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廷一時間被問懵了。

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怎麽說都不對。

“這……這……”

墨嚴晨白了一眼,“這什麽這,管好你的人,別跟瘋狗一樣亂叫。”

這一聲喝住了許廷三個人,他們茫然的站在一側,弓著身子行禮,都沒敢抬頭。

墨嚴晨現在就是許流光的底氣。

他時常出現也是正常,畢竟要在許流光麵前多刷存在感。

當然,今天許家人的態度無外乎就是許流光空手而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即便見到太後和皇後又能如何,擺著手就是不受寵,這點道理都懂。

隻是許流光並不在意這些,反而想要極力用這種態度將這門婚事給毀了。

“今日勞煩三皇子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不必,隻是剛才你落在馬車上的東西並沒有帶走,這不,讓人給你拿下來送進去。”

許流光一愣,其實臨走的時候那一袋茶葉她並沒有拿,雖然是太後的賞賜,但同三皇子一起出入,那一袋茶葉就會顯得格外的紮眼。

她並不想成為後宮熱議的話題,反而隻想讓大家認為她是個坐冷板凳陪跑的無知村姑。

一聽有賞賜,許廷幾個人瞄著。

看來許流光是根本沒將這些當回事,這是藐視皇權,還是故意氣他們?

但若說是故意的,那麽三皇子又怎麽會故意送過來,還是說兩人串通好的?

這些也不過是猜測,但是在許如煙這裏已經有了結果。

“娘,我看許流光就是裝,故意將東西落在馬車上,讓咱們奚落她一番,三皇子見狀心生憐憫,這才將東西拿過來,分明就是在打咱們的臉。”

許如煙低聲說著,在許魏氏的耳邊叨叨咕咕。

許魏氏自然明白,若說三皇子和許流光串通,這根本就是高看了許流光,即便外公是丞相又如何,都已經斷絕往來,不然這十多年怎麽會過的這麽慘,就連許流光的娘親骨灰都沒有回到許家祠堂,或者是被接回丞相府。

“她就算故意的又如何,先看看都賞賜了什麽。”

許廷自然也聽到了許魏氏的話,的確,他也好奇,究竟會賞賜什麽好玩意,如果真的受寵,那麽他勢必會將許流光娘親的骨灰接回放入許家祠堂,不然就要寫和離書。

不過無所謂,和離書之後也就意味著許流光失去了許家嫡女的身份,到時候許如煙便是許家的嫡女,和四皇子的婚事一點也不耽誤。

這點如意算盤全被許流光看在眼裏,隻是她沒想到,墨嚴晨居然提到了賞賜。

再回身,東西已經拿了過來。

果然,墨嚴晨是個懂得。

“許小姐,這是太後臨走時賞賜的葡萄,過了時辰就不好吃了。”

許流光行禮,“多謝三皇子惦念。”

許流光見墨嚴晨的馬車離開,這才提著葡萄朝著大門走去。

許廷三人看許流光的眼神都在冒火。

當然,不是嫉妒,而是氣憤。

原來進宮得到的賞賜就是這種吃的,咋,許家嫡女就是個吃貨還是說嫌棄他們沒見過好水果?

當然,不是氣皇室,也沒那個膽量。

頂多氣許流光是個賠錢貨,穿的窮酸也就罷了,連召見的太後和皇後都不會討好,隻會勾搭男人又有何用。

要知道,皇子的婚事一向都是皇上賜婚,而許流光和墨子成的婚事算是皇後出遊時候定下來的。

從小四皇子就是個病秧子,要不是看在是皇後的孩子,誰會答應這門親事,尤其是在許流光沒有出生的時候。

“還不快進去,也不嫌丟人。”

許廷丟下一句話,拂袖進了院門。

許魏氏和許如煙冷哼著,嘴角噙著笑意,有些得意和驕傲的隨之進門。

許流光自然當做沒看見,要是被這些人情緒所影響,那一天就得被氣死。

相反,她反而要用這風輕雲淡的情緒氣死他們。

回到院子,櫻桃和百合也過來了。

許流光上次挨打正是這兩個丫鬟將她送回來,自然認得。

而且這兩個人也是個直性子,當傳話筒都不知道。

“大小姐。”

“你們兩個……”

“大小姐,我們能來你院子伺候嗎?”

櫻桃上前一步,碩大的眼睛忽閃著,水汪汪的眼神能清澈見底。

他們兩人生得小臉大眼,若是真的細致的打扮起來,肯定不輸那些官家小姐,隻是身份有別,投胎已成定局,也不過是想要自己的生活過的好一點。

在許家打工要比一般人家強一些,主要是因為在許家隻需要伺候好二房即可,別的事情根本不用想。

“你們原來是做什麽的?”

“我和和百合原來隻是灑掃的丫鬟,上次送大小姐回來得罪了肖管家,說是讓我們兩個人過來伺候。”

櫻桃越說越小聲,畢竟這在府內並不是好的前程。

因為許流光無錢無勢,除了一個好一點的婚約和嫡女的身份,啥也沒有。

“可是我沒有銀子養活你們。”

櫻桃和百合相互看了一眼,撲通跪了下來。

“大小姐,你就收留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再回去幹那種粗活了。”

那種粗活?

許流光不是很理解,畢竟上一世對於宅院的事情並不了解,至於這府裏的丫鬟自然是更不認識。

畢竟回來也就一個月的時候就大婚嫁給了墨嚴晨,而且這一個月內發生了好多事情。

很多人都在他們成婚後說許流光是個災星,讓原本天之驕子的三皇子墨嚴晨在一夜之間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反而許如煙是個福星,即便是墨子成的側妃,但是在賑災的時候頗受好評,平日裏和貴婦們總是談得來,很受官家的夫人和後宮的小主們喜歡。

這種身份差距,好懸沒讓許流光自閉。

“你們說的粗活是什麽?”

“大小姐,您不知道?”

櫻桃一臉的懵圈,畢竟許流光是從莊子上回來的,這裏麵的門道她會不懂?還是說,隻是在試探他們夠不夠衷心,能不能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許流光清冷的小臉搖了搖,“並不知。”

百合拉著櫻桃的手,示意她別說了。

但是櫻桃咬著唇瓣,想要賭一把的架勢。

“大小姐,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否收留我們兩個?”

上杆子的確不是買賣,但若是能用有價值的情報作為賭注,也不妨一試。

“你們既然願意跟著我也無妨,隻是你們說說看,究竟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