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易容

“我和皇上之間什麽事也沒有,也不可能有,王爺盡管放心。”還亂花漸欲迷人眼,這世間最不可能坐懷不亂的人當屬夏逸寒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等等……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夏逸寒腿上的宋卿芸腦子一轟,連忙掙紮著想起身,夏逸寒這次倒沒再用力阻擾,卻在宋卿芸剛站直身子的時候,一同起身,低頭快、準、也略帶些狠的咬了下宋卿芸的耳垂,在宋卿芸心裏猛地一激靈的時候,適時的又舔了一下被他咬紅的耳垂,然後離宋卿芸莫約一丈遠,顯得懂事無辜,讓宋卿芸羞憤之餘,又不好破口訓斥,畢竟許多事她還要他幫忙,但是連吃了許多次虧,原以為夏逸寒不會再對她動手,看來還是她太天真了,宋卿芸心裏暗暗記下這筆帳,往後她定要連同以往的一並討回來。

“明日巳時,我派馬車去花湖坊接你。”

得到夏逸寒的這句話,宋卿芸也不想再多做停留,行了禮便退下了,若是等到宋薑離回來了,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忍得住與這二人同桌吃茶。

夏逸寒看著宋卿芸離去的背影,嘴角逐漸浮起一抹笑容。

宋薑離回到滿香樓的時候,手中包著一袋的糖人,卻不知推開廂房的門,哪還有宋卿芸的身影,隻有王爺獨自一人把酒遙望街市,見他進來,露出一抹含蓄的笑,“她突然想起在花湖坊還有些事情沒做完,你也知道,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宋府三小姐,若是事沒做好,保不了要挨罵的,本王也就沒再留她了。”

“王爺說的是。”宋薑離把糖人往桌上一擱,緩緩坐了下來。

“其實本王倒是有個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爺有話但說無妨!”

“傳聞薑離的三妹並不在宋府受人待見,又是庶女出生,生母逝世後更是不得人顧,薑離關心卿芸也是天性使然,親情之絆。但總不歸一胞所生,為何薑離還是如此照顧她呢?”

宋薑離露出一抹苦笑,“這原是家中醜事,不知何日被人傳入民間,大肆流傳。其實我也隻是為了家中大家都能和睦些,不怕王爺見笑,我這個三妹在家中,也沒少被我的二妹說教,可她又是我的胞妹,我也不好指責什麽,隻能對卿芸好些以求安心。”

夏逸寒始終保持著笑容,靜靜的聽著,等到宋薑離說完話,提起筷子示意他吃些東西,二人便坐在滿香樓了一下午。

華燈初上。

京城的夜市總是熱鬧非凡。尤其是夏逸寒所待的地方,更是歌舞升平,笙樂漫漫。

醉花院中,老鴇送上頭牌花魁後,就笑嘻嘻的接過王爺給的賞銀,樂嗬嗬的下樓去了。

其實無論是哪個青樓女子,就算夏逸寒不是王爺,也都是願意接待的,憑著他那張魅惑人心的麵孔,比女子還要好上三分的肌膚,加上自身散發出來的誘人又隨性的氣質,多少女子都淪陷其中,不可自拔,隻為在他身下承歡。

夏逸寒依舊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勾過白瓷酒瓶,抬手一倒,微微仰著的頭便輕而易舉的喝到了美酒,衣襟微敞,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讓在前麵跳舞的花魁越看越癡迷,不住的開始往他身上倒去。

“王爺……人家也要喝……”花魁說著,便想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夏逸寒輕輕眯眼,不留痕跡的一側,自己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而那妖嬈的花魁則滑落到了椅子上,嗔笑道:“王爺!”

“要喝酒有的是,獨我這壺不許。而且……”夏逸寒俯身對著一直對他拋媚眼的花魁低聲道:“我不習慣別人坐在我的腿上。”

花魁臉色一驚,生怕得罪了眼前之人,平白沒了這麽好的主,連忙使出渾身解數,如蛇般纏繞住他,媚聲道:“那王爺喜歡這樣麽……”

夏逸寒唇角又勾起一絲幅度,攬腰抱起那名女子,惹得女子嗤嗤的笑,然後朝床上走去。

早上的花湖坊內,還是同往常一樣寧靜。

宋卿芸出花湖坊時,陽光明媚,傾照在大地上,好不奪目,也因為可以這麽快得以進宮,讓她看什麽東西都覺得舒心,除了馬車上的夏逸寒。

若非馬車上還有一個陌生男子在,宋卿芸寧願夏逸寒坐轎,她徒步跟行。

夏逸寒一看見宋卿芸,眼睛就微微彎起,然後朝一旁的男子道:“本王要你幫忙易容的,便是眼前的這位姑娘。”

那名陌生男子左右打探了幾下,接著收回看向宋卿芸的目光,拱手對王爺道:“屬下定當完成王爺的吩咐。”

“莫約幾個時辰?”

“半個時辰足矣。”

夏逸寒有趣的看了眼宋卿芸,微微揚了揚嘴角,並沒有再說話。

那陌生男子果然隻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把宋卿芸原先的容顏蓋住了,重新塑了張臉,全然與宋卿芸的樣貌天差地別,麵色泛黃,雙頰還有些淡淡的斑點,讓人完全聯想不到她那張傾城的麵孔。

宋卿芸一直是閉著眼的,隻感覺到一絲涼意敷在臉上,再次睜眼,看見夏逸寒眼中的凝視之意和那名陌生男子臉上的滿意之色,便知易容已好,可是這裏沒有鏡子,她也無法瞧瞧自己的“容貌”變成什麽樣,隻是表情自然,毫無緊繃之感,深知易容者的高超。

“姑娘,”那陌生男子掏出一個白色藥瓶,“這是卸麵水,把它倒在洗臉水中,往臉上一抹便可輕巧的脫下易容麵具,否則它是遇水不化,遇火不退,猶若真皮一般。”

宋卿芸接過藥瓶,微笑道:“多謝。”

“王爺,若沒別的吩咐,屬下先告退了。”

“下去吧。”

宋卿芸還沒出聲詢問這是在馬車上,要告退也該等馬車停了再走,而那廂,陌生男子似化作一陣風,車簾輕動,男子已不知去向,連駕車的馬夫和馬都未驚動,可見輕功之高。

而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本來穩穩坐在那裏的夏逸寒,盯了她一會兒,忽的衣袍一揮,宋卿芸隻感覺到一股微風迎來,盤著的發絲就如墨般傾灑了下來,垂在了後背與前胸。

就聽夏逸寒道:“脖子與臉上的膚色不搭,莫叫人發現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