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煙嚎叫著,但她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中。

這些人瘋狂的擊打攤位,很多千金小姐都嚇得回到了馬車,但是沒有墨嚴晨的命令,他們不敢走,隻是讓下人保護著。

許魏氏嚇的夠嗆,但還是衝了過去將許如煙拉起來。

但此時許如煙的身上全都是粥,這些都是新熬製的,所以帶著很大的熱量,已經滲透過衣服,燙傷了她的皮膚。

“娘,我身上好痛。”

“太醫,太醫。”

許魏氏朝著難民住的地方喊著,但是根本沒有太醫的回應,因為這些難民已經衝散了人群,很多人都在其中失散了。

墨子成原本在屋內書寫第三封信,將這裏的平穩情況告知朝廷和皇上,但聽到外麵吵鬧,這才放下筆從裏麵出來,他不曾想會再次失手,外麵又出現這種混亂情況。

剛開始還風平浪靜,以為這一次能渡過難關,卻沒想到此時要比上一次更加混亂。

他看著許如煙狼狽的模樣,急忙將人護在身後。

“怎麽回事?”

“四皇子,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些人喝了粥之後開始嘔吐,惡心肚子疼,還沒有拿到粥的人就開始鬧事,最後把攤位都打翻了,粥灑了一身,最重要的是我和姐姐走散了,不知道姐姐現在如何了。”

墨子成一臉的怒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她,估計早跑沒有了,你們趕緊進屋,將這一身衣服換下來,待會兒外麵平息之後咱們速速回京。”

許如煙點點頭,她現在哪裏敢說繼續施粥或者是要將許流光置於死地。

她的確是帶著任務來的,但是現在出現這麽大的漏洞再呆下去的話,估計下一次就不是粥灑一身的事情了,而是要了她的命。

許魏氏帶著許如煙岩進入府衙,外麵有官兵把守著,那些難民闖不進來,而且很多千金小姐也都到這裏落腳躲避風險。

許如煙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許流光的影子,莫不是她一直沒露麵?

但她又有了一個邪惡想法,那就是許流光已經在外麵遇難了。

要知道外麵的混亂情況,被踩死都是正常的。

柳夢軒看見許如煙一身的狼狽,冷笑著。

“剛才不都還說你是活菩薩嗎?怎麽,活菩薩也愛占小便宜多吃多占?”

“柳小姐,你說話注意點。”

“注意什麽?難道你是皇妃不成?還是說你身份尊貴是許家的嫡女,當然就算你是許家的嫡女也不可能和我平起平坐,這就是身份的差距。”

許如煙被這一句話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第一她不是皇妃,第二她不是許家嫡女,就連許流光都不可能跟柳夢軒平起平坐,她一個庶女憑什麽?

但她分明察覺出來柳夢軒對她的敵意,或者說,對待許流光也是如此,別看這個柳小姐處處上杆子討好許流光,實際上就是在觀察這個與皇室有婚約的千金小姐究竟幾斤幾兩。

看來想要嫁給皇子的人不止她許如煙一個,就算是嫡女身份也要討好皇子不是?

“柳小姐,既然是來賑災的,那麽外麵這種混亂的情況,難道你不想立功嗎?”

“立功?許如煙,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出去當擋箭牌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衝著皇子來的。”

許如煙攥緊了拳頭,抿著嘴唇,果不其然,這些女子都是就是衝著墨子成來的。

即便墨嚴晨來了又如何,畢竟墨嚴晨是一塊冰山,就算偶爾抽風露出了一些可愛的麵容,但也是限量的,也分對什麽人,其實許如煙就納悶了,墨嚴晨為什麽對許流光的態度跟別人不一樣,難道就是因為許流光受到了太後的召見嗎?

這大概是其中一部分的因素,畢竟後宮還是太後說的算,即便皇後一家獨大,隻要有太後再一天,那麽皇後即便做了決定也要向太後請示。

這種因有權利卻不能隨心所欲支配的日子,皇後恐怕已經等不及了。

但這都是宮裏麵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許如煙現在想做的就是除掉許流光成為許家的嫡女,堂堂正正的嫁給墨子成,成為皇後的兒媳婦。

不管以後墨子成是封王還是當上了皇上,對她而言百利無一害。

“衝著皇子來的?喏,皇子都在外麵呢,柳小姐想要奪就去吧。”

“許如煙,你當我傻吧,外麵這麽亂,你讓我摻和進去,這不是給皇子們添麻煩嗎?”

“那柳小姐在這裏說的大義凜然幹什麽?都是膽小鬼,還在這裝作很大方的樣子。”

柳夢軒聽到這話,雖然沒炸廟,但是心裏也犯了膈應,畢竟周圍人那麽多人,許如煙的聲音又大又尖,估摸著別人都聽了進去,如果她再不作為的話,好像她柳家就是來蹭個熱度似的。

“男人在前方打仗,女子要在後方做好後方事情,許如煙,瞧你髒的,趕緊去洗洗吧,省得待會兒讓皇子瞧見並不是要憐惜你,而是心裏也會犯膈應,不是嗎?”

說完柳夢軒還揮動著手臂,在空氣中作勢在打什麽一樣,一臉嫌棄地用手捂住口鼻。

旁邊的人自然也看明白怎麽回事,當初他們就對柳夢軒畢恭畢敬,完全是因為礙於柳家的勢力,在者都說柳夢軒和三皇子相配,如果這樁婚事成了,那麽柳夢軒的地位一躍而生。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事情多,別人也同樣存在嫉妒心裏,但是他們明白一點,柳夢軒的出生好,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也同樣是他們渴望而不可及的。

出身便決定了階層,至於往後的生活,那都是命了。

許魏氏拉著許如煙朝著屋裏麵走。

衙門的後院非常大,如果隻有墨子成一個人住,的確是太過浪費,不肯將這個院子讓給墨嚴晨或者是分享給墨嚴晨,同樣也是因為墨子成想要給墨嚴晨一個下馬威。

卻不曾想墨嚴晨根本不想接住他這麽大的侮辱,而是選擇在偏遠的地方駐紮,就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即便在住處占領上得意,但墨子成有沒有想過他的舉止行為會讓人生厭?

畢竟三皇子是他的皇兄,就算這次賑災的主導是墨子成,但對皇兄不敬也是大忌。

後宮那些爛關係如果真的擺在明麵上,那麽並不是讓大家猜忌這麽簡單,而是要讓大家選擇戰隊。

但很明顯,這次賑災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後,墨子成帶來的人基本都跑光了,而墨嚴晨的人還在,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墨子成身邊的人都是貪生怕死之人,根本靠不住?

而墨子成偏偏還處在得意的階段,認為這些事情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即便不會,也要將自己摘出來,壞的結果都讓墨嚴晨扛著,他去論功行賞就行。

說白了一點,就是墨子成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