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熱淚浸潤了眼眶,狂喜激得人緩緩站起,身體四肢全部在發抖……

這麽一聲普通而毫無威力可言的呼喚下,小鳴人震撼地轉頭去望,下一秒,則是唰得一下疾撲過去……

砰!

卻就在這一刻,忘了被掩上的房門第二次被撞開。

“太郎!太郎你在家嗎?”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聽上去清脆而又帶著幾分莽撞。

“咦?”剛剛忘形撲過去,連明明無人處卻突然冒出個人來這樣“詭異”的事都沒有注意到的男孩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像是忽然間醒了過來,竟於那奔跑途中硬生生地便站住,身子更是惶然一震,目瞪口呆地眼中現出驚惶的神情——看來他是十分害怕這個聲音的主人,又或者說至少是有著某種畏懼。

“太!……”風疾火燎的一陣腳步聲停在了身後,叫出的話不知為何忽然頓在了一半。

在波風白石詫異的目光中,小鳴人一顫一顫地回過了頭去——那個讓他露出如此一副害怕神情的始作俑者卻是如一陣風般飛掠而過,甚至連看清楚那人影都未可得。

呃……呃?

小鳴人納悶無比地又轉回身來後,看到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

隻見旗木綠葉正站在波風白石的身邊死死盯著少年,眼睛中湧出一股難以描摹和理解的激動。至於那被“盯死”了的後者,則是微微後靠,蹙著個眉,一臉懼色,明顯得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舉止驚到。

“水、水門哥哥?”極輕極小心的一聲喚。

波風白石眨了眨眼,莫名不解,問道:“姑娘,你是誰?”

旗木綠葉見他問自己是誰,先是一驚,後又悟過來,是了,當年她還隻是個孩子,定是眼前這人認不得她長大後的樣子,於是忙拉了他解釋道:“水門哥哥,我是小葉子呀,當年跟在碧姐姐身邊的小……”

小葉子話說一半又驀然頓住。

不對!她心底細琢磨,麵前這人雖然樣貌上看去極似當年的波風水門,但身量上卻差得遠。波風水門當年就已有二十出頭,是個不折不扣的青年了,看上去溫和沉穩,麵前這人無論從哪看,卻都才隻得一十三、四歲少年郎模樣罷了,根本就是稚氣未脫。隻因她那時還小,又隔了六年,記憶模糊地沉澱下,一時未能注意到,或者說即便注意到了,也會自然而然地認為那感覺中的點點詫異應是正常而一代而過,忽略掉了,這才有了適才的激動上前。但她畢竟是忍者,有著不同尋常的冷靜和觀察力,驟然見麵,那巨大相似震撼牽引出的判斷失誤魔力一失,少女立刻回神,轉而用提防的目光打量起眼前這人來了。

消息顯示,眼前的這少年應該就是那叫“波風白石”的男子,事實上,旗木綠葉本就是聽說了有這麽一個少年在木葉突然出現,要給小鳴人改名為“波風鳴人”才急急出現的,因為她十分好奇那知道小鳴人原來名字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是……波風白石?”旗木綠葉猶疑地問出口,繞著少年上下仔細打量了兩眼:盡管知道年齡、表情等等都不對,但還是太像了,像得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慢慢澆鑄而成的!旗木綠葉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總覺著這人長大後就會是另一個波風水門的翻版。

意識到不是波風水門的時候,旗木綠葉心中一陣失望,更多的卻是疑惑,疑惑於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這根本就不能算是“像”的程度了,而是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若非親眼目睹,她此前隻怕是絕然不信。

想著,旗木綠葉瞟了眼小鳴人,同樣的金發藍眼,小鳴人同波風水門還有眼前的男子感覺上就有不同,她無法確認是不是因為多了那幾撇胡子的緣故,隻知道自己絕不會認為小鳴人同波風水門長得一樣——然而麵前的這個男子,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明明無論身量、氣度、還有其它等等諸多方麵都同她印象中的男子應該是不說有天壤之別,至少也有著十分明顯不同的,但那一瞬——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覺著波風水門、那個曾經的四代目回來了?

是思念累積成的盼望造成的錯覺嗎?旗木綠葉無聲地在心中問著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變身術極耗查克拉根本無法長時間使用的話,她幾乎就要認為這是某種帶有蓄謀的偽裝。

“啊!”一旁從少女出現、奔進屋、奔到波風白石身邊,莫名拉住少年的手激動問話開始,便一直發愣的小鳴人終於回了魂,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無意識地叫出聲來。

這突然的叫喚吸引了少女的注意,也讓呆呆瞅著旗木綠葉拉著自己手臂的波風白石乘隙從“魔掌”中解脫了出來。

輕輕的一鬆,波風白石離開了旗木綠葉的束縛,關切地走到小鳴人麵前問道:“怎麽了?”

“嗯……白石哥哥……”小家夥揣著一肚子疑惑,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得不知從何處提起。她這一頓下,可急壞了也同樣是揣著疑問的旗木綠葉。

終於,少女等不及小鬼說完,一下竄到金發少年麵前,攔在頭裏問道:“喂,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怎麽知道‘波風鳴人’這個名字的?還有,你怎麽也姓‘波風’?”旗木綠葉平素裏雖是“頑劣”到有點令人頭疼,但還是極有分寸的忍者一名,而她這會子之所以追問個不休,則是因為關心而急的的緣故。

六年前波風水門同伊藤碧相繼“失蹤”,旗木卡卡西那個混蛋居然騙她說兩人都是任務離村了。小葉子童心很重,每日裏開開心心的也不去想許多心計,尤其自從給自己定了個“要成為像碧姐姐一樣厲害的忍者”這樣的目標後,每天沉迷於忍術中更是顧及不到許多。於是,等到兩年後她明白過來像波風水門那樣的火影是絕不能長期離村、更別談一去兩年的時候,在向旗木卡卡西的追問下,才明白那兩人是早在兩年前就一個失蹤、一個去世了。

為此,小葉子有一段時間,整整兩個星期上硬是沒理旗木卡卡西。

“呃,幹嘛打斷我問話?”小鳴人憋氣地想,不過這“瘋姐姐(跟宇智波佐助叫的)”雖然亂七八糟地有些不知道是在說啥,但似乎、好像大致上問的也正是他想問的事來著。

如此一想上,小鳴人也不辯口,眼巴巴地一道瞅著波風白石想聽他怎麽回答。

一下子被問了這麽多問題,波風白石蹙了蹙眉,心中一陣好笑,禁不住戲謔地開口道:“我的姓氏自然是父母取的,這位姑娘未免問的有些太奇了吧?”他什麽不答,單揀這個錯漏去說,顯是故意調笑,旗木綠葉臉上登時微微一紅,也不知是惱是羞。

不過這油腔滑調不正經的說話方式斷然不會是那人。

兩者間的共同處一點消失,牽動一片,雖說在看到那張“極為熟悉”的麵孔時還是會不自覺地撇開頭去,旗木綠葉心中的那一絲親切在這一刻也已然消失殆盡。

同姓“波風”的湊巧她管不著,長相相似——不,是“一樣”上她也無法阻止,可是,旗木綠葉嘟了個嘴想:“你親近鳴人,以他哥哥自居的事我可能管了。”

思及此,少女收斂起親切的神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開口盤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什麽人,幹嘛一來木葉就以鳴人的哥哥自居?”

哎?旗木綠葉這番話一出口,旁邊的金發男孩卻是先驚在了心底,少女自然而然的改口上,仿佛“鳴人”才是他真名的語氣——如果說沒有宇智波鼬的“點撥”在先,這會子小鳴人雖然會感覺奇怪,但也許不會如現在這般因為留了個心眼,而在那還很稚嫩的心思下竟一想即透了般——難道說,鼬哥哥說得是真的?他——天藍色的眸子因為吃驚而看向少男——真是我哥哥?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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