇得毫無血色的臉色再也經不起這麽一折騰,“撲通撲通”全跌落下去,站著的人忙“呼啦”一聲跑的無影無蹤。
城牆上站立的侍衛瞥見來人,嘴角拉出嗜血的弧度,桀桀出聲,恍若厲鬼,身上更是莫名的出現團團黑霧將全身包裹。“絕殺的終極力量,終於來了,那麽就成為我們出道的第一批死人吧!”這話說的狂妄至極,全身包裹在黑霧中人影隻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來人正是柳煙及手下的十幾個金牌殺手,可以說能殺得了台麵的隻有這些人了,也可以說柳煙這是孤注一擲,但是她不得不為,主子生死,屍首被懸吊於城牆之上,作為屬下這是一輩子的恥辱,所以她明知是死也義無反顧,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親手殺了那個女人為主人陪葬。
十幾人遠遠站在城牆之外,瞥了一眼城牆之上全身包裹在黑霧中的侍衛,柳煙小手一揮,其餘人立即反應過來,身子淩空而起,直接朝被吊著的人跟前掠去,柳煙目露擔憂,小巧的身子同樣緩緩升起,在半空中劃出一個獨孤,險險站在空中,嬌叱道“有本事下來和本小姐一戰。”
“且”嘲諷的聲音從旁人口中傳出,那全身包裹在黑窩中的額侍衛,低低而笑“真是蠢貨,也罷,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接著又道“阿大,你去下麵會一會她,下手輕點,可以玩玩。”
柳煙直接氣的七竅生煙,忍不住一聲大喝,不等那被稱為阿大的侍衛躍下城牆已經持劍崩了過去,那全身包裹在黑霧中的侍衛,不屑搖頭“真是個小姑娘呢。”
柳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快接近城牆了,銀牙暗咬,暗罵可惡,自己竟然中了敵人的挑撥,如此自己本身不占優勢,如今更是沒有任何優勢,但是她不怕死,所以也僅僅一愣,全身包裹在黑霧中的侍衛,冷冷一笑,大手一揮,萬箭齊發,柳煙在半空中無處借力,加上離城牆太近,閃躲也晚,不由俏臉大變,卻是緊咬著牙,罵道“卑鄙。”
全身包裹在黑霧之中的侍衛冷笑道“你莫非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
柳煙氣結,卻無可奈何,畢竟出道太短,以前隻是生活在主子的羽翼下,如今看來原來不是有武功就可以,心機城府缺一不可,隻是晚了,怪隻怪她太單純,隻是她還沒救下主子她不能死,萬劍齊發,可不是開玩笑的,轉眼將至,說時遲那時快,柳煙狠狠的咬住唇瓣,半空中巧妙的一個千斤墜,直直往下落去,萬劍攜著雷霆之勢從她頭頂飛過,隻感覺頭皮一涼,溫熱的**順著額頭落下,原是擦傷了頭皮,還好不幸中的萬幸。直直落在地上,眼瞼自己帶來的人在接近主子屍首的時候已經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煙霧一遮,隨即眼前一片紅光閃過,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帶來的人緩緩墜落在地,就躺在她的身前,顧不上悲傷,卻是憤怒異常,此時對素素的恨占據了大半,絕殺被滅她難逃其咎,主子身死她占主要因素,粉嫩的小手此時已經血流如注,不是敵人的,是自己的,眼看著組織中的人一個個落在自己跟前,她有種眩暈的感覺,連指甲深深紮進血肉都恍然不知,猛然她長嘯一聲,身上內力鼓蕩,身上衣衫無風自楊,如墨的秀發如一瞬間披灑開來,根根倒立,她臉上山穀一抹猙獰之色,長身而起,直接無視劍雨紛紛,長劍瞬間離手,眾人不解,對於武者來說劍即是命,劍在人在,劍毀人亡,她已經處於下風,為何還要如此愚蠢。
刀劍無眼,即使你在瘋狂,依舊還是血肉之軀,悶哼幾聲,柳煙身上已經中了幾劍,箭尾羽毛上流過幾股鮮血,霎時間染紅了她緋色的衣裳,嘴角更是毫不客氣的流出一絲血跡,她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淒涼眉眼,落眼處,被扔出去的長劍竟然堪堪劃過那綁著自家主子的繩子,卻始終差了那麽一點,恍若她對他的感情,始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身子無力的垂下,嘴角的鮮血更多的湧了出來,眼底失望更重,主人,柳煙來陪你了,閉眼時,依稀看見一抹寒光從眼前閃過,她清楚地看到那綁著自家主子的繩子斷了,少年沉重的身子如麻袋一般飛快的落下,一抹白影閃過,如雁過留痕,隨即遠遠躲開,柳煙一怔,眼神漸漸渙散,罷了罷了,下輩子但願不要再見了,隨後意識歸為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