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師

“你臉色可不好。”藍色的精致小身影扇著兩扇藍寶石般清澈純粹的翅膀飛到伊藤碧身前,覷著她的麵道,“剛才倒是還算紅潤。”

伊藤碧沒有理會藍蝶的打趣,眼神有些失落地道:“夢,我已經決定了,不會讓如玉留下。”

“決定了?”藍蝶細細緲緲的聲音響在空,“難道是因為影分/身的表現?”

“不。”伊藤碧搖了搖頭道,“那隻是原因之一。”從小伊藤碧的影分/身同本尊就有著十分明顯的性格差,在偶然的因緣下,查明了是因為影□□跟隨查克拉擁有心理年齡——“表裏如一”的緣故時,伊藤碧還曾感激於這一點,卻也頭疼自身影分/身的“異樣幼稚化”,畢竟在她眼裏,鑒於之前的原理,影分/身的心理年齡也該到了23歲,不算太小了。她繼續道:“我的確有些顧慮,影分/身對他的態度太親近,也不知會否連預言之身都有較深的影響。地之國出現的那一幕讓我需要慎重。不過更為重要的卻是,預言之身的秘密一旦被識破,恐怕會有十分大的麻煩。何況,就算如玉是我的預言之身,這一次之後還要勉強留她在世,隻怕是太過強求了。”

她的手撐在窗欞上,舉起的右手抵在額間,難得地有些疲憊之色。

藍蝶有些沉默,大概她也認為預言之身的秘密不會瞞上波風鳴人一輩子,抑或者說,壓根就沒有那個可能性,隻要波風鳴人不會又“英年早逝”。此外,就如伊藤碧所說,在她行動不便的時候,如玉的擔子的確太重了。

“他的身體不要緊吧,剛剛似乎昏倒了?”藍蝶關心地問,咽下了後句對少女的問候,因為她知道,無論怎樣問,她從來隻會說“沒事”。

“隻不過是九尾的查克拉有些波動罷了,一切正常,也許還是朝好的方向發展。”

啊!藍蝶一怔,她的印象中,波風鳴人的臉上那一絲異常……胡子,原來是胡子?變淺了?

“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藍蝶疑惑地問,總不會真的單純地隻是為了來看自己身邊這少女一眼吧?莫不成當真是伊藤碧無意惹下的“風流債”?

眉鎖了憂思幾多重,伊藤碧的雙目之中,盡是看不懂的深邃:“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隻是遵循著‘指引’而來,隻是我沒料到,原來現在不僅僅是要同亡靈們爭奪時間呢。”她右手心攤開,現出掌心中一條翠玉紅繩鏈來,值此非常時刻,她就不拘常理,自作主張地將那曾經送出的“水石”鏈“借”回一用了——戰爭,必須盡快結束了!

“唉,他也太重情義了。”這一天中又一次不符她平日性情的歎息在心底響起,伊藤碧掌管著天下第一商的情報,對波風鳴人這些年來急人所難的行為了如指掌——見義不為非勇也?

伊藤碧抬起頭來,柳眉深蹙,心中明白,總有一天,那份對他人的熱情會轉移到他自己身上,而便如今天的意外,她不願再見——同波風鳴人之間的緣分已然完結,如可以,她甚至不會再見他哪怕隻一麵、哪怕隻再多一次的接觸!

“夢,讓咕嚕通知祈樹舅舅,請他速來見我。”

嗚——

森冷的風聲在巨岩底回旋。

波風鳴人現身在巨大岩石山頂,雙目如霜地注視著那不到一裏外,塵煙彌漫的戰場。

前方,戰場分作了兩方,一方是以綱手姬的巨大蛞蝓為中心,另一方,則是由風影同土影主導的黃沙大戰。

戰爭的多日持續下,黃沙飄飛於漫天,幾乎能將人的視野、並遠處數萬名忍軍齊齊淹沒了般,從而襯得兩個漩渦的正中,戰鬥更為醒目、激烈。

當先衝鋒!

忍者的戰鬥中,一個影級實力強者,其作用往往抵得上普通數百、千、萬人!

隻是這個能對敵的數量卻也是有限的,忍者畢竟並非神人。而對麵那敵人,卻一個個被消滅了、又湧出,遠遠近近、仿佛蠕蟲一般地前赴後繼,一波一波、漫山遍野得駭人!

若非親眼見那“邪樹”被毀,波風鳴人幾乎不敢相信這白花花的大軍當真根源已絕!

“鹿丸是被召喚到了前線?”他望著下方,心中思量,剛剛他從天水集團出來後,第一就是找到了路途中的奈良鹿丸,正開玩笑說是“你老師安好著,別擔心……”,話才一半呢,奈良鹿丸那小子正詫異著想要問話,居然呼得一下就沒影了?

喂,好像那小子並不會什麽時空間忍術吧?

波風鳴人對有些驚慌的屬下安撫了一下,也一忽兒地沒了影,全然不顧自己那“信口開河”的“馬上就救回來”的話究竟是讓那些聽了心裏沒底,不怎麽明白的人們聽過後是心生安慰,還是七上八下得更忐忑了。

還真是瘋狂!

波風鳴人可以肯定,隻要不是有什麽特殊感應忍術或者日向、宇智波瞳術那一類的忍者,下麵的戰場必然是人在其中,連稍遠些的敵人都看不見的那種。

該怎麽辦?他的心,在親臨了戰場後,立刻就由那還未及完全的滿心雀躍,一下子轉到憂心重重。

空氣中飄著好厚重的血腥味,對於他這個一直以來幾乎都執行較少數人參與的奇襲任務忍者而言,那刺激還是太過於直接了,直接到霎時令他呆過幾秒鍾。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硝煙滾滾——正麵遭遇戰!那已經不再是什麽策略不策略、計謀不計謀的階段。

無論是小數組團,還是單兵對敵——人人都隻顧得上眼前的敵人。

“總之還是先找到鹿丸再說!”他畢竟是追著奈良鹿丸而來的,波風鳴人有些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幾乎毫不停留地就開始感應結印——那邊!

轟隆隆!

嘩嘩嘩!

殺!——殺!——

……

喊殺聲一片的濃塵被甩在身左:

“鳴人?”

“天天?鹿丸!”

較為寂靜的後方,波風鳴人有些詫異地在戰場中心之外,遇到包子頭古典少女天天同奈良鹿丸在一起。

“鹿丸你還好吧?你怎麽會和天天在一起的?”

“我沒事,是天天叫我到這的。”奈良鹿丸道,看他們模樣,想是因為有事相商而之前就退在了此處。

“咦,天天叫的?”波風鳴人奇異地望向少女,不解地稍作打量。

“鳴人,先別問那麽多了。你來得正好,正好我找鹿丸的事你也應該能幫得上忙的。”天天忽然兩眼放光地道,擺明一副“逮住了就絕不放過”的興奮樣。

她剛要解釋……

“我知道了!”波風鳴人卻在看著她的片刻後,搶先取出一卷卷軸,從中召喚出大小卷軸各二,遞過去道,“喏,這裏麵是我全部的結界卷軸,分大型、小型之分,每類又分防禦、進攻型。哎,真麻煩,我直接把具體是些什麽的訊息傳遞給你就是。”說著,他不由分說執起天天右手,並舉起自己右手兩人對掌,查克拉流淌過的瞬間,天天渾身一震,頓覺腦海中多出了不少關於那二份卷軸的知識來。

這麽便利?鳴人這家夥上來一不問,二不用說的,居然一下子就了解了自己的用意,“慷慨解難”得如此爽快不說,還會用那麽神奇的忍術一下子就讓自己方便了許多、準備的速度也快了那許多!怪不得這些年、這場戰役的進行過程中,人們對於他的認識、對於他的讚譽自己好像總能時時聽見的,逼得自己這離他較遠的人都感覺出有壓力來了。

頃刻間,天天看鳴人的眼神有了輕微改變。

這先且不說,奈良鹿丸心中的疑惑亦是同樣的——又是新的忍術?而且這家夥剛剛竟然還用了自己的口頭禪……真是麻煩死了呐!奈良鹿丸鬱悶地想。

奈良鹿丸於行軍途中被天天用附身術卷軸突然召喚,目的是要他幫忙預先拾掇出一堆結界,剛給他解釋完,誰料想緊跟著來到的波風鳴人居然是不用解釋的,就了解到了天天的“拜托”,宛如有“讀心術”的神奇怎不讓二人好奇?

二人麵麵相覷,轉而都瞅著波風鳴人,在那一刻,竟是連戰地烽煙一時半會得都稍忘了。

氣氛有些怪異,後知後覺的人卻似乎並沒發覺,而隻是自顧自地加緊詢問戰局進展:“天天,這裏的情況怎麽樣?傷亡大不大?剛才我看到綱手婆婆了,大家還好嗎?”

美少女天天搖了搖頭,其實在看到她沾滿灰塵的作戰服上細細疏疏的裂痕的時候,波風鳴人就能夠大致想象得出戰鬥的慘烈了,但那也得在少女一番大略陳述下,才能更為準確地了解。

原來,一日前的深夜起,白絕大軍開始越來越急地發動攻擊,令到忍者聯合軍這邊往往是拚死打完了一波,一波又湧起,連綿不絕的敵軍、毫無休息的戰鬥……即便是再強的忍者,在連續高負荷的疲勞之下,也支持不了太久。

“敵人一批又一批得怎麽殺都殺不光!而且還有奇怪的忍者,好像聽說都是些各國‘死掉’的人陸續出現,而且實力越來越強,火影、還有雷影土影他們已經全部上陣,雷影因為昨晚同八尾一道戰了一夜,現在正在休息,換綱手大人他們上……已經有超過一半的忍者倒下去了,告急的信件也早就發了出去。大家都說,不知道還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少女低沉地道,“我是因為要保存實力還有任務才稍微好些,寧次他可是已經都不能動了。”所以在戰場之上突遇故人的那一刻,雖然是她自己召喚出來的,也還是鼻頭一酸,激動得竟差點流出淚來。

寧次?沒想到那個更早在地之國任務後被派走的天才,現在居然也已經累趴下!

忍者戰爭通常都是最多十數分鍾即會結束。從昨晚一直持續到現在?波風鳴人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殘酷的廝殺!

“鳴人、鹿丸寧次還算好的,雛田可是受了重傷。”天天的眼裏有悲戚的色彩。

“雛田?”波風鳴人叫道,“雛田她傷得很嚴重?要不要緊?有沒有生命危險?”在明了了日向雛田重傷難愈,不知是否會有生命危險的狀況,他同奈良鹿丸都是同樣擔憂,那個在同佩恩一戰之際擋在自己麵前的少女,他不會輕易忘記。

“連綱手婆婆都沒有辦法嗎?”綱手姬明明在前線,波風鳴人緊盯著天天問。對於他們這一撥兒忍者而言,即便是他這樣早早就進入了暗部的人,真正經曆生死殘殺的忍者大兵團戰役,這還是第一遭!驟然聽聞同伴身受重傷,保不住還生命垂危在,沒有不擔心的。

“恐怕火影大人還得保留實力用於戰鬥吧?”奈良鹿丸在旁插話道,這種非常時刻,說不定真得逼得人放棄掉想當然的責任,畢竟綱手姬也是實力攻擊者,剛剛他也看到了蛞蝓。

“雛田的傷治起來比較麻煩,綱手大人現在是絕對沒有時間的。”果然,天天又道,“我偷聽到老師他們說,這次要是挺不過去得話,會全軍覆沒,甚至全忍界的人都會死。鳴人、鹿丸,世界真的會毀滅嗎?”說這話的時候,她真心地有些顫抖。

是啊,誰能不害怕?

眼前看不見光明、世界也許會毀滅的恐懼……同這些相比,就連戰場的殘酷和殺戮都遠遠不及。

“別說胡話了!忍界怎麽會毀滅呢?我是絕對不允許的!”湛藍的瞳仁在閃,波風鳴人高聲叫道,永不言棄的少年在給兩同伴鼓氣,有些大言不慚,卻不得不謂其為勇氣可嘉。

那聲音如一道驚雷,又如一道金光,刹那間就將烏沉的天劈開光芒!

又是那樣,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就被鼓起了勁、就被感動。奈良鹿丸有些無奈,分明那可真是毫無根據的大言不慚之語,卻不知怎麽的,就能讓人一次次得深信了去。

“嗯!”天天也在旁重重地一點頭,“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絕對絕對,會保護好家的!”

“找到了!”卻在這時,說話間,一群白絕繞了過來,在二人身邊團團圍住,“九尾人柱力!”很明顯目標直指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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