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往往之前沒注意的事情,重新來過,就要更加注意。

所以許流光之前並沒有往墨展鵬的身上想,但通過宴會的事情,墨展鵬已經成功的引起了許流光的注意。

如果這個計劃墨展鵬也參與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幾個皇子已經開始抱團了。

許流光生怕這樣的事情出現,但也有自己的思量。

畢竟皇子們抱團就好像是塑料姐妹一樣,這種關係很容易就會破除,因為他們隻要利益為上。

回到營地,許流光看見墨嚴晨已經在收拾明日狩獵要用的物品。

基本上都已經打包好,而且有兩個背包,一個是給自己準備的,另外一隻是給許流光準備的。

墨語嫣正在一邊悠閑的陪著德妃說話,畢竟幾個房子距離並不遠,所以看著也一目了然。

許流光走近墨嚴晨。

“嚴晨,東西你都打包好了?”

“對,都帶了箭,還有你準備的藥包,還有一身衣服。”

許流光點點頭,隨後將香包也遞了過去。

“這個你收著。”

“這是?”

“這裏麵全都是花香,能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也會有驅蚊蟲的效果。”

墨嚴晨將香包接過來,隨後仔細的收到自己的腰間。

嘴角帶著笑意,有種傻傻的感覺。

墨嚴晨心想著,要是上一世許流光也是這樣對他,該有多好。

甚至想到,如果兩個人要是這樣接續下去,自然會水到渠成。

但這一世這個樣子也不錯,畢竟他們沒有矛盾,而且許流光還是向著他,站在他這邊的。

“皇室有專門的香料,好像都是皇後分發的。”

“不能用。”

“說的對。”

隻見墨嚴晨第一時間將包裏的香包扔了出去,當然還撒氣的在地上摩擦了幾腳。

許流光笑了笑,覺得墨嚴晨這個舉動很幼稚。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做出這種動作,即便對她很順從。

但這份順從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你笑了,別老皺著眉頭,那麽嚴肅。”

“這話,也送給你。”

墨嚴晨挑著眉頭,“我很嚴肅嗎?”

許流光點點頭。

墨嚴晨渾然不知,隨後看向暗處的暗山。

暗山嘴角帶著尷尬的笑意,隨後便看向了別處,完全不給墨嚴晨交流的機會。

“對了,你還沒正式見過我母妃,稍後我帶你去見見。”

“這種時候不太好吧,畢竟夜深了。”

“沒事,畢竟你我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之下,母妃總是要知道我和誰站在一起。”

許流光心裏莫名的緊張。

覲見太後都沒這麽緊張,畢竟太後麵相慈祥,即便有手段,但也是不經常出手,但德妃就不一樣了。

她一般都是借刀殺人,而且混在後宮這麽多年還能永葆地位,想必也是有一定手段的,就連皇後都奈何不了,她自然心裏也是發毛的。

墨語嫣已經在那邊打著招呼,朝著許流光擺手,許流光就已經知道,躲不開的。

與其在這裏畏畏縮縮,還不如大方的見麵。

緊隨墨嚴晨身後,許流光的表現出奇的淡定。

到了跟前,迎上德妃的眸光,許流光也不會有任何的慌亂。

“民女見過德妃娘娘。”

“不必多禮。”

許流光抬起頭,迎上德妃的眸光,她一瞬間打量了一番。

德妃是那種華貴在內,樸素在外的人,所以才有種人淡如菊的感覺。

但實際上,眉宇間透出來的氣息,分明帶著防備和敵意,甚至笑意更濃的眼神中都帶著打量。

“母妃,明日狩獵,有語嫣還有許小姐,我們三人一組。”

“許小姐可會騎馬?”

“會。”

“許小姐可會狩獵。”

“不會。”

“那麽許小姐可會武藝?”

“不會。”

德妃笑了笑,看向墨嚴晨。

“嚴晨,你帶著語嫣就足夠了,許小姐同其他千金小姐一起在狩獵場的前端玩一玩就好,沒有必要隨著你闖進去,畢竟這次也是許小姐能和其他千金相互接觸的好機會。”

墨嚴晨當然不願意了。

“母妃,這件事情就這樣吧,畢竟狩獵也不過是玩一玩,重頭戲也不在我們這邊。”

“話雖如此,但許小姐是皇上看中的人,如果出現了什麽情況,你擔待的起嗎?”

“父皇看中?”

德妃點點頭,“想必許小姐離開許家,也是因為要回到劉丞相府吧,所以有了劉丞相這個背景,許小姐理應進宮選秀,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許流光一愣,德妃竟然想讓她進宮?

其實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進宮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是一個落敗的開始。

而且德妃是皇上的妃子,她能容忍別的姑娘進入皇室嗎?

雖然選秀是避不開少的,為了充盈後宮,也同樣是為了皇室開枝散葉,但是皇上現在已經有了九個孩子,最終隻是爭奪一個位置,難道還不嫌孩子多嗎?

但現在的問題是,沒人知道劉丞相會認親許流光,可是德妃這麽肯定,難道是看出什麽端倪,或者是打聽到了什麽風聲?

許流光自認為做的足夠嚴密,而且劉丞相寄回來的書信,隻是一些關懷的話語,但主要是說賑災後續都被許流光安排的很明白,許流光是功不可沒。

至於後續認親,劉丞相隻是說等到賑災回來後,讓許流光到府內一敘。

德妃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或者說她是怎麽敏銳的察覺到,許流光即將被認回?

“德妃娘娘許是有些誤會。”

“是丞相府有誤會,還是選秀有誤會?”

許流光淡淡一笑,聲音不緊不慢。

“都有誤會,還望娘娘諒解,至於明日的狩獵,都是皇室的一種娛樂,娘娘不必憂心,夜深了,民女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

說完,許流光行了禮,轉身離開。

她現在突然覺得,想著為德妃著想,還真是多餘,即便沒有德妃,墨嚴晨的地位也不會隕落。

當初想要保住德妃,無外乎是想為墨嚴晨贏得雙重保險,畢竟太後年事已高,即便有心也無力。

但今日一見,德妃對她的不友好都呈現的太明顯了。

言下之意無外乎就是許流光幫不上墨嚴晨,甚至會成為墨嚴晨的拖累,隻有承認了丞相府的外孫女,並且進宮選秀成功,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德妃的眸光變冷了一些,她最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東西,尤其是人。

“嚴晨,明日狩獵,你一定要小心,拿不拿到頭牌都無關緊要。”

“母妃,你不覺得剛才的會很失禮嗎?”

墨嚴晨的言語也冷了下來,完全沒有了在太後寢宮撒嬌的樣子。

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德妃一眼,隻是冷淡的拋出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