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 誰是凶手
許皇後指著他，手直發顫，她所驕傲的兒子啊，怎麽如今變得跟陌生人一樣，她都看不懂?
門外響起萬公公尖細的聲音：“皇後娘娘，葉夫人來了！”?
許皇後立刻變得正常起來，變臉之快，令人詫異，她命令道：“跟我去見丞相夫人！”?
“母後還打算對四娘不利麽？”封玄奕垂著眸問。?
“你真是……”?
“母後！”封玄奕突然抬起眼，冰冷的目光對上她充滿怒火的目光。?
“你算是完了，以後我不管你！”許皇後心中暗驚，不得不服了軟。?
她甩袖向門外走去，走出門頓了一下，見奕王跟在後麵，這才稍稍放心，快步向內院走去。?
何怡霜已經忍不住先到屋裏看了女兒一眼，葉明珠已經疲憊得睡著了，何怡霜沒有多呆，出來迎接皇後娘娘。?
許皇後匆匆又走了回來，何怡霜拎裙就要下跪，許皇後及時過來扶住了她，低聲說道：“在王府就不要這樣多禮了，這次是奕王不對，沒有照顧好明珠！”?
何怡霜忍著心中的悲憤，規矩地說：“謝皇後娘娘！”?
許皇後麵露哀色，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很難過。不過元娘還年輕，可以再生，我剛才見她心情不好，開導了幾句，可能還得你這個娘家母親自說，她才能聽得進去！”?
何怡霜忙說道：“有勞皇後娘娘這樣惦記，是元娘的福氣！”?
“瞧你說的，本宮也是她的母後！”許皇後說到這裏，聲音哽咽了起來，“原本是件好好的事，真是萬沒想到！”她轉過身瞪向封玄奕怒道：“都是你！”?
“兒臣也沒想到！”封玄離一臉難過，演得很想。其實他心裏很是高興，他討厭葉明珠，從心眼兒裏討厭！?
何怡霜原本以為女兒的孩子沒了，是有人陷害，不然怎麽會說沒就沒呢？可是看這個樣子，她覺得皇後娘娘與王爺肯定特別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再說府裏又沒有別的女人，誰會陷害元娘呢？看來隻是女兒不小心了！?
許皇後不能在宮外呆得時間長，她還得想著怎麽為奕王掩飾，這件事如果讓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震怒的。?
“葉夫人，你多陪陪元娘，本宮先回去了！”許皇後心想這個時候也不能阻攔著葉明珠與家人見麵，隻好裝成若無其事，就算到時候何怡霜懷疑，也沒有什麽切實的證據。?
何怡霜其實現在非常後悔，後悔給四娘停了藥，現在倒好，四娘懷孕了，可元娘的孩子卻沒了，這讓她有一種遭報應的感覺?
許皇後走了，她留冬梅在屋裏，剛才沒顧上問，此刻才問道：“冬梅，元娘到底怎麽沒的這個孩子？”?
冬梅有些惶恐地說：“王爺勸王妃去荷花池走走，說荷花開得很漂亮，讓王妃不要總悶在屋裏。王妃很高興，就去了，可是沒想到荷花池很滑，奴婢與王妃都滑倒了，全都掉進池裏，奴婢趕緊把王妃救上來，可是孩子還是沒了！”?
“你們就沒看到地上滑嗎？”何怡霜聽了都生氣，遠遠的看看不就行了，做什麽離那麽近？?
冬梅委屈地說：“荷花池附近都是水，奴婢說不讓王妃過去，可是王妃說花兒開得漂亮，奴婢走了一走，覺得地上並不滑，但是不明白為何池邊是滑的！”?
何怡霜摸不著頭腦，她壓根就沒往奕王身上想！?
葉明珠醒來後，哭了一場，然後又睡了，到晚間時分，何怡霜才回到丞相府。?
葉傅林聽說她回來，匆匆地趕了過來，進門就問：“元娘情況如何？”?
何怡霜一臉憂色，她無力地坐下，擺了擺手說：“人都不太清醒了，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到底怎麽著孩子就沒了？”葉傅林著急地問。?
何怡霜將冬梅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這孩子沒的太蹊蹺了，府裏沒個別的女人，這也能出事？難道不該元娘得到這個孩子？”?
葉傅林沉著臉，半天不語，何怡霜自己說了半天，看向他，才覺異樣，她不由問道：“老爺，您想什麽呢？”?
葉傅林抬起眼，深深地看她，然後轉過頭，擺了擺手。何怡霜自知他這是有話要說，便對下人們說：“你們都下去！”?
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吳嬤嬤自覺地站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守著，不讓人偷聽。?
葉傅林坐到桌旁，手臂放在桌上，手已經握成一團，沉聲道：“奕王曾找過我，暗求我能助他得位！”?
何怡霜聽到這個敏感的話題，嚇了一跳，她趕緊坐到他身邊，小聲問：“你答應了？”?
葉傅林搖頭，“我拒絕了，所以我擔心，這次元娘小產，是他做的！”?
何怡霜低叫，“怎麽可能？他要是想當太子，有子嗣對他是有好處的，他有什麽理由這樣做？”她都說得歇斯底裏，可聲音壓得很低。?
“他這是在報複！能給他生孩子的，不隻元娘一個，你應該明白！”葉傅林沉聲道。?
他想到，奕王見四娘與元娘第一麵的時候，鬧出的場麵就是元娘將四娘推入荷花池，這次又是荷花池，有這麽巧合嗎？但是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他不想兩個女兒再打起來。?
“可是老爺啊，您為什麽不答應奕王？您明明知道皇上對奕王那麽好，皇上與皇後又恩愛，以後太子之位多半是奕王的，您答應下來又怎麽了？”何怡霜著急地說。?
“婦人之見！”葉傅林低喝道。他看向她，眼中盡是晦澀，“你不想想，如果皇上真的看中了奕王，為何遲遲不立太子？”?
“離王是長子，皇上不方便立，擔心朝中會有反對的聲音！”何怡霜說道。?
葉傅林搖頭道：“分明就是皇上想立離王，但是皇後勢力太大，所以不得不暫時不立。”?
“可是王爺，您總要站在一邊啊，難不成您想站在離王那邊？”何怡霜問。?
“我哪邊都不能站。這個時候，正是敏感的時候，丞相府三個女兒嫁了兩個王爺，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我貿然一動，皇上就能治罪，難道你要相府滿門抄斬不成？”葉傅林低聲說道。?
“哪裏有那麽嚴重？”何怡霜滿不在乎地說。?
“你啊，別把這當兒戲，自古以來更換新帝，哪會少了抄家滅門之事？能當丞相，這已經是頂了天的官職，我還有必要再爭什麽嗎？就算我支持了奕王，奕王繼位，我不照樣也隻能是丞相？我何必要冒那個險？”葉傅林感慨地說：“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可是越想，就覺得皇上越有深意，一切都不像表麵看來那般簡單！”?
“可是這就把元娘給害了！”何怡霜著急地說。?
“難道我為了保一個元娘，不顧整個葉府？別忘了你還有明鬆還有旭哥兒！”葉傅林出聲提醒。?
何怡霜聽了，沉默不語，如果比起兒子還有孫子，那女兒的確是可以舍棄的。這不能怪她，自古以來傳宗接待，都是最大的事！?
葉明珠孩子沒了，使湛武帝多多少少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他很清楚，隨著慶祝奕王有子之後，太子之事將又會被提到朝堂之上，然而現在，他並不想立太子。?
這下葉繁錦也有孕了，看樣子是該給離王娶個正妃的時候了，他已經有了人選，相信葉繁錦不能侍候離王的時候，離王不會排斥別的女人進府！?
葉繁錦懷孕之事，使整個奕王府都透著一股喜氣兒，原本傷養好的葉明玉，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又一次病倒了。離王得知她病了，下令禁足，免得將病氣過到這邊來。?
其實葉明玉的院子離葉繁錦很遠，病氣遠遠過不來，隻不過封玄離太討厭葉明玉，視她如瘟疫！?
鄭嬤嬤覺得側妃懷孕了，肯定不能侍寢，這樣的話王爺是不是也能找別的女人了？她覺得玉姨娘是指望不上了，別的不說，身體不好，總是病，王爺敢去嗎？?
就在封玄離小心翼翼地伺候葉繁錦的時候，鄭嬤嬤登門，進了葉繁錦的院子！?
葉繁錦很意外，這位鄭嬤嬤居然還敢進她的院子，看樣子是元氣恢複了？?
鄭嬤嬤進了門，先行了禮，然後對王爺說：“王爺，這照顧孕婦之事，自然由奴婢來了，您也沒有經驗！”?
葉繁錦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她覺得這鄭嬤嬤說要伺候她，怎麽有一種孩子有危險的感覺？?
封玄離敏感地發現她的情緒變化，他轉過頭看向鄭嬤嬤說：“側妃院裏有陳嬤嬤足矣！”?
“陳嬤嬤一個人怎麽忙得過來？奴婢盯著，也防著什麽人打側妃肚子的主意呢！王爺是不是還不相信奴婢？奴婢雖然曾經做過錯事，但王爺的子嗣，奴婢是不敢也不會動的，那樣奴婢無法麵對逝去的淑妃娘娘！”鄭嬤嬤一板一眼地說。?
封玄離的態度也很堅定，他沉聲道：“鄭嬤嬤，這件事不用再說了！你還是好好回去歇著吧！”?
鄭嬤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有一絲葉繁錦所看不懂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