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璃因楚易行而笑了出來,這笑緊緊地鎖在了鳳思齊的眼裏,她對他的第一笑笑得那麽輕蔑,過了多長的時間,給她才對自己放下戒心,開懷一笑。
可這一笑雖不能斷然說出有多少愛慕,但是欣賞的神情定然已經存在。鳳思齊剛剛想說什麽,大約是想解釋為什麽自己沒有及時出手相救,可是現在看她對別的男人這點小恩小惠就笑成那樣,心裏就憋了不少火氣。
“至於嗎!不就是救了一條小青蛇,看你誌得意滿的樣子,真是可笑。”鳳思齊突然冷言冷語的嘲諷起來。
蘇青璃白他一眼說:“那可不一定,沒聽過白蛇傳嗎,許仙也不過是一千年前救了一條小白蛇,就換了她一千年的愛慕,所以恩情這種東西可是很難說的。”
說完她便一甩頭,對著楚易行笑得更燦爛了。
恩情與愛慕,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的意思是因為楚易行的這點破爛小恩情,從此就要開始愛慕這個人嗎?霎時鳳思齊燒紅了雙眼,而紫風飛上了楚易行的肩頭,鳳思齊這才知道,原來紫風是楚易行的老鷹。
不久鷹野也飛了回來,繞著楚易行飛了好幾圈,卻沒有在和紫風揪鬥的意思,隻是想看看絲絲是否安好,還有似乎對楚易行充滿了感激的意味。
鳳思齊伸出手臂冷冷地喚了一聲:“鷹野回來!”
鷹野卻十分留戀那個俊男美女的角落,其實最主要是它愛慕的那條小青蛇在那兒!
見鷹野遲遲不聽他的話,蘇青璃竟然得意的也抬起手說:“紫風過來!”
紫風沒有絲毫猶豫的飛落在她的手臂上,落得很知輕重,仿佛一直馴養它的人就是一位少女,蘇青璃抱著絲絲順順它的毛說:“真可憐,腦門上怎麽禿了一塊,都成禿鷹了。不過就是禿了你也是禿鷹中的**,他那啥啥啥,頂多也隻能算飛鷹中的偽娘。”
顯然她的話是沒有人能聽得懂了,不過接下來她的行為就好理解許多,她對著楚易行說:“為了謝謝你救我了的絲絲,不知道今晚你能否與我共進晚餐?”
“共進晚餐?”因為蘇青璃的態度轉得太快,楚易行一下子反過來,就反問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明知道楚易行隻是確定自己是否有聽錯話,蘇青璃就二話不說的腕上了他的胳膊說,“對了,我聽說平東來了個戲班子,不如我們今晚去看吧。”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看戲,吃魷魚了嗎?”楚易行突然想起那天蘇青璃的話,問道。
蘇青璃對他的不識時務本想怒吼住嘴,但是想想如果現在對楚易行表現不耐煩,反倒會讓鳳思齊看了笑話,她隻能耐著性子說:“和你做什麽我都覺得非常開心,或許這個世上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事。”
蘇青璃真的就沒有這麽後悔過,一模一樣的曲目,一模一樣的場景,竟然又是彩蝶和王爺的戲碼。
隻是上次是皇城的戲班子,那角雖然是男人扮的,但是也是活脫脫的一個女嬌娥的樣子。
現在這個彩蝶,要不看衣服,一定會以為是彩蝶她爹,不,就算看了衣服,也覺得是彩蝶她爹偷了彩蝶的衣服,然後不是想暗殺王爺,就是對王爺意圖不軌。
蘇青璃不知道這戲在平東到底上映了多少場,平東的人民不是審美有所偏差,就是已經看麻木了。
那些大嬸大媽們,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為彩蝶叫喊著王爺留步。
而她覺得,那王爺不是為錢所迫就是果然斷袖重口味,竟然還能對著那樣的人演繹深情還無比的淡定。
“紫兒姑娘……”
“最後彩蝶和王爺在一起了!”蘇青璃忍不住把結局說了出來。
楚易行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急忙捂著嘴說:“不好意思,我不該劇透的。”
楚易行是不太了解劇透的具體含義,不過看蘇青璃這副樣子,心中也些許明白:“紫兒姑娘,你是不是看過這出戲呀?”
蘇青璃放下手,摸了摸麵紗確定還在臉上說:“戲劇這種東西就是重播來重播去才會被稱為經典,還珠格格新白娘子什麽的,不播還真沒一個放暑假了的樣子。”
這事不假,當年她作為藝術生沒有這麽重的課業負擔,但是別的學生就不一樣了,有一次她放假在家感到清閑,就到學校門口的小吃攤上閑逛,結果聽到動力火車的“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她就聽見身邊一位路過的師兄大喊一聲:“靠,放假啦!難怪最近這麽熱。”
讀書的時候真是不知時日,如果她現在還在她那個世界,那麽她早就已經大學畢業了,入學的第三年,她收到了*皇家音樂學院聘書,但是她已經頂著天才這個稱號長大了,所以想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完成四年大學學業,於是讓音樂學院等她最後一年,等她畢業。
後來她就遇到了冉小琴發神經摔壞了自己的琴,要不然她也不會遇到與眼前這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帥哥雜貨店老板,不然她也不會彈那把琴,也不會穿越來這個鬼地方。
“如果我從未認識他該有多好。”看著台上已經接近尾聲的劇目,和以前一樣,王爺還是放棄了一切與彩蝶在一起。不管這是真是假,總而言之在戲劇裏他們得到了一個好的結局。
可是她呢,人人穿越都能得到一個英俊瀟灑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主角,她倒是死去活來了,是被折磨得死去過來。
如果不曾遇到他,那麽她現在一定會過得很好,一定還會在蘇家和那群笨蛋鬥智鬥勇,然後漂亮的打贏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哪裏犯得著像前段日子那樣到了為自己安排後事這麽悲觀。
“認識誰?”楚易行看她突然苦楚下來的臉,問道。
蘇青璃擺了擺頭說:“早知道這戲還有第二檔,我們就買點爆米花了。”
“爆米花?”
蘇青璃輕輕歎了一口氣,說:“當我沒說,隻要你在就好。”
“哦?是嗎?!你當真這麽喜歡他,當真覺得和他做什麽都很有趣,即便這些事情是和我做過一遍又一遍的?”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蘇青璃轉頭一看,鳳思齊正冷冷地黑著臉地站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