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啊!”女人低低的抽噎聲夾雜著絲絲不甘和恐慌從“水榭軒”傳出,門外的宮女聽著女子的悲呼聲,不由個個心底搖頭歎息。
靈主子剛剛醒來不久,本想此番醒來以後肯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曾想,看到的卻是釋萎靡的神色,死灰的表情,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她不知道在她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一覺醒來她最愛的男人竟然昏迷不醒,莫易告訴她已經無回天之力了。
靈兒失聲痛哭,悲戚的聲音傳遍整個王府,聲音如夜鶯啼鳴,好不悲哀,隻要聽到無一不從其中聽到她聲音中的絕望還有不甘。
落作為起源的總兵有事出去了,隻有莫易麵有不忍的看著靈兒哭得呼天搶地的樣子,暗暗抹淚,看上去很是悲傷。
整個釋王府充斥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中。
前往釋王府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緩行駛,最前麵的一輛馬車駕車的車夫很是彪悍,行走間引來路人紛紛,,好奇觀望,馬車內一襲青衫的男子懷抱著一襲白衣的染血女子,男子假寐,女子卻不自然的暗暗掙紮。
“不想坐車可以出去。”突兀的一聲天籟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女子嬌軀一僵,暗咒道“明明看上去風輕雲淡,怎麽會這麽難搞呢?”身子卻是沒敢再動,嘴上卻不服道“你可以放我下來。”
男子不語,恍若沒聽到女子抱怨。
素素暗恨,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早就出手一巴掌拍出去再說。仰天長歎,她這算什麽,算不算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兩人自然就是碧和素素兩人了。
見碧沉默,素素也懶得搭理他,隻是背後一道怨毒的目光如影附隨,實在討厭的狠,微微凝起秀眉,幹脆閉上眼睛,打算來個雙耳不聞窗外事。可是偏偏有人不讓他如願“你見過靈兒嗎?”碧緩緩開口,語氣裏不是試探而是肯定。
“靈兒?”素素心底閃過一絲不悅,要不是她,我怎麽會被釋當眾休掉。往事湧來,素素不由恨得牙咬咬,於是狠狠道“認識?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刻骨銘心。”
碧居高臨下看著懷中女子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不由輕笑“靈兒是有些頑皮,但是她心腸不壞。”
“不壞?”素素眼皮耷拉著翻了個白眼。“你那隻眼睛看見靈兒心腸不壞,莫非你是透視眼?”心底卻暗暗思量,堂堂“碧落國”的丞相竟然會關係釋身邊的一個妾侍,莫非靈兒是他的人?
碧自然從她話語中聽出了不屑,不由莞爾,卻不再說話。對他來說事實大於雄辯,多說無益。
素素暗自無聊,全身疼痛,胸口處和腫起來的半邊臉更是如火燒雲一般,熱,這是她唯一的感覺,莫名的煩躁,她很想一下子跳進一個冰水池中來冷靜一下,這次受傷不輕,一路上她喋喋不休的總是試圖和碧說話,一是為了套出點東西,而是她在轉移注意力,如若不然,她可能堅持不到釋王府。
終於在素素昏昏欲睡的情況的下,外麵小黑粗狂的聲音傳來“公子,到了。”
碧微微“嗯”了一聲,抱起明顯精神不佳的素素下了馬車,外麵陽光普照,很是溫暖,本來就昏昏沉沉的素素更加有些迷糊,努力的掙紮,隻是眼皮好沉,她不能睡,她怕這一覺睡下去就醒不過來了。
夏青青在碧下馬車後也跟著走下,看著碧抱著懷中的女子,目光再次燃起熊熊大火,淩厲的殺機毫不掩飾的盯著素素,碧眉宇一樣,輕輕一跺腳,夏青青造就的殺意氣場一下子被化為無形。
夏青青悶哼一聲,眼底驚駭閃過,懼意和嫉妒更濃。
素素感覺身子一下子輕了半截,呼吸也跟著順暢起來,想對抱著自己的男子說聲多謝,隻是張口卻有些發不出聲音。
碧漠然的看了素素一眼,手掌聽著素素後背緩緩注入一道清涼的真氣,素素總算有些好轉,隻是乖乖窩著,她不想浪費體力。
碧落在下馬車時已經有人進出通報了,過了一會,卻出來一個一襲黑衣的青年,花白相間的長發看上去好久未打理,有些淩亂,打成一節一節的,臉色明顯憔悴不少,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疲色和悲傷,來人是素素的老熟人了,莫易。隻見他微微一抱拳,得體道“不知貴國丞相大人來訪,並未迎接,還請見諒。”
碧淡淡一笑“無妨,我隻是私訪而來,隻是為了舍妹而已。”意思是我沒別的意思隻是為了看看妹妹,你們不必多想。
素素窩在碧的懷中,自然清楚兩人之間的客套話,隻是碧口中的妹妹引起了她的注意,莫非是靈兒嗎?還有許久未見,莫易竟然成了這麽一副樣子,不由驚訝“莫易,你這是怎麽了?”
素素一出聲,莫易恍若在看到被抱在碧懷中的素素,俊臉一暗,低聲道“王爺身患頑疾,多有不便,還請諸位先進去再說。”
素素眉目緊鎖,心底卻暗暗鄙夷,連臉上卻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那他現在…”
莫易低頭不語,不知是釋的病不盡人意還是不想回答素素,沒人知道。
夏青青聞言,心底暗喜,死了嗎?最好。但臉上卻也長出一副悲傷的樣子“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妹妹是千毒之體嗎?”這句話意思含有挑釁的成分,眾所周知,素素乃罕見的天毒之體,釋所中的蠱術,隻要素素出手便可化解,不想素素竟然如此絕情竟然放任不管,使釋王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莫易聞言,雙眸亮起,但是很快嘲諷的垂下。
無聲勝有聲,莫易這個表情充分的證實了夏青青的話。
南宮玉很是不解,心底疑惑重重,但是明確的為表態,對他來說素素救他似乎很容易為何會讓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慕容紫龍眼底滿是譏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自私的很,虧靈珊還說要和她大好關係。不由開口幫腔道“諸位忘了,她可是毒尊的關門弟子,天毒之體的處子之身絕對不能失去,否則她將會失去這個機會,甚至連領悟毒術的悟性也會下降或消失。”他的話說的毫不留情,說的素素簡直就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宮饒有興趣的看著素素和旁人鬥法,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哪有有亂那裏就有你。
素素想笑,隻是胸口難受的很,蒼白的聽著夏青青和慕容紫龍一唱一和的表演,怒意上湧,但是卻生生壓下,她從來都是個記仇的人,夏青青屢次和自己作對,慕容紫龍也不知好歹,她記下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怒意和胸口的煩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差點湧出,隻是再次被生生壓下。“我是無情無義,最起碼比起兩位隻知道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強多了,我最起碼光明磊落,那像兩位變臉變的自己都快不認識了吧!”話說的多了,說道最後素素有些喘。
碧好笑的看著素素反唇相譏,低聲道“大家還要不要進去。”語氣依舊溫柔,如風吹過無痕,隻是眼底卻閃過一絲淡淡的譏諷,起源嗎?不過如此。
抱著素素大步進入,眉目不自覺的凝起,偌大的獅王府竟然一片蕭條,隱約間還不知從哪裏傳出幾聲哭哭啼啼的聲音,淡淡的暗沉籠罩了整個王府。
再次踏上熟悉的地方,素素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裏一度成為她的歸屬,卻一度被破壞,一度的癡纏,一度的失望,盡管經曆死亡和分離,兩顆心終究靠近,隻是她的歸屬到底在那?隱隱約約幾聲悲滄的哭聲傳來,素素的心緩緩的疼著,不知為何,盡管知道那是假的,盡管知道,隻是為何眼淚卻止不住迷了眼眶,隻是因為感覺了遙遠和距離嗎?還是自始至終還是感覺自己隻是個局外人,若是繁華散去,自己是否也能與君同,嗬嗬,苦笑,何時我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其餘人心思各異,自覺加快了腳步,往傳出哭腔的地方走去,抱著素素的碧也同樣步履稍快,因為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靈兒的聲音。
幾人很快停在一間門前,門扉緊閉,安靜異常,隻有幾個女子抽抽搭搭的聲音和一個淒厲的呼喊。
素素呆愣,那聲音裏明顯的悲傷和絕望,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了。
碧卻快速上前,站在門口,輕輕的喊了聲“靈兒”
裏麵的哭聲戛然而止,素素還在碧的懷中感覺有些尷尬,她和靈兒本就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若是再讓她聽信夏青青攪合,那自己的好日子當真是hi到頭了,不由有些頭疼,目光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就想逃走,無奈自己渾身無力,隻能任人宰割了。
素素還沒看清楚,直覺眼前一黑,緊接著自己就被一把緊緊的圈在懷中,女人特有的清香傳來,素素臉色一白,差點被捂的背過氣去。擺脫,麻煩你看清楚再抱,我還在你大哥懷裏呢,你是想殺了我啊!自然這話她是說不出來的,自己霸占著她哥哥的懷抱,若是說出來,想必不等靈兒開口,碧也會將自己扔出去吧!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咳咳”終於素素忍不住靈兒抽抽搭搭的聲音還是開了口,靈兒麵色爆紅,她就說嘛!怎麽感覺她個股的額懷抱有些不對呢?原來是抱著個人啊!哥哥也真是的,不告訴我一聲。不過事已至此,沒辦法隻好低著頭起來,雙眸滿是好奇,她很想知道被自己哥哥抱在懷中的額女人會是多麽出色和吸引人啊!
不看還好,一看眼睛都紅了,也顧不上什麽禮儀廉恥了,如潑婦罵街一般指著素素的鼻子就開始大罵“你怎麽還沒死?要不是你王爺能變成這樣嗎?”說著又想起裏麵生死未知的釋再次嚶嚶哭泣起來,卻完全忘記了素素怎麽會在自己哥哥懷中。
素素麵色一白,難看的看著兀自哭泣的女人,冷笑道“我如果死了,那麽就是你害死了王爺,如果我沒死,我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去救王爺。”
碧不悅的凝眉,畢竟素素針鋒相對的可是自己的妹妹,從小捧在手中怕丟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寶貝,怎麽容一個陌生人如此對待,若是其他人他早就一袖子甩過去了,饒是如此,但是抱著素素腰部的手臂卻緊了緊。
素素感覺腰都快斷了,忍著身子分家的痛苦,額上都冒出細密的冷汗,繼續道“怎麽我說錯了,若不是你設計陷害我,我怎麽會被王爺掃地出門,既然掃地出名,讓我身敗名裂,我為什麽要救他。”素素的聲音不大,卻足以傳遍整個王府。
夏青青凝眉,不知素素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慕容紫龍嗤之以鼻,看向素素的眼光越加鄙夷。
南宮玉心底苦笑“恨嗎?若是恨,那麽為何你的一切隻在他身邊綻放,報複嗎?什麽時候你也會拿自己感情來做戲了。”
碧眼底寒芒閃過,暗笑素素不知好歹,他隻是對素素感興趣而已,隻是這興趣在自己妹妹跟前可有可無了,隻打算將她扔下去,猛然瞥見素素額頭的汗跡,莫名心底一軟,卻放開了素素。
素素得以喘息,她生怕自己會被碧惱羞成怒下給丟下去,現在的她經不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