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皇上的話,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其實這種宴會宮中妃子也有來參加的,但也都少數,因為無聊。
說白了一邊要恭維皇上,另外還要在誇獎別人家的孩子,這種場合誰願意出席?
除非是強製性,不然寧願在自家院子裏賞花,也不願意在這兒當個擺設。
但德妃的出現打破了宴會的平靜,而且皇上還熱情的招呼讓她到身邊坐,這是不是意味著今天的這個宴會是為了墨嚴晨而設置的?
有這種想法的,不隻是前來參會的人,就連墨子成也有了這個想法。
墨子成看向墨嚴晨,而墨嚴晨毫無避諱的迎上墨子成的目光,眼神中還帶著不屑。
墨子成最討厭墨嚴晨這副樣子,看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的殺氣,就好似這件事情已經謀定了似的。
墨子成看像皇後,皇後也看了看墨子成,兩個人顯然都有些慌張。
如果這次嘉獎的人是墨嚴晨,那麽他們之前積極的態度就像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但朝堂上已經議論紛紛,卻沒有傳出皇上究竟要讚許誰嘉獎誰。
突然提出進行宮宴,而且還要特別嘉獎兩個人,會不會是皇上的臨時起義或者是說皇上心裏早已經有了定論,隻是沒有公開說而已。
皇後攥緊拳頭,臉上的笑也凝固了許多,尤其是看向德妃笑麵如花的走過來。
不得不承認,德妃保養的很好,別看都已經三十多歲,但仍舊像二十出頭的姑娘一樣。
一身的素衣,上麵繡著得體的花紋,頭上的鳳釵很簡約,妝容也淡化了很多,整體看上去很大方。
德妃上前行禮。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後,見過皇後娘娘。”
“別拘禮,到朕身邊坐。”
德妃點點頭,隨後垂眸邁著小碎步的走上去,輕盈的身姿就好似一隻白色的蝴蝶落在了萬花叢中一樣,很特別。
皇後之前還納悶為什麽皇上的旁邊有一個空位置,想來是太後坐的,但看那凳子的規格根本不像是太厚這個級別。
還以為是容貴妃來了,結果是德妃。
“多虧這次晨兒在賑災中立了功勞,可見你平日裏教導有方,也是你的功勞。”
“臣妾多謝皇上的讚許,隻是這次晨兒也是得了眾人相助,並非一個人的功勞,聽說前去賑災的人很多,臣妾不敢鞠躬,隻盼望皇上的江山能越來越昌盛,並無災禍。”
皇上點點頭笑意更濃了,本身他就寵著德妃,但並不是獨寵,因為他知道不能給德妃樹敵,而且墨嚴晨也不是皇太子,所以至今沒有提拔德妃,也同樣沒有讓墨嚴晨享受榮華富貴,去辦那些案子類的差事,而是讓他駐守邊關,想來這都是功勞。
因為德妃不受提拔就不會被人針對,而墨嚴晨遠在邊關,雖然很危險,但卻是能榮耀加身,這才是天大的好事。
隻是在邊關也有危險,所以沒幾個皇子願意去,畢竟他們也沒有啥技能,去了也是個累贅,會被眾將領說道瞧不起。
皇後有些看不慣德妃的表現,“妹妹你就別謙虛了,晨兒這次在賑災中有這麽好的表現也是你平日裏多多教誨,不然哪來那麽多的心細,晨兒之前一直在邊關,恐怕也是第一次辦這種事情並無經驗,但卻能做得這麽出色,要不是妹妹從旁協助,晨兒哪來這樣的心思呢。”
德妃輕聲細語,“皇後姐姐怎麽把功勞都歸在我身上了?我又沒有去賑災,不管怎樣能為皇上辦事保國泰民安,無論做什麽都是好的。”
皇後差點把後槽牙都沒咬碎,但德妃就是不接招,一個勁的畫大餅,這餅畫的好像是畫到了皇上的心裏,瞧皇上一個勁的笑,皇後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好了,不管是誰的功勞,今天宮宴就是慶祝賑災已經獲得成功,當然後續的事情就交給劉丞相去辦,但今天宮宴朕要特別嘉獎兩個人。”
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似乎已經想到了是誰,但很多人不相信是墨嚴晨,畢竟這大半個朝堂裏都是皇後的人,而這次賑災的主導是墨子成,肯定會一邊倒,相信皇上要嘉獎的人是墨子成了。
少數支持墨嚴晨的人堅信,既然皇上能叫德妃過來,肯定是要嘉獎墨嚴晨了,至於另外一個人是誰並不重要。
而那些保持中立的散戶似乎更傾向於墨嚴晨,畢竟他們對於墨子成沒有好的印象。
“朕要嘉獎的人肯定是這次賑災中的功臣,當然朕也知曉了賑災中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德妃,你把晨兒教育的很好,朕要嘉獎的正是墨嚴晨和許流光。”
墨子成和許如煙一愣。
明明功勞是他們的,為什麽換成了墨嚴晨和許流光?難道剛才許流光提前進宮麵見太後就是為了找關係搭上太後這條線,讓皇上修改了嘉獎的人選嗎?
但皇上可沒有這麽好糊弄,要知道賑災和嘉獎聯係起來,也是政事,而不是後宅的家長裏短。
墨嚴晨和許流光紛紛起身,隨後到了大殿的中央,向皇上的位置行禮。
“多謝皇上。”
兩人異口同聲說著。
但在眾人的視角,許流光有禮貌的站在墨嚴晨的側後方,畢竟身份有別,不對等的情況同樣受到嘉獎,不能站在同一排,卻也不能站在身後,因為那就代表許流光是墨嚴晨的人。
看到如此般配的兩個人,德妃也是一愣,因為她沒想到,第一次見到許流光的樣貌竟然給她一種人淡如菊的感覺。
而且許流光很懂得避開鋒芒,打扮的大方得體就好,不會一味的追求華麗的裝扮。
之前聽太後說墨嚴晨在賑災那邊不必擔心,有人會協助,想來太後之前就知道這個人是許流光。
皇後嘴角**著,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詢問著。
“皇上,晨兒這次受到嘉獎,這許流光是臣妾當時指腹為婚的許家嫡女嗎?”
皇上當然知道這樁婚事,之前去太後寢宮的時候,太後就堅決反對這樁婚事,畢竟那個時候許流光還沒有如此的榮耀,不過說到底也是個小戶人家出來的嫡女,和皇子相比,雲泥之別。
“皇後可滿意?”
這話一出,算是當眾問及婚事的真實性了。
皇後一愣,覺得有點突然,現在說沒有這檔子事情,也不現實,因為許流光當初從莊子上接回來,不就是為了奉旨和墨子成成婚的嘛?
“皇上,臣妾當時直說與許家結親,但如今許流光已經不是許家的女兒,這樁婚事恐怕要有所變動了。”
變動而不是悔婚,想來皇後也是為了顧及皇家的臉麵,另有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