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先生,你不能進去,世子正在議事。”一個小廝汗流浹背的擋住氣勢洶洶的蕭莫天,他那個鬱悶啊!看著眼前的老爺子風風火火的模樣,再看看自己沒有幾兩肉的小身板,額上的汗珠滾得更快樂,他怕啊!怕無緣無故成了陰曹地府的孤魂野鬼,但是卻又不得不攔住,驚擾樂世子那結果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他雖然是世子身邊的紅人,但是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放行啊!

蕭莫天斜斜的看了一眼攔住他去路的小子,裂開一嘴大白牙一笑,明晃晃的寒芒閃過。“南宮玉,你給老夫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麽,敢派人殺了我孫子,卻沒膽出來,原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世子爺爺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聲音粗狂,蘊含怒意,聲音傳出半空中如煙花散開,網四處流竄,故,這天,起源一半以上的地方再次聽到如那天獅子吼一般的功夫。

攔住蕭莫天去路的小廝聞言臉都綠了,眼前這人竟然拿敢辱罵世子爺,此時也顧不上害怕了,冷哼一聲“小子尊你一聲前輩,你還別真把自個兒當前輩了,為老不尊,辱罵世子,該打。”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蕭莫天差點氣的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自己世家雖然不及上官家及宮家有名,卻也輪不到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來教訓,不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陰測測道“小娃咋,你說誰呢?”

小廝聞聲,不由抖了一抖,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不由有些害怕,但是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故作冷靜“小子罵你呢?怎麽著你老人家耳朵不靈了嗎?”

“找死”蕭莫天怒斥一聲,大掌如蒲扇般一扇而下,那小廝隻感覺一直氣悶,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不由麵色一變,驚呼道“世子,救命。”本來是臨死前慌亂的喊叫,不想久違的疼痛並未到來,不由納悶,睜開一隻眼睛輕輕瞟了一眼,卻見一柄折扇映入眼簾,那扇子似曾相識。

小廝不由喜極而泣“世子,你可算來了。”說著真的滴下幾滴淚水。

南宮玉輕笑聲從頭頂傳來“蕭前輩這是何意,毀我聲譽,找上門來,不止是為了和我的小童一般見識吧!”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蕭莫天本來被那小廝罵的心頭怒氣,如今見正主兒來了,不由雙眸一紅,長發怒目而飛“南宮小兒,還我孫兒命來。”話未落,移形換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勾住,勾子泛著微微紅色,一出手,淡淡的煞氣衝天而起,隻看此兵器就知道該是殺了多少人才有今天的衝天煞氣,也難得蕭莫天竟然沒有被這煞氣腐了心智。

南宮玉讚聲“來得好”身影一晃,折扇一開一合間依然避過。

蕭莫天一心一意為自家孫兒報仇出手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手中舞著一把微微泛紅的鉤子更是虎虎生威,隻是若仔細看就會發現,蕭莫天霎時有些金絮其外敗絮其內的感覺,力不從心就是給人的感覺。

南宮玉雙眸饒有深意的定格在蕭莫天手中的鉤子上麵,眉目微凝,淡淡的冷笑騰起“蕭老前輩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呢?”

蕭莫天聞言冷笑出聲“怎麽殺了我孫兒如今怕了?”語氣好不嘲諷。

南宮玉眸光流轉,微微一斂,茫然道“蕭前輩何出其言,在下並未見過你的孫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哼,老夫今日算是明了了,所謂南宮世家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兩人嘴上對立,手下也毫不手軟,邊打邊說,南宮玉無意傷人隻求製住即可,蕭莫天心中南宮王府早已屬於狼子野心般的人物,豈可束手就擒,於是兩人越戰越猛,他們所處的一處院落早已滿目蒼咦,慘不忍睹。

蕭莫天越打越心驚,雙眸更是詭異的越來越紅,但是雙手出招依舊生猛大有不報此仇不罷休的趨勢,甚至有幾招幾乎是搏命的打法。

南宮玉越打眉宇間神色越是凝重,他早就發現蕭莫天的異常,此時若還看不出這是一個圈套的話那麽他真就白活了,蕭莫天明顯被人控製且利用者,隻是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有誰能有這個本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猛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子,隨即被他否決,很快他便有些吃力起來,蕭莫天武功不低,加上如今又是不要命的打法,寧可自傷一百也要拉敵人下水,這種人是最難纏的,也是最讓人無奈的,除非死亡,否則不死不休。

“死?”南宮玉腦中豁然開朗,猛然間想起了雙眸,嘴角冷笑更甚,猛然間退後抽身,冷聲道“拿下他,死活勿論。”此時的他明顯已經對蕭莫天失去了耐性,同樣的蕭莫天已經失去了他的價值,這樣的人沒必要再留。

“是”不知從何處閃過幾個影子,當即圍攻而上,幾人練就的是合擊之術,幾人同時出手,心意相通,連退後前進的步伐都不曾淩亂,身在其中,好像麵對無止境的車亂戰。

蕭莫天麵色猙獰,嘴角已經滲出殷紅的鮮血,麵色卻詭異的泛著金色,手下力道漸漸小了下去,此時的他很明顯已經在做困獸之鬥,被擒已經是時間問題。

事情確實按著南宮玉猜想的那樣,卻不見他有任何輕鬆,一直以來溫潤如玉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此時渾身上下滿是冰冷,冷漠中帶著深深地凝思,這才是南宮玉真正的樣子,平時的他用微笑掩蓋欺騙了所有人,但深知他秉性的小廝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世子好久不曾生氣了,每一次生氣都代表著有大事發生。

不出意料蕭莫天被擒,幾人直接廢了他的武功,將他拉到南宮玉跟前,恭敬道“世子”

南宮玉雙眸如刀,看著前麵還精神奕奕的老人如今明顯遲暮的模樣,升不起一絲憐憫之心,被人利用,甘願墮落,死真是太便宜他了,更不可饒恕的是竟然敢算計南宮王府。

上前兩步,南宮玉步伐微微沉重“是誰讓你這麽做的?”問話卻是肯定,明顯是告訴蕭莫天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就差他幕後之人了。

蕭莫天花白的長發淩亂的披在腦後,麵色蒼白中泛著金黃,衣袍多出破裂,很是狼狽,聞言,死灰的雙目中閃過一抹訝然,接著冷笑出聲“別白費力氣了,我什麽都不會說。”說罷強硬的扭過頭去。

“哼”蕭莫天嘴角再次湧出一口鮮血,痛的彎下了腰,雙手受製,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額上冷汗蹭蹭而下,原來是他身邊的影衛見蕭莫天作為介下之囚竟然還敢頂撞世子,不憤之下出手打得。

南宮玉恍若未見,絲毫沒感覺到什麽不妥,隻是低低道“果真如此嗎?那麽讓我來猜猜是誰?”

蕭莫天痛的全身出了一層薄汗,隻是硬是沒有出聲,此刻還分身應對南宮玉,他發現外麵所說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麽,什麽溫潤如玉,善良,全都是假的,隻是發現又能如何自己的結局還是改變不了。

他沉默以對,他知道南宮玉並非庸人,說的越多,失言越多,所以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南宮玉繼續道“是夏素素吧!”

蕭莫天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

“那麽夏青青?”

蕭莫天臉上嘲諷更重,正待反唇相譏....

“還是蠱師呢?”低低的聲音恍若自語,蕭莫天臉色悄然一變,薄怒道“你不要白費心機。”

“哦?那麽是釋王爺了?”

蕭莫天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釋不是已經被挫骨揚灰了嗎?看來南宮世子不過如此。

沒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南宮玉低聲道“蕭世玉的死是引子,你出現是必然,借助你的死讓我南宮王府獨立,那麽如此誰最受益呢?”

蕭莫天臉色更加難看,想不道他竟然一語道破。

南宮玉再次道“讓本世子想想,你怎麽會甘願做別人的走狗,嗯,應該是有人拿你的家族說事吧!”他這樣自顧自說,自問自答,成功的看到蕭莫天慘白的臉色。

南宮玉心下了然,繼續道“你不說沒關係,你想死本世子可以成全你,但是你的家族會因為你的愚蠢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蕭莫天臉色徹底難看下來,許是心虛之下,不由破口大罵“南宮玉,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他會來找你的,不但是你,連整個起源都會落入他手中,模擬的下場比我還慘。”

“拖下去”受不了蕭莫天撕心裂肺的咒罵,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南宮玉冷喝。

“是”可憐也算一代英雄的蕭莫天竟然被人連拖帶拉的拉了出去,看出南宮玉的不耐,影衛很識時務的在其口中塞入一塊抹布才算完事。

南宮玉站在狼藉異常的院子裏,神色間不知是沉思還是瘟怒,雪白的衣衫隨風飄起,一股淡淡的煞氣撒開。

先是蕭莫天,接下來會是誰呢?

遠在夏王府的一處密室裏,一個青年男子墓地睜眼,桀桀的笑聲在空曠的密室裏回蕩“蕭莫天死了,真是沒用。”接著再次閉上雙眸。

同一時間,獨孤擎天收到簡報,蕭莫天為尋仇身死南宮王府。

宮卻聽到另一個隱秘,蕭莫天臨死前高喊南宮玉不會有好下場。

上官銘嬉笑的臉色也收斂起來,他知道蠱師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沒想到會用這種方法,以他所料,不應該是以雷霆之勢全部殺了嗎?

最近江湖聞風異動而起,一個名叫“曼珠沙華”的組織悄悄浮出水麵,他們一出現風頭便壓過了另外的幾處殺手,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裏,但是卻個個是亡命之徒,而且善於用毒,他們所收集到的資料不過是他們所接的任務,但是詭異的發現一件事,他們暗殺的人大多數與夏王府有關,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沁園春的生意明顯也清冷了許多,夥計無聊的拿著抹布有氣無力的擦著已經不知道被自己擦了多少遍的桌子,隻是眉宇間的憂色告訴著其他人他有什麽解不開的愁色。

後院,女子恍若失魂般的坐在外麵的椅凳上,白色的裘皮大衣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一個大約不到一米的孩童蹦蹦跳跳的過來,清脆的聲音宛若山泉般流淌“乖徒兒,你心亂了。”

這孩童自然就是用了縮骨功的獨尊了,這讓素素很是無奈,明明是個大人為什麽那麽喜歡裝小孩呢?

低低歎息“師父,讓他們去吧!”畢竟他們的前任主子是死在夏青青手中的。

兩人無厘頭的對話無人聽得懂,偏偏兩人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