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新月如勾遠掛天際,卻遙遙不可及,銀輝自夜空灑下,與街市上的花燈相互映襯,好似蒙上一層薄紗,如夢似幻。街市繁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小販吆喝的聲音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街燈繁華,印的人臉龐徐徐生輝,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一襲黑衣夾雜在人群中,人潮如海,依舊掩飾不住他本身攜帶的貴氣。
鳳鳴樓與醉江湖齊名的酒樓之一,若說醉江湖是是民以食為天,那麽鳳鳴樓就是棲息養神之地,二樓雅間,一聲白衣男子半椅在躺椅上,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瀑布般的青絲半垂在倚邊上,好似披上黑色的披肩,一張臉豐神如玉,眉目清朗,半眯著眼似乎在假寐,挺翹的鼻子配上薄薄的嘴唇,降唇不點而赤,唇角揚起似乎在笑,神色淡漠,白衣勝雪,似乎將他襯托的更加出塵。
緊閉的房門微微吹開,一條身影閃電般的滑進房中,站定,一聲書生打扮,長得清秀。兩人赫然就是與素素同桌而坐過的白衣男子主仆兩人。
清秀小年一進來,目光落在倚在躺椅上假寐的男子“公子..”
“查到什麽?”雙眸緩慢的睜開,裏麵的精光一閃而過,很快恢複正常,那雙眼溫和如一池汪水,好像能融化所有的東西。
1.清秀少年不解,疑惑上了眉梢“她就是前段時間談為笑柄的夏素素,她與我們分開後直接去了夏王府。”
白衣男子垂眸,眼底卻閃過一抹釋然,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發出“咚咚”的響聲。
小年知道主子在思考,也不說話,隻是麵上疑惑不減,打死他他也不信他們所見的女子竟然會是被人遺棄的庶女,而且傳聞她生性膽小長的極其平凡,白天見的分明就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麽能和傳聞中的那個她相吻合。
白衣男子思考的卻不是這些,持著釋王府的腰牌按理說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醉江湖,可是她偏偏攔住了自己,隱藏身份,也好像不是,醉江湖來來往往,人多嘴雜,這一條肯本說不過去,那麽她是故意的。
再者進入酒樓,故意找茬,引起大家注意,然後說出自己的目的,風雲場合風雲人哪能不成風雲事,流言起,漫天飛,傷及傷彼,隻為了見他?若說素素與那些崇拜落的女子是一樣庸俗,打死他他也不信,隻能說另有目的。
然後悄悄去了夏王府,聽探子傳來的密保,素素竟然說“我答應他的我做到了,希望他也能遵守他的承諾。”由此而見,她與她父親關係不和乃是事實,難道是夏河逼迫她這麽做,以此來試探釋王子的?如此說來夏河耐不住寂寞打算要動手了。
猛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還有那個名叫素素的女人隻是借刀殺人,目的是為了孤立夏河,畢竟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都知道釋不務正業,是出了名的紈絝,但是一個紈絝又怎麽能駕馭落那個傳奇,莫是他的父親?要知道落就算背叛天下人也不可能背叛釋的父親,由此倒也說得通,隻是總感覺不對勁,到底問題出在那裏?白衣男子陷入沉思…
緊貼著這間房間的側麵,一襲黑衣的男子姍姍來遲,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叫門,裏麵竄出一個粉紅色的影子,哇的一聲直接投到來人懷中,嬌聲道“慕容哥哥,你怎麽才到,靈珊等你好久了。”
黑衣男子名曰慕容紫龍,是慕容王府慕容王爺的長子,人生的俊美不說,還練就一身好武藝,是慕容王爺最滿意的一個兒子。嘴角勾起,拉出肆意的笑容,“靈珊,你怎麽還是那麽調皮。”語氣雖然在這責備但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寵溺。
靈珊原名慕容靈珊,是慕容芊芊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好像和慕容芊芊天生犯衝,兩人一見麵不是吵就是鬧,慕容紫龍頗為頭疼,這次本來說好要一起過來的,怎奈兩個小丫頭弄炒了,無奈,隻好說好到起源王朝的鳳鳴樓相聚。
靈珊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雙眼亮晶晶的道“哥哥,姐姐怎麽還沒到?”目光滿是擔憂。
慕容紫龍暗歎,真是天生的冤家,見麵就打,不見又想,無奈道“快了吧!”
靈珊煞有其事的點頭,話說慕容家除了慕容紫龍外就屬慕容芊芊厲害了,靈珊天性膽小,芊芊毒醫兼修,總是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實驗,所以久而久之兩人關係就成了現在這樣。
夏河這邊聽聞素素白天來過之後,臉色一直陰晴不定,外麵的傳言傳的越來越邪乎,說什麽素素色膽包天,當眾誘惑他人為其傳話,而且說什麽素素一如那些削尖腦袋想要嫁給落的女人一樣,不知廉恥,當真是丟進了其父母的臉雲雲…
夏河臉色自然好不到那裏,他可不是外麵那些隻會雲疑亦雲的人,此刻本來陰霾的雙眸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暴風雨來前的平靜,嚇得王府中的奴婢丫鬟靜若噤聲,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好為此丟了小命。
一襲淡綠聲音飄然而來,一聲淺綠,清水出芙蓉,似乘風而來,瀟灑飄逸,麵色沉浸,完美的看不出一絲瑕疵的鵝蛋嬌顏,麵似桃花,雙眸含笑,小巧的鼻子下麵點綴著一點朱唇,粉嫩如成熟的蜜桃讓人忍不住采摘,唇色緊抿,有多了些還迎欲距的朦朧,來者正是起源王朝第一美女夏青青。
柔和的聲音恍若清泉流淌心間“父親”
夏河陰沉的眸子終於染上一絲暖意,對這個女兒他還是很滿意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轉身開口道“你都知道了。”他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
夏青青漂亮的雙眸中閃過幾分異樣,微微頷首“父親打算怎麽做?”
提到正題夏河恨的咬牙道“這個賤人,我們都低估她了。”
夏青青凝眉,看上去好像有解不開的愁容,看著人心疼。“父親”再次出聲,卻是不滿。她來不是聽夏河罵人的,而是來看看怎麽處理的,畢竟自己也是夏王府的一份子。”
夏河尷尬的一笑“青青,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夏青青雙眸閃過銳利的光芒,淡淡的道“不動製動,妹妹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讓人覺得我們夏王府耐不住寂寞想要跳出來做那個出頭鳥而已,既然推出去,那就沒有壓下去的必要,她要玩,我們便陪她玩,但是不要玩過頭了。”
夏河眸中讚賞一閃而過,他就知道夏青青不會讓他失望,果然,他是越看越滿意。嘴角笑容放大,好像剛剛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人根本不是他。
夏青青早已司空見慣,也沒有任何表情,讚賞她從來不缺,可以說她是饒這光環長大的,夏素素一直被她踩在腳下,隻是如今看來,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要難纏的多。但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那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低頭思附,抬頭,眸中寒芒閃過“父親,這樣還不夠,我們需要將火扇的大點。”
夏河也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哦?青青又有什麽主意?”
夏青青冷笑,幽幽道“她不是在醉江湖當眾勾引旁人嗎?”
夏河如醍醐灌頂般一下子清明起來,雙眸一閃,嗬嗬一笑“還是青青有辦法啊!”麵色一沉“來人”
“王爺”一襲黑衣的麻風走了進來。
“去把那個賤人…逆子給我帶回來,本王要親自敲打。”
“是”麻風嘴角一抽轉身離去。從他懂事起他就跟著夏河了,夏河的一個動作乃至眼神他都明白的清清楚楚,就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更加不敢背叛,背叛的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起的。
夏青青目送麻風離去,眼神暗了一下,莫名道“父親,麻風跟了你很久了吧!”
“是啊!”夏河一陣唏噓。轉念又感覺不對,轉眼一看,那裏還有下夏青青的影子。不由暗暗凝眉,青青是對他起殺心了啊!因為按她的話說,狗是很忠臣,但是一個太了解主子的狗也不是條好狗。
等待中的日子是最難熬的,今夜注定不會平靜,自釋離去後,素素越感無聊,不知從哪找出幾本書來津津有味的讀著,夜深人靜,素素也感覺有些乏了,正準備寬衣解帶,桌上的燈芯一陣搖曳,雙手一緊,身子也緊繃起來,卻遲遲沒有轉身。手上動作隻是一頓然後又旁若無人的解起衣帶。氣氛詭異的有些壓抑。
“慢著”來人終於出聲,卻是素素最為討厭。
手上動作不減半分“有事?”勾唇,揚起一抹冷笑,她知道有些事遲早要來。
來人冷漠,眸中卻閃過一絲訝然,似乎從死過一次後眼前的素素已經不能用常理推斷了,就如明明知道身後站著個男人竟然還敢緩慢的解著衣衫,難道那次以後連性情都變了。不驕不躁,冷漠如斯,好像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的冷漠,讓人心驚。
來人轉身,背對著她“老爺讓你過去一趟。”本來打算不管她同意還是不同意都將她綁過去的,如今心底卻莫名多了些心驚,對,是心驚,她就站在那裏,一襲輕衣仆散而下,長長的裙尾拖在身後,纖細嫩白的手指緩慢的挑著身上的扣子,夜色中,燈光搖曳,恍若精靈起舞,又像是黑暗中雪白的蓮花幽然綻放,美的心醉,美的心憂,她的動作不慢也不快,卻硬是讓人生不起褻瀆之心。
“好”淡淡不含任何情緒的語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麻風訝然,這還是那個有事隻知道抱著肩膀哭泣的女人嗎?讓開身子站在門外,素素波瀾不驚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走吧”緊接著一襲輕衣的素素越過他走在前麵,臉上古井無波,雙眸平靜的如一灘死水。
麻風心頭疑雲重重,但還是緊步跟了上去。
軒釋芝,釋聽聞有人帶素素離開,雙眸微微一凝,便不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