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齊飛
時光如流水過,相知相戀相守相盼過後,兩個人的牽手生活似是已化作了骨子裏最最自然不過的相互依偎生活,縱然那一生中的相處“斷層”太多,縱然相守的時日實在太短。
“水門,怨我嗎?”
“碧,如果讓我選擇,我一定不會讓你交換契約,因為那樣的話,我們會多出七年的相聚時光……可是,我不會怨你的,你永遠是我波風水門此生唯一的愛人!”
仿佛立誓一般的言語,卻不是立誓的形式,因為發自內心的誓言,根本不需要那個形式。站在“思憶湖”畔的時候,伊藤碧的眼角落了一顆淚。
相愛一場,彼此都知道對方付出了什麽,而伊藤碧心中還留有額外的遺憾:如果不是她的出現,那麽漩渦奇奈,那個紅發美麗的女子,同他之間的情也應該同樣美好吧?不,也許會更加得……
“別胡思亂想。我不希望你有太多的愧疚,碧,經曆了這麽多,你如何會不明白:人生何處無遺憾?”
伊藤碧抬眸,看著那閃亮著耀眼光芒、一片真誠的兩點湛藍,忽然輕鬆起來,嫣然一笑靠上那副永遠隻等著她的肩頭。
“……何況,都沒有發生的事怎麽能用‘本來該是什麽什麽樣’這種借口來苛責自己呢?如果硬要我說的話,我反而很慶幸。因為,在這個有你的世界裏,奇奈依舊存在,而我卻選擇了你。”
“……奇奈依舊存在,而我卻選擇了你……”——我愛你遠甚於她,已成事實。
伊藤碧猛地抬起頭來,灰碧的瞳仁顫動著,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原來,並不是偷來的幸福。她終於釋然而笑,那一瞬,美得讓人心動:楊柳岸、湖畔,相擁相吻影有雙。
“奇奈現在過得好嗎?”
“她現在終於同藤原毓流在一起了。”波風水門道。
“是嗎?”伊藤碧詫異不已,當年她還在的時候,分明就還沒有藤原毓流的消息的。
“藤原並沒有死,隻是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失憶了,而且也許是受傷的緣故,腿腳不太好。並且……”波風水門看了伊藤碧一眼,才繼續道,“十四年前奇奈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親了。奇奈替他治好了腳傷,默默受候他七年,等他妻子去世後,又再等了他四年,終於在三年前打動了藤原,兩個人在一起了。”
三年前,當藤原毓流“發現”漩渦千憶居然是自己的女兒,當他得知那個年近五十還依舊風韻猶存的美麗女忍者竟等了他一生,甚至央求木葉醫療忍者替他妻子治病的事之後,波風水門對那一日男子臉上的驚愕依然記憶憂新。
“那麽,藤原他記起過往了嗎?”
波風水門搖了搖頭,道:“沒有。”但他立馬又補充說明道:“其實,他的失憶是治得好的,隻不過奇奈瞞著不讓治,無非是怕再引起什麽愧疚之類的創痛徒增悲傷罷了。”
……
湖光山色中兩隻翠鳥互相啄著鳥喙,忽然間被兩個疾行的影子驚飛。那兩個影子,一白一藍,銀發糾纏著金絲,在群山、在湖海、在冰川之上……藍天之下四海翱翔。
風遁熟悉到與己身融為一體之後,人竟可以續了風,類似於連續施放小型風遁一般地禦風而飛了!
“說起來,水門,重生之後的我們居然還都成了風遁使呢!”
光與影交錯的時候,一聲輕輕的詢問傳出。忍界大陸上的忍者們,一般來說,即便是如佩恩那樣能精通於風、火、雷、水、土、陰陽六種遁術的變態,其身體內部也就是查克拉的五行屬性偏向卻一般也隻偏重於某一種。即便這之後也許因為飲食習慣、也許因為查克拉的鍛煉而因那人體五髒六腑的權重發生變化後導致查克拉屬性值也發生變化的那極少數例外,也隻不過從一種屬性查克拉轉變成另一種屬性查克拉——波風水門重生後從水屬性查克拉體製變成了風屬性查克拉體製便是一例。
而就在這六種選擇、哦不,加上伊藤碧獨有的木屬性查克拉共七種查克拉屬性裏,他二人都是風屬性查克拉偏重的體製——這不得不說又是一種巧合吧?
也因這又一次的“巧合”在,他二人此刻才能憑風徜徉於天地間。
曾經共攜手並肩:一起並肩戰鬥過;一起共曆磨難過;一起忍受相守的堅持、寂寥和甜蜜過——唯獨卻不曾有暇真正攜手共遊於湖光山色中過。
而,今日海邊、明晨山顛……他二人就像是要拚命彌補最初的那一次匆匆離別的遺憾,隻希望這最後的二十日能盡可能多得留下彼此的足跡、彼此珍貴的記憶。
何況,波風水門還希望有些東西,能夠讓伊藤碧一睹。
“到了。現在,睜開眼睛。”他移開遮住視線的手,示意少女放眼眺望:北邊的廣袤沙漠裏,頑強佇立起的一片綠洲!
“這是?”
“天水集團總部之一。”溫和磁潤的聲音在耳邊解說著,卻讓聽者一陣心潮澎湃。
“全都是?”
“當然。”
伊藤碧忍不住朝前跨出了兩步,又仔細了點放眼望去:遠處那沙漠中的綠洲,各色房屋南北東西皆望不到頭去!
——這哪裏是一個商業機構的總部?說它是一座最繁華的都市都不為過,至少,單論規模而言,忍界繁華如木葉隻怕都未必能及!
一瞬間,伊藤碧心中無限感慨:想當初,當她發覺出這個忍者的世界的話語權不是如前世那般掌握在數量龐大的軍事力量裏,而是掌握在極少數能力超強的忍者手中的時候,她便忽然生出了建立“天水集團”的構想——到那時,人是千手與宇智波這兩忍界最精銳的族群,錢財則有“天水集團”這個天下第一商團來保障,如果再有“機會”可待,何愁前路不光明?
隻是,鑒於伊藤碧自身不夠長壽、時間方麵不夠充分的緣故,在她執掌“天水集團”的時候,整個集團的行動還是十分克製、收斂的,隻讓人們以為,這就單純隻是一個賺錢的企業,壓根引不起忍者族群的興趣。想不到,十五年後,波風水門居然將其發揚壯大到了這般規模,而且聽他的言語,這還隻是其一?
“第四次忍界大戰後,北方的陸地雖然最後被‘修複’了,卻全都是這樣的沙化土地。”波風水門俯下身去,掬起一捧黃沙來,沒有粘著力的沙礫在他攤開手心後,很快得就從五指的縫隙中漏光了去,“你也知道,忍者的戰鬥對環境的依賴程度會有多大,就像那水遁係的忍者,在河邊發動忍術同在沙漠深處發動同一個忍術,其效果會有多麽大的不同。十五年前那一戰後,水之國原來的河川湖海、冰之原全都被沙漠代替。”
波風水門的話,伊藤碧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霧忍大多擅長水遁,不說沙漠化的土地該如何生存,單說這忍者的戰鬥力、國家軍力就立馬降了不止一個檔次,尤其那還不是某一個人或某幾個人的戰力下降,而是整個忍村的整體戰力下降。
所以,即便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後是五大國並諸小國聯合的大好和平場麵,在現實的利益和局勢麵前,很快得,諸忍村明裏暗裏的競爭下,霧忍的影響力迅速跌至底位,尤其戰後因為忍界大陸的破壞後重組,城鎮、村莊全都不見——那是一片荒蕪,沒有明確勢力分界的大地啊。
當那時,失去了立身之地,又缺少了能借勢的環境的霧忍們,如何能爭得過其它忍村?
而就在那時,天水集團遞出了橄欖枝。誠然,它還是一如既往地打著經濟的名頭,卻不妨礙於集團首次獨立地透露了自身強大實力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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