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嚴晨早已經知道許流光的情況,這會的堅持,無外乎是不想讓許流光受到更大的委屈。

這些人一聽是太後召見,回來之後定會對她示好。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若是這些人仍舊冥頑不靈,他不介意再背後搞點小動作,教訓一下這些眼盲心瞎的人。

還沒等小荷走兩步,許流光就已經走了過來。

小荷見到許流光,一臉的驚訝,急忙上前將人拉到前廳的一側,不讓墨嚴晨看見。

她低聲的說著,帶著警告的意思。

“大小姐,你可別連累許家。”

許流光白了一眼,“你的意思,我想的還不如你一個丫鬟?”

“不是,大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荷看見許流光轉動著手腕,當下有了應激反應,整個人都向後退了幾步,本能想要和許流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怕我?”

“大小姐,老爺和二夫人都吩咐了,昨晚的事情不要透露半分。”

許流光冷笑著,到現在他們還想著藏著掖著。

這種事情瞞得過太後,瞞得過在身邊伺候的嬤嬤,以及帶著她進宮的三皇子嗎?

雖然三皇子知情,但也不會輕易拆穿,不然就有兩人串通的嫌疑。

“被打的有些冤枉吧,同樣都伺候了四皇子,即便你是丫鬟,理應成為四皇子府上的通房不是嗎?”

提到這件事,小荷心裏有委屈,畢竟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但結果不算壞,至少她得到了皇子的寵幸。

如果真的像櫻桃和百合說的那樣,有了身孕,到時候她的身份自然不一般。

想來許流光也是為了這一點想要敲打她的同時,也是在示好。

許流光看見小荷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收到了櫻桃和百合的傳話,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現在距離小荷的反水就差許如煙自己作死,對小荷的態度越來越差了。

“你一個下人,我並不想針對你,稍後知道該怎麽說嗎?”

小荷吞著口水,點點頭。

許流光又換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小碎布走上前。

“民女許流光見過三皇子。”

墨嚴晨一愣,雖然是一身布衣,閑著寒酸,但是這一身發光的皮膚,簡直就是天然的美玉,即便不用細致的雕琢,也會達到發光的效果。

“太後召見,已經快過時辰,別讓太後等急了。”

墨嚴晨本來是一副嚴肅的麵孔,但是麵對許流光又和顏悅色的許多,但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太大的端倪,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許流光行了禮,隨後看向許廷。

“女兒去去就回。”

許廷擺擺手,哪裏還敢說話。

許如煙看著許流光仍舊是那一身,就連麵色也是極其的慘白,就好像昨晚沒休息好,也沒有吃飽飯似的。

她狠叨叨的看向了身後的小荷,就知道這死丫頭自從伺候了四皇子,在府裏的事情就開始怠慢了。

如今許流光的妝造已成定局,隻求她別在太後和三皇子麵前對許家添油加醋就好。

不過許流光張揚也是個好事,就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指不定會被太後如何嫌棄呢。

許流光抬眼,看著許如煙的神情,嘴角扯著笑意,意味深長的將眸光落到了小荷身上。

這都是二房的事情,她才不管呢。

隨著墨嚴晨上了馬車,這才鬆了口氣。

想不到緊繃的神經剛鬆下來,就被墨嚴晨的動作又一次提上來。

湊上來的俊臉,關心的眼神,這還要鬧哪樣?

“你確定不用擦金棉膏嗎?”

許流光尷尬的咧了咧嘴,“不必,若是能獲得太後垂愛,自然會贈予一瓶。”

墨嚴晨有些失望,為啥用的不是他給的金棉膏呢,效果都一樣。

劇情不應該這樣啊,她怎麽什麽都不接受。

“剛才你被關柴房的事情怎麽不說出來?”

“說出來怎樣?”

“我來處置他們,敢動我……我皇奶奶的人,找死。”

許流光笑了笑,太後都沒承認許流光是她的人,倒是墨嚴晨先定義上了。

不過今日並沒有當眾提及也是為了顧及墨嚴晨的身份臉麵,不能給許如煙任何去造謠的空子。

一旦許流光和墨嚴晨表現的很熟絡的模樣,那麽也就坐實了許流光設計陷害許如煙的事實。

隻是許流光不想因為許家的事情讓墨嚴晨牽扯太多,畢竟他可是未來成大事的人,至於墨子成,注定是下水道的老鼠。

兩人的身份將會雲泥之別。

當然,當下的熱門人物自然是墨子成的大哥墨量,他身為皇上的嫡長子,是當今皇後所生,所有的好運和資源極其一身,剛剛立為皇太子,可以說是登基的熱門人選。

隻可惜,他為人虛偽,和墨子成有異曲同工之妙,不虧都是皇後所生,喜歡背地裏下死手。

上一世為了墨子成做了那麽多事情,卻終究沒有得到認可,隻是現在回想起來,倒是給了這一世提供了不少可以避雷的線索。

興許,這些線索都能幫到墨嚴晨。

想到這裏,許流光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抬眸看向那張正閉目養神的俊臉,視線也轉移到了別處,生怕下一秒墨嚴晨這廝又會說她心悅於他了。

到了宮門口,許流光跟著墨嚴晨下了馬車。

門前的人見到是三皇子紛紛行禮,也自然不會阻攔隨行之人。

這就是皇權,有些人憑著刷臉就能隨意進出宮門,有些則是擁有腰牌,還是會麵臨被盤問的可能,但隻要記住一點,能進出的人就是比普通人強一百倍,即便是在後宮裏一個不起眼的刷馬桶的。

墨嚴晨一臉的嚴肅,挺直腰板,徑直朝著太後的慈寧宮走去。

許流光也同樣守禮數,目不斜視,挺直腰板,頭微微低垂,不得直視前方。

偶爾會有一陣歡笑聲,但她並不在意。

畢竟在這宮門之中,總要有給自己找樂子的時候,要不然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將自己鬱悶死可就不值得了。

別人都羨慕能進後宮的人享清福,其實一如後宮深似海,有種爬不到岸邊的感覺,唯有貴妃級別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獲得璀璨,其餘人都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自以為活的很好而已。

當然,後宮的女人也不挑肥揀瘦,因為這裏在這裏至少不愁吃穿,如果能得到皇上的寵幸自然好,得不到也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當怨婦。

墨嚴晨的餘光瞥向身子斜後方的許流光,為什麽她明明是第一次進宮,卻好像已經對這裏嫻熟了一樣,就連禮數也很正確,不輸給那些選秀進宮之前被嬤嬤教導的小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