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被溫柔地恐嚇過後,蘇青璃到了王爺府已經第五天,數著五根手指過的日子,不過還好瑞麟王沒有做那件讓她害怕的事,隻是沒日沒夜的讓她彈琴。

他對蘇青璃琴聲的依賴,讓不僅讓蘇青璃很難搜查線索,也讓鳳思齊難以與她接洽。

“這些都沒用,還有什麽其他線索嗎?”鳳思齊問,從第一天她到了這兒,他就跟來了這裏,可直到昨天他們才真正的相見。

蘇青璃放下了手上正在研究的那本《蝴蝶泉邊》道:“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跟著我,你要我怎麽找線索,而且你也要告訴我,到底什麽才算得上線索才行。”

“二十四小時?”她又說怪話了,她還說他已經摸清了她說話的套路,他自己怎麽一點都沒發現。可眼下的事情才更為重要,看著手裏那些沒用的東西,他道,“去他的書房,看看有沒有名冊書信賬簿之類的東西。”

“我昨天不是才給過你信件嗎?”這他已經說過了,她也確實這麽找來著了。瑞麟王時時來找他,但並沒有限製她的行動,甚至讓他進入他最私密的書房。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對她一點警戒都沒有,也許因為她隻是一個孩子。

“我看過了,那些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拿那些東西之前你不會看一下嗎?”她昨天倒是真的拿了兩大捆信件給他,讓他看了整整兩個時辰,還必須趕在瑞麟王發現東西不見之前還回去。而且那些信什麽內容的都有,還有一些甚至是瑞麟王與他那些情夫的情書,他看完差點沒把黃疸水吐出來。

“我都說了我不是很識字,再加上你要的東西大多都不是印刷品,手寫本和鬼畫符似的,沒拿水電單給你就不錯了,你知足吧。再說了,沒用的東西,他收得這麽嚴實做什麽。”

話說到這兒,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不一會兒,鳳思齊似乎想到了什麽:“你不識字但你總看得懂圖吧,或許你可以去找找圖紙,那個大炮的圖紙。”

昨天他讓蘇青璃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了大炮的運作情況,根據她的形容,大炮是可以遠距離精確襲擊目標,威力極大的殺傷性武器。“如果我有圖紙的話,就可以讓人找到破解這東西的方法。”

蘇青璃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便點點頭道:“我盡量吧。不過我還有個新的想法,其實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我可以感覺到他有心事,說不定,和你要找的那些東西有關,要把一個秘密長久的藏在心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也許可以在找資料的同時,還可以想辦法讓他直接把計劃說出來。”

“你有把握嗎?”是個大膽的想法,雖然做起來有很大的難度,但絕對可以一試。

“沒有把握試試也無妨,反正這樣下去也不會有更多的線索,而且事情拖得越久,對你對我都才是最危險的。”她隻是套話,說錯了話,以瑞麟王現在這般把她當成孩子看待,最多也隻會認為她童言無忌吧。

“你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計劃,一定要先通知我們,知道嗎!”

鳳思齊的話音剛落,蘇青璃就聽到了門外侍衛說話的聲音,她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糟了,他來了,你快躲起來。”

說完,連忙把鳳思齊從位子上拉起,把他往衣櫃的方向推。

說也奇怪,從古至今,衣櫃的創造似乎就是為了藏人。進櫃之前鳳思齊突然轉身說道:“哎,你說我們像不像真的偷情。”

“如果真是如此,拜托你永遠不要出櫃!”

“你在跟衣櫃說話嗎?”她關上衣櫃的同時,瑞麟王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她自言自語的樣子其實也十分可愛,便道,“是不是一個人待久了,覺得無聊?我不是說過你可以在王府隨處行走嗎?”

他走到蘇青璃的麵前,低著頭把小小的人兒罩在身下完全看在眼裏,“聽說你今天又去了書房,找到自己喜歡的書了嗎?”邊說邊把她沒有修過的鬢角掛至耳後,溫柔得像位慈父。

“王爺知道的,阿南出生貧寒,小時候沒上過私塾,所以阿南不大識字,但是阿南也想除了琴之外,能與王爺有別的一些交流,所以……王爺,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

“不,南兒,本王不需要你會其他的東西,你現在單純得一無所知的樣子,就是我最想看到的,去彈琴吧,我今晚要聽你一夜琴聲。”

一夜……蘇青璃看看自己的手指,就算每次彈琴都纏了指,但是再這樣彈下去,她的指紋遲早要被磨平的。

她轉目一想,就是為了她的指紋,她也要盡早的結束這件事。

瑞麟王走到她琴桌對麵的位置,突然發現地上有本書,他很好奇蘇青璃到底都讀了什麽,便撿起來看了看,“蝴蝶泉邊,是本琴譜,本王有這麽一本書嗎?”

“不,這是我帶來的,王爺要聽嗎?”

“隨你吧,隻要琴聲不要停下就行。”

果然還是像前幾天一樣,瑞麟王隻是坐在她不遠的地方,靜靜地傾聽著琴聲,卻從來都不訴說。

《蝴蝶泉邊》很長,由許多章節組成,她彈了它這麽長時間,她研究了它這麽長的時間,在這裏短短的幾天,她突然萌發了一種想法。蝴蝶泉邊不是一本簡單的樂譜,它在說一個故事,待她弄明白這是一個什麽故事,興許她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彈了大約三個章節之後,她停了下來,瑞麟王對此沒有一點感覺,而是出神的盯著房間的一角。

他沒有在聽自己彈琴,也沒有對自己做那些猥褻的事情,那他花重金把自己買下,到底是為了什麽?

該不會她還沒有行動,他就已經愛上了自己吧。

蘇青璃輕輕地走至他的身邊,他沒有發覺,她坐下,小心地躺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話語輕柔得像是一片落花,“王爺,你在等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