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家夥

“拉麵,拉麵,嗯哼哼,一樂拉麵,超級海鮮拉麵——”蹦蹦跳跳地哼哼著走著,男孩沉浸在美味到口的想象空間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沿途人們目光,以及那裏麵同從前的差異。

那些路人們看到小男孩,先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退避三舍,但當他們的視線移到他身邊少年的身上後,則是驚奇(奇怪怎麽有人會理會“怪物”),可當看清楚少年的容貌時卻又都是掩飾不住的詫異——那頭金發、那雙藍眸、那個麵容、那種神情、那身衣著!還有那樣的風度……無不勾起他們遙遠熟悉的記憶——已故四代目火影,除了:這少年的身形較為矮小以外!

金發少年也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路人異樣的眼光,不,應該說是根本忽略,他的目光聚焦在小男孩的臉上,微微上揚的嘴角隻為男孩幸福的麵容。那神情便像是尋找到了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行人已隨風而去,路人尚駐足長談。一段傳奇也許便重新開始,成為後世千口相繼的傳說。

一樂拉麵館內:

男孩正埋頭消滅自己碗裏的拉麵,在他身旁,麵碗早已堆積如山。

少年早早吃完自己的一份,坐在那看著小男孩不懈地“努力”,臉上帶著半分寵膩,半分無奈。兩個相似容貌的人在拉麵館內用餐,那副情景就像是哥哥在帶弟弟吃飯一樣,尤其少年眼中滿是寵愛的目光……

“老板,再來一碗!”男孩清亮的嗓音回蕩在一樂麵館裏,打斷了少年隱約的思考……看著一旁才片刻就已疊得更高了的“小山”,少年黑了個臉,挑著眉不禁有些腹黑地想著:“這小子的肚子究竟是什麽做的,橡皮嗎?”

“喂,小子。”

“幹麽?”男孩正努力消滅著最新的一碗拉麵,頭也不抬地問到,明顯有些不悅,“爾切,俄又補角笑子,被細高斯尼木?阿膠化斯塔龍——花三大郎,哪,庫尼奇武器麵的墳上,就叫無它東湖了。(而且,我又不叫小子,不是告訴你嗎?我叫花山太郎——花山太郎,呐,看你請我吃麵的分上,就叫我太郎好了。)”

聽著男孩一邊嚼麵,一邊說的含糊不清的話,少年不覺好笑,暗道:“這小子,隻有‘再來一碗’這幾個字說得清楚,不愧為一樂拉麵狂。”正在沉思間,男孩又消滅了一碗。

“再來一碗!”清脆的童音叫得是清楚響亮。

“等一下!”少年忙趕在店老板應前叫到,擔心地看了眼那已然是脹得大大的肚子……

“不是說隨便我吃嗎?”男孩不悅,嘟噥道,“小氣!”

“小氣?”少年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瞟了一眼堆積如山的麵碗——八大碗超級海鮮拉麵(請注意,是超級大的麵碗!),總價值抵得上普通人一月夥食。幸好他不缺錢,如果換一個人碰到這種事,恐怕真得心疼到肚疼心疼。這小子未免太沒有自覺!

男孩的臉湊了上來,緊張兮兮地問:“喂,你該不會不夠錢付帳吧。”他可沒這麽多錢!

“怎麽會。”少年瞥了一眼放鬆下來的老板,說道,“這點麵錢對我根本不算什麽,而且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隨時都可以來盡情地吃麵。”

“真的?!”男孩的眼睛裏閃著星星,不住地點頭道,“什麽條件,我一定答應。”

嘁,還真是好騙!怪不得忍者不能有“弱點”被人拿捏住——少年的嘴角劃過一絲狡鮚的笑容,道:“很簡單。隻要你答應做我的弟弟,並且——”

“嗯!嗯!沒問題!沒問題!”男孩的頭點得像倒蒜:賺了一個哥哥,而且還這麽有錢,每天可以吃拉麵,真是賺翻了!“還有呢,還有什麽條件?”

“改個名字。”少年的眼睛眯成誘惑的月牙形。

“呃?”男孩一瞬間愣住,並不像少年想象中那麽痛快便答應,“為什麽?”

“花山太郎這個名字太難聽了……”

“我拒絕!”

“咦,為什麽?”這回到少年發愣了。

“不為什麽,總之我拒絕!”男孩態度堅定地說著,跳下板凳,說道,“走吧,我吃飽了,說好了帶你去逛木葉。”說完直接向一樂店外走去。

少年忙付了麵錢,跟了出去。兩人沉默地走在街上,不理會旁人的指指點點。看少年的樣子,似乎並不急著要男孩履行自己的義務,隻是默默地陪在男孩的身旁。

良久……

“謝謝你,大哥哥。”男孩用細若蚊訥的聲音說道。

“哈?”少年一怔,這真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永遠充滿活力,永遠開朗的孩子嗎?

“除了佐助、菊代阿姨外,大哥哥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男孩的話裏充滿感激、誠懇和與年齡不符的蒼桑。

“菊代嗎?”少年心想,“佐助?這小子怎麽現在就認識佐助?”

“不過對不起,我不會改掉自己的名字,就算大哥哥不喜歡也一樣。”小男孩道,低著個頭。

“哎?為什麽?為什麽——改掉吧,改掉好不好,隻要你答應改,你要什麽吃的用的我都買給你,呐,好不好?”少年在旁不住地勸說,一臉的賴皮相,心中更是一陣子的鬱悶:“為什麽,為什麽非要執著於花山太郎這麽個‘難聽’的名字?”

“都說了不行!”男孩被纏得隻好落跑,不明白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人為什麽對自己如此執著。

“怎麽,小子你想要跟我拚毅力麽?”捉弄的心思起,少年鍥而不舍地追著男孩身後跑,不厭其煩得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同樣的問題,就在那塵囂漫天和路人的驚奇目光中,開始了他的木葉之旅……

就在那天夜裏,小男孩吃過泡麵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想著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那個人,為什麽不怕我,為什麽一直要我做他的弟弟,還要改掉我的名字?其實,做他的弟弟好象挺好,至少有吃不完的一樂拉麵……”想到這,他不自覺咂吧了下嘴巴,不一會卻又猛地搖著頭,“不行,怎麽能因為幾碗拉麵就放棄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堅持!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人,怎麽能被區區幾碗拉麵賄賂?!不過,白天的麵還真是好吃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像今天一樣有口福囉……”然而孩童時期的心智似乎還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受到誘惑,小男孩的意識不住反複鬥爭著的間隙……

“喲!”一個毫無征兆的話語,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出現,就像一開始相見時一樣。男孩嚇了一跳,幾乎是立刻,便條件反射地跳起身,麵色不愉地指著那突然出現的影子問道:“你,怎麽在我家?”

“嗬嗬,這個嘛……”站在小屋正中地的少年撓了撓後腦勺,狀似不好意思地道,“今晚沒有地方睡覺,我一個人在木葉人生地不熟的,就跑你這來了。怎麽樣,看在咱兩的交情上,今晚收留我一下?”

男孩一聽,額頭上立刻蹦上了好大的“井”字,質問道:“白天不是已經告訴你旅館在哪了嗎?而且,問題根本不在這裏,門已經上鎖了,你是從哪鑽進來的?”

“喲?”聞言少年的雙目不動聲色地一眯——看來小家夥還是挺機警的嘛,不像傳聞中的很“小白”呀!不過這若有所思般的思慮隻隱隱在少年心中一晃而過,更沒有表現在臉上。

“啊,這個嘛,有個人白天吃了那麽多碗超級海鮮拉麵,把我的錢都花光了。”少年上前一步,旁若無人地大大咧咧著一下在床上躺倒,用手一指窗戶,懶洋洋地道,“至於怎麽進來的……嗯,木葉的忍者不都喜歡‘鑽窗戶’嗎?”

他倒是很“自來熟”,一聲不吭跑到別人家中——還是“破窗而入”!

然後又自覺自發地在別人家中唯一一張小床上倒頭就睡!

男孩震驚地看著漸漸整個人都縮上床去的人影,之後又愣愣地順著少年指的方向呆呆地看去:窗戶果然開著,其中的一扇窗門正無奈地在夜風中吱嘎吱嘎地搖擺著。收回視線,看向已然完全縮上床躺好睡了的那——毫無半點自覺地躺著的某人,烏雲頓時布滿了頭頂!

“起來!誰讓你躺著了?我家可隻有這一張床,你睡了我睡哪?”男孩又叫又拽的,用力地想要拽起少年。

少年顯然很是不耐,撥開了男孩的手,側了個身繼續睡。

“起來——起來——”見狀男孩越發惱了,一個勁地拽著少年,拽得搖搖晃晃的,無奈那人就像是睡死了一樣,毫無知覺地在劇烈的搖晃下仍然睡得熟。

終於,在男孩累極怒極之際,少年伸了個懶腰,不情不願地坐起,一副好夢被打攪了的不悅神情問道:“什麽事?”

“什麽事?!”懵了,“什麽事——虧他問得出口!”男孩一幅徹底被打敗的樣子——想平時那可都是他捉弄人,沒想到今天也嚐到了一把被捉弄的滋味。

怔怔地看著眼前似乎睡眼惺忪的“異類”少年,男孩呆在那不動:這個來曆不明,突然闖進別人家裏還一幅理所當然樣子的家夥!更是招呼不打一個就躺在別人床上倒頭就睡——還沒一會子功夫居然就能給睡著!?

屋主人六撇淡淡小貓胡翹啊翹,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人腦袋究竟是怎麽構造出來的?當然,也許小男孩根本就考慮不起這麽多,而是純粹地被少年過於隨意、不合常理的舉措怔住,又抑或是惱住了!

然而那惹得主人萬分不悅的少年卻似乎完全未察覺一般,不理會男孩的鬱悶,自顧自地揉弄著滿頭金發,半夢半醒狀態。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興致勃勃”地看向男孩,水藍色的瞳仁頃刻間銳利起來,如同獵人盯上了獵物般鋒銳得寒人。

“什……什麽事?”

不懷好意!那被“賊兮賊兮”眼光注視下的“第一直覺”裏,小男孩立刻就被少年看得直發毛起來,不自主地向後縮了縮脖子,顫顫地問道。

“喂,我們來交換下條件好嗎?”少年的頭突然間伸到男孩的麵前,眼睛一眨一眨地誘惑道,“這樣如何,你同意做我弟弟,跟我姓,我就把床讓給你睡,還可以讓你住進又大又棒的房子,怎樣?”

“嗯?”男孩一瞬間愣住,隨即憤懣,大吼到,“不行!不行!我都說過我不會改名!而且,這是我的家哎!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做主了?至於你,快給我出去!出去!以後別再來煩我了!”

從臥室到廳堂、再到大門,房子不大,距離不算遠,但也不十分近,男孩一氣將少年推搡出房門,砰得一下關上。

“呼哧——呼哧——”男孩靠在門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想:“那個家夥,究竟是什麽人?幹嘛一天到晚纏著我?不過,心裏似乎挺高興,如果——如果那家夥……”他想得太深,神情千變之下,驀然醒覺,忙用力地甩了甩頭,又皺了皺眉,高聲唾了聲道,“不對,那家夥那麽過分,活該沒地方住!”言罷結束幻想,快步朝臥室走去,一進臥室,就又呆了……

“喲!”隻見明明剛剛被“趕”出了屋外的少年此刻卻又重新坐回了男孩的小床上,見主人回來了,抬抬手,好整以暇地打個招呼,“怎麽這麽慢?”仿佛他坐在那,此時此刻打著招呼的模樣原本就是天經地義。

“啊…………你……你、你怎麽又進來了!”男孩震驚地指著少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唉,真是的,同樣的問題不要問我兩遍好吧,”偏那人卻是一臉無奈樣地攤了攤手,然後一指窗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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