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記事

兩位太太喊完後覺得‘胸’口那口氣都還悶著,互相對著瞪了一眼,褚二太太見來的是自家‘女’婿,上前扯住他就要訴一訴自家的冤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顧太太見這是自家兒子,劈手就把褚二太太推開對顧澄道:“兒啊,你來的正好,這種親家那能再要?”

顧澄隻是不說話看著她們,此時打的正酣的下人們聽到要被攆出去的話,已經各自停手,雖也有人趁‘亂’又扯了把頭發,被扯頭發那個回身還要罵。張媒婆忙上前隔開:“都各自讓一步,總是親家,何必要做成冤家?”

顧太太見兒子不理她,隻得用帕子扇著風,褚二太太眼裏淚漣漣的,上前拉住張媒婆就道:“老張,難道是我家要做冤家,明明是顧家非要和我家做冤家,說來我‘女’兒哪有半點不是?溫柔順從,姑爺‘花’用光了嫁妝也沒說過半個字。陪房的丫鬟也給了姑爺一個去做通房,不過就這麽說了一句,她家就嚷著要休,天下哪有這樣道理?”

說著褚二太太轉向顧澄道:“姑爺,你也有妹子,你‘摸’著良心說一句,若你家妹子被人這樣相待,你家會不會去給她撐腰?他家說不許你家撐腰反要休了你家妹子,難道你也就這樣瞧著收了休書?”

顧太太聽到顧芸被提起,上前就要開口說話,顧澄攔住她:“娘,兒子已經說過,兒子和媳‘婦’的事無需再要開口。”顧太太被兒子這句話氣的差點死過去,用手指著他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指望你娶媳‘婦’回來孝敬我,誰知你不孝敬倒罷了,還為那個忤逆種說話,實在氣死我了。”

顧澄不為所動:“娘,爹在鋪子裏一時走不開,兒子來之前特意叮囑過兒子,媳‘婦’不能休,還請娘先回去。”顧太太聽到顧老爺也不許休,心裏更堵的慌,顧澄已經喚下人們把顧太太扶回去。

顧太太哪裏肯回去,還要再回身和褚家講理,顧澄對下人們又是恫嚇又是軟語才讓下人們把顧太太腳不點地地扶出去。褚二老爺見顧太太被帶回去,這才哈哈笑著上前:“賢婿啊,果真你才是講道理的。”顧澄對嶽父嶽母不好那麽無禮,隻是行了個禮方道:“嶽父嶽母在上,小婿還有句話,小婿對娘子從來都是坦然相對,從無半點隱瞞,嶽父嶽母日後也無需再上‘門’撐腰,免得撐腰不成反成拆台。”

褚二老爺的臉‘色’頓時變了:“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我娘家人出麵說句話都不成?”顧澄還是那麽平靜:“娘家人出麵說話自然成的,可也要瞧說的是什麽樣話。若不是嶽父舅兄昨日那番做作,怎會有今日之事?小婿雖是晚輩不好十分說長輩們的不是,卻也明白事理。還請嶽父嶽母心裏多疼娘子幾分,休再做這樣拆台的事。”

褚二太太氣的用手按住心口:“‘女’婿,你這樣說話,明明就是說我們不對,難道我們不疼‘女’兒?”顧澄雖然麵‘色’恭敬但說出的話字字讓褚二老爺夫‘婦’聽的變‘色’:“嶽父嶽母心裏既然疼‘女’兒,就請信小婿一次,日後多說好的少說不好。”

說完顧澄行禮告退:“家母來此鬧了一場,小婿回去還要去安撫家母,就先告辭。”看著背影,褚二老爺氣的手都抖了,對褚二太太道:“這種人家,當初就不該把‘女’兒嫁過去。”褚二太太看著這一地狼藉,用手按一按頭讓下人們趕緊收拾了,並沒搭理丈夫,一眼看見張媒婆還站在那裏,褚二太太道:“老張,我也不留你吃飯了,你哪裏來哪裏去吧,這親家,怎麽就做成冤家了?”

張媒婆見無戲可看也準備溜走,聽到褚二太太這話就接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瞧著顧三爺對你家大姑娘甚好,又何必去爭那些短長?”褚二老爺覺得這話十分不中聽,那臉頓時拉下來,張媒婆是何等的察言觀‘色’,嘴裏急忙就說告辭。

褚二太太見下人們開始收拾著,扶了個小丫鬟的肩就回去歇歇,剛走出幾步才見朱氏匆匆過來。褚二太太的臉頓時就放下,冷笑道:“你倒乖,這時才出來做好人,哪曉得我們都快被顧家的人打死了。”

朱氏聽到婆婆這不中聽的話也沒有接腔,隻是扶了她一下:“婆婆,全哥兒方才有些發熱,媳‘婦’在那瞧著他熱退了才出來的。小姑的事雖要緊,全哥兒才是婆婆您的孫子啊。”聽到朱氏又把孫子搬出來當擋箭牌,褚二太太狠狠瞪媳‘婦’一眼,嘴裏嘀咕道:“全哥兒要真有些發熱也罷,若是你做假,你這心是怎麽做的,怎麽舍得咒你兒子?”

朱氏眼裏頓時有淚水:“婆婆這話就是讓媳‘婦’百口莫辯了。”見媳‘婦’又擺出這種可憐樣,褚二太太曉得今日的話又說不出了,隻得狠狠瞪她幾眼閉口不言。

朱氏曉得又過了一關,心裏歎了聲,這褚家的產業,現在瞧來也沒多少了,可要好好籌劃著,不然到時落個衣食無著怎麽辦?若不是婆婆剛愎自用,今日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心裏想著對婆婆的怨恨又多一分,麵上卻沒現出來。

顧澄從褚家出來,匆匆往自家趕,他走的快,顧太太雖乘了車,那車趕的卻慢。走不出去多大一會兒,顧澄就瞧見自家的車在前麵慢悠悠地走。顧澄幾步趕上去,車邊走著的婆子見是顧澄趕來,忙對車裏的顧太太說了。

顧太太心裏正在生悶氣,恨兒子丈夫都不幫自己說話,反而幫著守‘玉’,聽到婆子回稟掀起簾子看了看。看見兒子滿頭滿臉是汗,也不吩咐車夫把車停下讓兒子坐進來,反而說了一句:“他愛走,就讓他走著回去。”

婆子應聲是才對顧澄道:“三爺,太太吩咐讓您走回去。”顧澄知道自己的娘心裏也是有氣的,隻是哦了一聲跟著車走,反倒是車夫跳下車:“三爺,您就坐車轅這吧,這裏也寬敞,夠坐。”

顧澄搖搖手往車廂裏指一下,車夫會意,還準備再勸,車簾已經掀開,‘露’出一張丫鬟的臉:“老王,太太問你怎麽趕的這麽慢?趕快一些,太太還要回去吃順氣丸。”老王無奈地笑一笑就跳上車把車趕快一些,顧澄見狀也隻笑著搖頭,後麵那些被甩開的下人見狀忙道:“三爺,再不成就雇頂小轎吧,從這裏抬回家,二十個錢就夠了。”

顧澄還是搖頭,反而快跑起了去追那輛車,他既這樣,下人們也隻有跟著他快跑前進。車裏的顧太太掀起窗簾往後望一眼,見兒子追著車走心裏的氣這才平一些,但還是吩咐丫鬟:“你讓老王再趕快些。”

丫鬟小心翼翼地應是,往外對老王說了才坐回來:“太太,老王說了,這裏是大街上,怕衝撞到人,不敢趕快了。”

顧太太這才繼續看著外麵,丫鬟看了會兒小心翼翼地道:“太太,讓三爺坐進來吧。”顧太太橫她一眼,丫鬟不敢說話了。好在這時車停下來,顧家到了。

顧太太在車內等了等,看見顧澄跑過來這才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看著兒子那滿頭滿臉的汗,還氣喘籲籲說不出來話。終究是顧太太心愛的兒子,她心裏又軟了,招手讓兒子上前用帕子給他擦著汗:“你啊,怎麽這麽笨,叫乘小轎要不了多少錢。”

顧澄任由娘給自己擦著汗,笑著道:“兒子曉得方才惹娘生氣了,所以跑一跑讓娘消消氣。”這個兒子真是著人疼,顧太太把帕子收回來讓兒子扶進去,路上忍不住對顧澄道:“兒啊,你要知道婚姻是合兩姓之好,現在褚顧兩家已形同翻臉,難道你還指望你媳‘婦’和你好好過日子?娘又怎會害你?”

顧澄深吸一口氣,等顧太太進屋坐下才道:“娘,兒子曉得你不歡喜兒子娶了這個媳‘婦’,可是守‘玉’是爹娘為兒子娶回來的,況且爹也有過明訓,這個媳‘婦’不能休。今日事情鬧成這樣,守‘玉’也是無比無辜,兒子不能為了對父母盡孝就不顧夫妻之義。”

顧太太吸了一口氣:“你,竟把夫妻之義看的比對父母盡孝還重?”顧澄走到她麵前跪下:“娘,此時孝義難兩全,兒子曉得經此一事,守‘玉’在這家裏難以過下去,兒子千思萬想,隻想到一個法子。求娘讓兒子帶著守‘玉’出去,自做自吃,每逢年節兒子會帶她回來盡孝,分開了,娘見不到守‘玉’久了氣也平了,這邊的孝也盡了,兒子對她的夫妻之義也全了。豈不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顧太太伸手一巴掌就打在顧澄的臉上,接著怒視著顧澄:“我今兒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給活活打死,哪有不顧老娘顧著媳‘婦’的?”顧澄挨了一巴掌還是沒有退縮:“娘,媳‘婦’當日是爹娘點頭為兒子娶回來的,並不是兒子自作主張自己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