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許廷的眼裏,許流光就是許家的一道不光彩的疤痕。

尤其是她自己不光彩也就罷了,還拉上許如煙當墊背的,這就讓許廷十分的惱火。

本來昨日許如煙私會四皇子的事情被傳的大街小巷,以為名聲盡毀,思量著如何將這樁婚事扭轉,但想不到,今日卻有這麽多的人登門送禮,簡直是轉好運。

接下來婚事順利的話,那就是潑天的富貴。

但沒想到,此時許流光出現在這裏,簡直是給他們許家的人添堵。

許如煙瞥見許廷的臉色,嘴角扯著不懷好意的笑。

“各位,這就是剛剛從柳州的莊子上回來的嫡姐,許流光。”

“嫡姐本與四皇子有婚約,如今為了履行約定回到許家。”

許如煙就是在轉移注意力,要知道,這些人今天來阿諛奉承,不就是因為許如煙和四皇子有了床笫之事。

現在將許流光搬出來,也不過是為了讓許流光擺正位置,她即便履行婚約嫁給四皇子,也是許如煙的替代品。

許流光反手將許如煙的手鬆了下來。

她環視一圈,都是熟悉的麵孔,而且這幾位千金也會隨著一同前往賑災。

也是這幾個人,跟著許如煙欺負她孤立她冷落她。

許流光眸光一閃,怯生生的退後兩步,微微低頭。

“妹妹,你剛才抓的地方,疼。”

說話間,許流光握住手腕的同時,微微撩起了袖口,露出裏麵通紅的傷口。

許如煙一愣,許流光明明很冷漠強勢,怎麽此時如此的膽小。

難道是因為有這麽多人在,加上許如煙極有可能得寵,她即便強勢,也不敢在皇子的人麵前嘚瑟?

不對,沒那麽簡單,她是故意露出傷痕的。

眼見的徐穎兒看見許流光手上的疤痕,驚訝的捂住嘴。

“這許大小姐是怎麽了?”

“聽說昨日有人陷害許二小姐和四皇子,搬弄是非,被甩了鞭子。”

肖淩兒補充著,嘴角掩飾不住的笑。

想必這些人就是專門來看笑話的,不管是看許家的誰,都無所謂。

“這麽說,許大小姐是挨打了?”

“這也難怪,畢竟破壞了如煙的清白,即便對方是四皇子又怎樣,這都沒成婚呢,是大事。”

“現在好了,無意間還成全了一樁美事。”

幾個嬌小姐一人一句的說個沒完。

許流光隻是怯生生的站在一邊,並沒有說話。

許如煙抱著臂膀,看著許流光的模樣,有些不解。

這是專門讓人奚落看笑話,還是找罵的。

本身就見她不痛快,如今主動送上門,還真是有意思。

許如煙拉住許流光的手臂,“你們都別說了,姐姐也是一番好意,自知她沒有臉麵嫁給四皇子,為了成就這樁美事才會無意犯錯,姐姐,你放心,我若是成了四皇子妃,絕對不會虧待你,一定會接你去府上當側妃,如果你不願意,我和四皇子也會給你物色一個不錯的如意郎君。”

許流光心裏笑著,這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墨子成會娶她?

即便許如煙**伺候的好,另外幫助墨子成做事,但身份地位,也不過是個商賈之家的庶小姐,即便高嫁到四皇子府上也絕對不可能是皇妃。

還是她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但不管是哪樣,垃圾就應該配垃圾,在一起正好,一起都收拾了。

許如煙看見許流光仍舊一副退讓的模樣,得意的笑了笑,看向許流光的眼神也自然淩厲了一些。

有了這群人護著,許流光形單影隻,還能泛起什麽浪花。

“姐姐,你昨晚受到家法,今日身子可好了一些?姨娘這就叫府醫給你瞧瞧?”

瞧?

許流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所謂的讓府醫瞧瞧傷口,就是想讓她受傷的情況暴露出來,仿佛就是在說,許家做的有都狠,許流光做錯事的概率有多大。

就是坐實了許流光陷害許如煙。

“妹妹,這傷口已經好些了,不必了。”

“姐姐,你和我還客氣什麽。”

許如煙揮了揮手,直接讓小荷去找府醫。

見小荷那一臉的壞笑,就知道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麽簡單,甚至還會多安插個什麽罪名,坐實了這場陷害的原由就是許流光為了掩飾她並非處子之身的事實。

很快,小荷便帶著府醫前來,身後還跟著眸光不懷好意的肖管家。

在許家,就是人賤被人欺啊。

府醫上前,冷臉的看向許流光。

“請大小姐伸出手臂。”

許流光怯懦的伸出手臂,但又縮了回去,倒是被眼疾手快的許如煙拿住了。

“姐姐,別怕,這府醫可是有從醫二十年經驗的。”

府醫看見許流光的布衣,毫不猶豫的撩開了衣袖。

上麵的鞭痕觸目驚心,雖然敷用了草藥進行止血消炎,但上麵的痕跡卻還很鮮紅。

隻是……朱砂痣竟然還在手臂上麵。

許如煙看的清清楚楚,身子搖晃著向後退了一步。

在外麵看來,她是被眼前的傷痕嚇到了,但隻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想不到許流光居然還是處子之身,憑什麽她就要在未定下婚事之前已經失去了清白?

即便對方是四皇子又如何,隻要許流光的身上有婚約,那麽她就是個殘次品,是個陪嫁貨。

“老爺,大小姐身上的傷痕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此時已經不會有所影響,頂多是在身上留下疤痕,畢竟沒有上等的藥膏愈合傷口去除疤痕。”

府醫看向許廷,嚴肅的匯報著。

在場的嬌小姐一聽到會留下疤痕一說,紛紛發出嘖嘖的聲音。

為許流光惋惜,也同樣是帶著些許的鄙夷。

許家的嫡女又如何,以後還不是個沒人要的賠錢貨。

“姐姐,昨日之事你若是向爹認錯,興許能通過皇商這條路求得後宮的金棉膏,我這裏也有一些銀兩湊一湊,這樣一來,姐姐也不會受到全身留下疤痕的困擾。”

這種事情也就說說罷了,許廷根本不會上心。

許如煙也不過是想在人前立個好人的人設而已。

許流光向後退一步,“不必勞煩,我還有事,退下了。”

許廷見許流光這麽不識趣,畢竟許如煙都沒有怪罪她的設計陷害,還不計前嫌的要為她治療身上的傷痕,許流光還拿上靶了?

“站住,你能有什麽事情?”

許流光並沒回頭,而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許如煙直接攔住許流光。

“姐姐,今兒許家難得熱鬧,你也隨我們一同逛逛花園品品茶,也算是拉進一些關係,畢竟你剛回到京城,誰也不認不識。”

話音剛落,外麵的小廝慌亂跑進來。

“老爺,老爺,三皇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