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出現

“唔”的一聲輕哼裏,少女捂住了自己的口。

“糟糕,我可真是腦袋被漿糊糊了,蠢到家了啊!”一顆心自然也是“怦怦怦”地跳了個七上八下,“那麽說誰還不懷疑誰就是天底下頭號大笨蛋!”

她這邊緊張個不行了,一會子怕著自己說不定會被抓起來,甚至被關進那傳說中的拷問資源地——監牢。

天哪!“文明時代”的監牢雖說是沒進過的,但據說那都是各種虐待新聞百出,不乏有人“坐監死”,進去人樣出來鬼樣?哦,至少是病怏怏……的那麽個“正經人”絕不會想有某些負麵關係的所在。

這火影世界——木葉村這個類似於軍事基地的軍事管理轄所的監牢?……奸細罪?

當然,她也想到了逃!可是、可是這位?這位如果萬一……萬一真是那個瞬身就至身前的本尊——她真能再順利逃掉一次嗎?逃跑再被抓的話又會是什麽罪?!

——被處死?!!

她隻覺淚眼蒙呀蒙得——前途無“亮”啊——呃呃,欲哭無淚我哉!

空氣中微微一陣隱動!

倏得一道人影恍碎了景。

叫她如何形容呢?那一刻,微微的鼓蕩裏,她捂著唇的手分明一抖,放了下來,整個人也倏忽愣住不動,瞳仁驟然縮小——微風拂過耳際,恍然擦肩!

又一次的慣性引導下,她已然迅速轉身,望向不過五步呃開外處——那人。

“你走吧。”

呃……什麽……?

她微微仰著小臉,被鼻腔內呼入的冷空氣一激,總算是脫離了瞬間的迷茫魔障,再凝眸時,視線的聚焦點處,那隻紅毛忍鷹已經是聽話地停在了男子伸出的右前臂上。

“什麽……?”她有點懵,大概是太過於輕易的過關反而帶來了不適,全然不知自己個糊裏糊塗之間竟然將心底的那一絲不自覺的迷茫和疑問呢喃出了半句。

“你可以離開了。”金發的男子卻半點不見不耐煩之色,隻是用湛藍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便右手一抬,驅離了忍鷹,轉身欲去。

冷冷的風中,淡淡的水霧吞吐,他湛藍的眸子如星子般亮,如海般迷人靈魂,她被那一眼掃得心頭一動,暗灰色的眸子大睜,竟是突然間放出了無比亮眼的光去!

“等等!”一聲暴喝不自覺地就脫口而出,“你為什麽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我?為什麽不盤問我不抓我?難道不會懷疑我嗎?那可是忍鷹啊!剛剛看上去那忍鷹被我‘抓住’了的樣子,普通人出現在忍鷹的麵前難道不可疑嘛?一般來說不認為那是奸細的所為嗎?……喂,我的行為難道不是已經觸犯了木葉的管理法嗎?!……”

一口氣的脫口而出,應對的是自身都沒能察覺的深深疑慮,又或者還有些其它,在把那因為惶恐、恐慌之後經曆的巨大反差激出的種種情緒全然不經大腦地一通發泄而出過後;在少女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說過些什麽震撼之語過後,已然是又恢複了理智和鎮定的她恨不能將舌頭給吞掉——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而、而卻那更加、更加震撼的的的的的——卻是!

——鬼使神差間,不知是何時,她、她她她居然、居然拽住了他他他、他——的手!

“我——我……!”她的眼珠直愣愣地瞅著自己強拽住人的手,十二月的天裏,額頭、脊背上硬是一刹間驚出了層層冷汗!

呼呼……

冷風起,頭涼、身上熱,眼昏昏……她如芒在手,唰得抽回了手腕,麵色蒼白地僵硬卻迅速轉身,什麽也都忘了想地背對著人,蹭蹭蹭迅捷無比地忙忙竄前十米,蹲下了身,傻愣愣地扣著手、盯著那隻鬼使神差伸出去了的手,茫然不知所措……

“你懂木葉管理條例?”

“哇!”少女嚇得尖叫著朝聲音的相反反向一跳,尖叫聲卻又嚇了人一跳。

剛剛還板著個臉,連那般一眼看上去如同奸細刺探情報一樣的可疑行為都不發作一聲,轉身就要離開的人,這會子居然就在那身旁呐身旁!在她耳朵邊上講話!

她直了眼,側仰著頭,盯著人的眼珠機械地眨巴眨巴,這才有了急呼呼的回答:“不不不!我怎麽可能懂!那個什麽?什麽?哦吼吼吼——肯定是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才知道的什麽……我這樣的小女子自然是會懂的?不是,自然是不懂的!!……”

她因為緊張而答了個錯五反六,慌呼呼跳到一旁止不住右手揉捏起胸口來。

“又犯蠢出錯了!真是笨得跟豬一樣!”她這邊暗恨著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錯而將自己逼入了“絕境”,咬牙切齒著暗暗罵爹,“坑爹的!那嗓子嚇人嗎?嚇人嗎??你個沒出息的幹嘛一驚一乍成這樣啊——自己害自己!”全料不到,某個說話聲音磁醇溫煦令某女子被嚇了後更覺羞赧的某男子此刻,卻也正微微地羞愧著,稍稍地撇開了點腦袋——太丟人了,自己的定力居然如此不夠,被個女人的叫聲竟嚇得心率差了一差!

不過,倘若她知道了兩人“同樣”得羞愧,反應卻反差巨大的話,隻怕卻是……

又或者,如若她知道這會子自己個緊張得發狂,怕那什麽誤會越發得深,怕這回真的自己送上門借口被抓……緊張得“前途無亮”,而卻早已被對方看穿,身後的男子壓根就不認為像她這麽個單純得絲毫掩飾不了自己的心思、單純得有些幼稚的“小女孩”能做什麽間諜工作,隻怕更是……

簌簌。

枯草摩挲的聲響。

也許是因為少女的反應實在是太大,波風水門不知怎的,心中隱隱竟有些內疚,不由得輕輕邁步,想要上前安撫她一二,卻在瞟見她那肩頭隨著自己腳步的邁出而立刻一縮之後,有些猶豫了起來,湛藍的眸子中,懷疑之色亦是輕輕掃過。

他想了想,還未及做出決定的時候,左前方突然響起了大大的腳步聲。

隻不過一瞬間的事,一個嬌俏嫵媚的女子忽然就近到了十米前!

“表妹啊——!”

這算是怎麽回事?!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中,震撼的哭訴開始了:“你跑到哪去了啊?讓我好找!嗚嗚……走開也不說一聲,害我……嗚嗚嗚……”

“我……”隔了十米外處,少女手動動,立刻被壓下。

“不用說了。”那嫵媚張揚的紅衣女子捉了她的手,似是在安慰人地在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熱情地道,“這些天吃苦了吧?來,跟表姐回去!”

說著,竟是半拖半壓地拖著人遠遠地給波風水門施了一禮,迅速無比地拽了人轉身就走。

這比戲文還出戲的插曲弄得人是目瞪口呆,隻不過眨眼之間!

波風水門不過是怔上了那麽一小怔上,少女竟已經被拉走。

表姐?

那個突然出現的一看就讓人覺得不妥的女人……

她的神情……真是表姐嗎?

……

“等……”等到他片刻過後反應過來追出去兩三步時,卻發現,空茫茫一片的小河灘邊,冬日的暖陽下隻剩了他一個,哪裏還有其她人影在?

冬日的雨水不多,河水匯流著,聲低而清,低得人心惶惶——波風水門忽然間無比後悔痛恨起來,痛恨著自己的警惕心,痛恨著自己怎麽就沒能及時在少女身上留下個時空間標記。

突然的變故下,他心底一慌,再顧不得原本打算去慰靈碑、墓地等地的初衷,有些茫然地無目標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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