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肖亮還要給許流光立規矩?

許流光經過上一世的悲慘命運,這一世孑然一身,自然不會臣服。

許流光居高臨下的瞥著卑躬屈膝的肖亮。

“我能有什麽意思?肖管家在這府內比我時間長太多。”

肖亮的眼珠子一轉,明白許流光的意思。

無外乎就是要東西,要銀兩。

但是肖亮心裏是萬般不情願,便宜沒占到,還無緣無故的被淋了一盆洗腳水,還挨了一巴掌。

一聯想到寒玉被許流光卸了胳膊,現在還養傷呢。

真不知道這許流光在莊子上是怎麽養的,沒被那些粗鄙的男人馴服,倒更加猖狂起來。

究竟吃什麽長大的,手勁這麽大。

“小的明白,大小姐放心,明天一定安排的妥妥當當。”

許流光微微點頭,轉身就走,根本不給肖亮任何想要寒暄套話或者是占便宜的機會。

暗山跟著過來的,畢竟他被派到許流光的身邊,職責是保護加上……打小報告。

當然,該說啥不說啥,他已經心意了然。

現在打下的底子就是,一旦說錯話,可能不僅僅是挨巴掌的事情,很可能是卸胳膊卸腿的危險。

話說沒戰死沙場,反而被一個內宅的嫡女給弄死了,多少是丟了麵子。

夜半,回到月星齋。

墨嚴晨已經在門口轉了上百圈,就是沒見暗山回來,心裏急啊。

看著自家主子在這裏等,暗山差點都要給跪了,至少目前是有種老淚縱橫的感覺。

還是月星齋好啊,還是月星齋有歸屬感啊。

墨嚴晨看見暗山,急忙上前。

“這麽晚才消停,這些人還讓不讓流光休息了。”

聽到墨嚴晨的吐槽,暗山心想,這可不是不讓許流光休息,是許流光不讓人家好好休息。

但此時的墨嚴晨就是個戀愛腦,說啥也聽不見,也不講理。

“主子,今天許小姐要了兩個丫鬟,還打了二夫人和二小姐,就連肖管家也被許小姐劈頭蓋臉的說一頓,瞧那架勢,估計都能打肖管家一頓。”

墨嚴晨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來了一句。

“打的好,都該打。”

暗山:……

“明天就要去賑災了。”

墨嚴晨想到這裏,還是有些擔心。

“你盯緊許家這邊,千萬不能讓流光受到一點委屈。”

暗山歪著頭,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

流光?主子啥時候和許小姐這麽親密了?

這稱呼……看來兩人的關係,不正常。

明明之前都不認識,但現在又是上杆子巴結,又是背地裏保護,難道就因為柳州知府那天的晚宴?

“主子,賑災的話,怕四皇子這邊起幺蛾子,要不還是屬下和您一起去吧。”

“不必,你保護好流光即可。”

暗山轉念一想,“要是許小姐一同前往呢?”

“那敢情好啊。”

暗山嘴角一抽,整個人都麻了。

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這麽上心一個姑娘,不過還是個有婚約的。

“主子,我這就去通知許小姐。”

見暗山剛要起身,墨嚴晨直接將人拉住。

“這是你的活嗎,你就去通知。”

暗山嘴角又是一抽,“主子,這是您的活,屬下不和你搶。”

深夜,許家的小院。

櫻桃和百合忙活著將院子裏裏外外都收拾的幹幹淨淨。

趁著許流光去找肖管家的時候,竟然已經讓本來荒涼的小院變成了後花園。

這裏的花草都是從外麵移植進來,一直在院子裏麵幹粗活,所以比較懂。

屋裏麵雖然沒有什麽物件,但是櫻桃和百合從自己的住處帶了東西過來,算是置辦了一些色彩。

等到許流光回來的時候,竟然在院門口後退了一步,又瞧了瞧院子的位置。

沒錯,是這裏,怎麽才離開一會功夫就變了模樣?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櫻桃和百合走了出來,一人手裏捧著個水盆,裏麵全是髒兮兮的水。

肩膀上麵還搭著抹布,都已經投幹淨了。

“大小姐回來了。”

“大小姐,瞧著院子被我們倆收拾一通,是不是有了幾分色彩?”

櫻桃比較愛說話,上前喜悅的說著。

看得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就好像搬到了新家一樣。

當然,百合也同樣欣喜,隻是她不太善於表達而已。

“這些都是你們弄的?”

“對啊,這些花都是花園裏隨意生長的野花,還有這些小樹也都剛剛發芽,趁著根子還沒有太深,直接拔出來就種上了。”

許流光朝著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簡直是幹得漂亮,她重活一世,這心思的確不在擺弄花草上,但能辨認的出,這些花不是名貴稀有,卻看了讓人心情愉悅。

“都早早休息吧,明日去肖管家哪裏領取俸祿還有一些日用品。”

櫻桃瞪大眼睛,“大小姐,肖管家不會扣我們銀兩,還會給一些用品,當真?”

“騙你們做什麽,快去休息吧。”

櫻桃和百合朝著許流光行禮。

“大小姐,水已經打好,我們先去休息了。”

見兩個人去了偏房,許流光這才算是清淨了許多。

但回想起來,還真是覺得這院子有了櫻桃和百合熱鬧了。

沐浴的水剛剛好,上麵還飄著鮮花瓣。

從重生到今天,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終於能放鬆下來。

嗖。

一道身影落到了屏風後麵。

燭光映照著高大健碩的身姿,他背手而立,清了清嗓子,似乎沒有想到許流光正在沐浴這麽尷尬。

“許小姐,沒打擾你吧。”

“三皇子夜裏擅闖未出閣的女子閨房,覺得是打擾還是沒打擾?”

墨嚴晨吞著口水,上一世,他啥沒看見啊,兩個人就算麵和心不和,卻也是躺在一張**,而且許流光還有了他的娃。

雖然日子破洞越來越大,但兩個人的夫妻之實是確定的。

“明日我要去賑災,同四皇子一起。”

“三皇子可要小心,此時雖然比啊見麵風平浪靜,但是那些災民並沒有表麵那麽平和。”

墨嚴晨微微皺眉,上一世他未曾去賑災現場,並不知情,都是後來聽說,但許流光去了。

難道許流光也重生了?

等等,這麽離譜的事情他一個人發生也就夠了,許流光根本不可能也發生這麽離譜的事情,不然她怎麽會對墨子成那麽冷漠。

當然,要是重生帶個新腦子,這就不好說了。

上一世許流光的腦子……簡直沒眼看。

但,這都是想法。

墨嚴晨低著頭笑了笑,對於這種猜想,他隻覺得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