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義(三)

磅礴的氣勢,跳躍的火苗仿佛是在他身上閃,波風鳴人就像個火鳥般竄了出來——宇智波佐助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他的確被嚇住了。不僅僅因為那氣勢,還因為、還更加因為波風鳴人出來的地方——居然是從火球上方一縱而出!!!

究竟怎麽辦到的?

宇智波佐助傻眼,怎麽著他都覺著能跳到那麽高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沒可能的,而且,有誰會那麽傻,正麵從火堆中,嗯,那正上方跳出而不像兩旁閃開呢?

嘭得一聲,火團中白影一閃消失,隻是被火焰遮住,宇智波佐助沒有看見。他的眼中,此刻滿是那自高處衝著自己落下的人影。

“啊——啊?————啊!————————”似乎是跳得太高,空中無法保持住平衡,波風鳴人驚叫著,無措地在宇智波佐助驚恐的目光中——掉到了他的身上!

腦袋碰腦袋,砸出了兩個金星直冒。

“痛!痛痛痛——”波風鳴人扶著額頭緩緩撐起身,宇智波佐助就慘了,被砸得摔在地上動也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波風鳴人立刻就意識到了異常,在宇智波佐助可能死掉了的巨大恐懼心理下,剛剛心中那點對對方設一堆陷阱來“害”自己的不痛快早丟到九霄雲外。

“佐助!佐助!”波風鳴人緊張兮兮地搖著宇智波佐助,臉色鐵青,生怕自己這一撞真撞出個什麽不可收拾的結果出來。

“這個白癡!”這隻是宇智波佐助的心理話而已。剛才那一撞,他是墊背的,現在全身疼痛不止,腦袋昏昏、手足癱軟無力,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再加上被波風鳴人大力直搖,隻覺著全身都快要散架了般。

“快住、手白癡!”宇智波佐助費力地擠出句話來,再被他搖下去的話自己都要吐了。

波風鳴人卻在聽到宇智波佐助的聲音後激動得快要喜極而泣,哈得一下笑出聲來,啪得一下緊緊將對方擁住,興奮地大叫:“佐助你沒事啊!太好了!嚇死人了!”

於是宇智波佐助立刻受罪地又覺著胸口被擠壓得、悶得難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得要命。

“鳴人你這個白癡!”明明是他被嚇了個半死好吧,宇智波佐助在心中又十分無奈地道了聲,心中卻是異常感動,滅族之夜後,這還是第一次,他心中盡除傷痛之感——嗯,傷痛估計還是有的,那就是肉體上被壓扁了的疼痛。

休息一會,兩男孩爭鬥的“興致”也都全消了,宇智波佐助提起要波風鳴人介紹自己給他夜間的老師一事來。

“咦,佐助你怎麽知道‘玉老師’……唔!”波風鳴人大訝出聲,話說一半才知道自己失言。

看他那樣,宇智波佐助登時明白波風白石所言果然是真,而且他既然告訴自己此事……宇智波佐助沉思著,總覺著波風白石是要指點了自己去學藝。

“那是當然的吧。”宇智波佐助故意丟了個鄙視的眼神過去道,“就憑你那兩下子,要不是有名師指點,又怎麽能躲得過我的攻擊?”

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屑”,波風鳴人心中登即不忿,不過兩人長久以來本就拿對著幹當互相激勵得習以為常了,他也隻是慣性地挑挑胡子生生氣就沒再在意,倒是還挺得意於自己能避過宇智波佐助的攻擊。

然而當宇智波佐助提出要見一見那位老師後,波風鳴人就沒那麽那麽輕鬆了,而是猶豫起來。

“嗯,這個……這個……”小家夥撓著頭一臉苦惱。

“算了!”宇智波佐助的心立刻冷了下來,生氣地起身道。他本以為,既有波風白石的暗示,憑自己同波風鳴人的交情,隻是要求見對方老師一麵根本就隻是小事一樁的,現在見波風鳴人如此為難,不免有些生氣。

“等等佐助!我不是不願意!”波風鳴人也趕緊站起身道,雖如此說,他話語中還是多有猶豫之色。波風鳴人是個直爽藏不住心事的孩子,宇智波佐助又聰明伶俐,經曆家族巨變後更是較同齡之人遠為成熟,如何會聽不出。

當下歎口氣道:“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說著手插著褲袋,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個孤寂的身影漸漸離開,想到宇智波一族滅族的事,又想到第一次見麵時那“小小糯米團子”臉上真摯的笑容,波風鳴人心中一陣酸澀,終於握了握小拳頭下定了決心:“管他什麽規矩!對不起了玉老師,我隻對佐助破例這一次!”

想到這,他揚起頭叫道:“佐助!”

黃昏,萬家燈火即將點亮之際,伊藤宅內,波風鳴人房間的小床上,正別扭地躺著兩個小人。

說“別扭”,那是因為……

“輕一點,鳴人!太緊了!”

“啊,住手,你勒疼我了!”

“你到底會不會呀,白癡!”

……

門外,三個“大人”躲著聽牆腳,被那可疑的聲音弄得一陣陣得蹙眉——這兩小子,到底在裏麵幹嘛?

波風家有個奇怪的現象,晚飯總吃得極早,換句話說,是至少波風鳴人每天都吃得極早,接著刷牙洗臉畢。然後他不是外出,就是像今天這樣把自己鎖在小房子裏。

說起來,前幾天聽說了那小鬼的事後就提議把他也接到這來住,結果被大人一口否決,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小鳴人給弄了來,會被同意嗎?水無月白心中想著。

小鬼頭的事就讓小鬼頭們自己去解決好了,這個家從來不同情心泛濫。三個“大人”聽了一會子猜不出什麽,卻也覺著沒什麽大礙的,就各忙各的去了。

房內,則是終於弄好。波風鳴人側身躺著呼哧呼哧直喘氣,背後緊靠著宇智波佐助,兩孩子背靠背地躺著,腰間被一根麻繩繞了幾股緊緊拴住。

波風鳴人這個天生的“白癡”,忍者一個的連係根繩子都不會!

宇智波佐助被折騰了半日,鬱悶了半日。

這會子靜下來後卻是心中開始沉思:早前波風鳴人說的方法就是這個?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要那麽做嗎?”波風鳴人撓了撓發,蒙蒙地道,“嗯,這個……很難解釋的,總之佐助你相信我,要見玉老師的話這是唯一的辦法。”金發的小子豎起一根食指如是道。

於是宇智波佐助就被他“拐”了來,現在正綁在床上。

“鳴人,這樣的話要怎麽樣見到你說的那個人?”宇智波佐助左手撐著腦袋,動蕩不便地在問。

“噓,不可以出聲!好好等著,佐助!”波風鳴人神秘地道。

宇智波佐助雖說不太明白原因,但果真不再說話。早先,波風鳴人甚至神神秘秘地將窗簾盡數拉上。此時此刻,昏暗的光線中睜著一對黑黑的眼睛四下探望,想要看清那神秘之人究竟是如何來到這的。

雖然未曾見麵,但從波風白石的敘述,波風鳴人的小心翼翼、神神秘秘上,宇智波佐助承認,他的興趣已經被那個“神秘人”吊了起來。

可惜他雖盡力睜大眼睛想要看個清楚,卻始終未能看到最後。空氣中似乎有一股子淡淡的蘭花香,他的眼瞼越來越沉,終於支撐不住地闔上;背後,波風鳴人則是一早就閉上了眼睛,現在甚至能聽到隱約的鼾聲。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