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決戰
忍術的施放不僅因人而異,有時候也會因環境而異,比如說,水遁在沙漠中和在水源處施展出來的威力就完全不一樣。再比如說,那白絕的分/身說到底不過木遁係變化,故而便被假設為是在類似春暖花開的溫煦中生成。
鐵之國及其附近,因為氣候的問題而長年降雪,就中隻有一地略有特殊——地之國,因為地氣溫熱的緣故,而於那一片白茫茫中,罕見地呈現鮮綠色。
地之國因為是臨近中立區,沒有多大戰略意義的小國,平素並不易被戰爭侵擾而平靜安寧,至少在表麵上。然而這一天起,它的一切和平、安寧便注定了要被打擾——隨著那驚動忍界的發現!
由新任五代火影、風影等百位各國絕頂高手組成的奇襲兵,依靠著精密的計劃、精準的執行,還有護身結界的保護以及一定的運氣因素使然,突然降臨在了這向來不受兵家重視的國度——什麽防禦措施都沒有、曠野平原,十分容易暴露……真虧了那宇智波斑能夠想到要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地下藏了幾萬人?!
空中一閃而過的金色身影,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念頭——這個景象、這種狀況、地下有人?似乎很熟悉呐……就是怎麽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不遠處,有位同伴正時不時地瞥眼過來,觀察自己。
奈良鹿丸從沒有過任何一個時刻較諸現在要心存疑惑得厲害——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那所謂的範圍?
“直覺!”腦海裏某人大大咧咧陽光萬丈的自信“光輝”形象升起,奈良鹿丸的右眉忍不住挑了挑,額角疑是滴落了一滴冷汗。
隻有這一次,他這個智商兩百的智多星算是被打敗了,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那是敗在了智力思維方麵的。
那家夥……他望著在最前方飛速行進的少年,眉眼間泛過苦澀的笑意:真行啊,把自己蒙在帳篷中兩小時,還沒弄清他要做什麽,結果出來後就展示給眾人看了一地的卷軸。奈良鹿丸在空中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後頭的忍具袋,袋裏此刻就放著那其中的兩卷。
那東西真的那麽神?他沒忘了忍者中通結界的人們在看過卷軸後,一個個臉上那讚歎、嚴肅的表情。還有另外一卷:
“不許打開,喲!還不想死,呃,應該是快死的時候要想得救得話,就不要打開,一下下都不行哦!”某金發少年與其說是肅殺,不如說是搞怪的表情一下浮上心頭。奈良鹿丸的神情一時變得有些精彩,縱然實力大進,波風鳴人卻果然還是那個話說得亂糟糟的少年啊,就隻也會不時蹦出些驚人之語。
這次突襲的命令自提交、討論,於此寸時寸金的戰時延遲了一日才被批複,原因在於過分冒險,再加上幾乎集結了各國的精英、尤其九尾人柱力的投入,令到決策者們遲疑不決。萬一要是步入了對方的陷阱,將帶給聯軍慘重損失!
最終還是在五代火影、風影等人的信任推動下,外加有傳說中的“神秘結界”保障,聯軍總指揮部這才同意出動了這百名精英。
說來真是大膽,忍者的隊製,一般是四人一小隊,而執行任務也通常是以這樣的四人小隊為單位,因為據說超過了這個數量後,無論隊列機動性、隱蔽性,都會大大降低。然而這一次,卻破天荒得采用了百人大隊。
木葉曾經的火影,三代目突然自木葉趕到前線,進行了說服:“曉不過是幾個人的組織,就算其中有偵查能力十分強的絕的的存在,在我們已經知道這一狀況的前提下,到時隻需避開白絕大軍,而後派人自四麵將其偵查分/身消滅掉,將一百個人隱藏在茫茫樹海、雪海裏,不是什麽難事。萬一失敗了,我們也有保障絕大數人生命安全的後續手段……探路的任務,木葉願意承擔!”
……
“鳴人。”奈良鹿丸的手自身後收回,腦海裏回想著那日的對話,“綜合剛才所說,這個反附身術卷軸會將眾人集中到一處,哎,最終是會集中到什麽地方去?”
“哈哈哈!”映像中的少年大笑三聲,道,“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我,是我身邊啦!”
大拇指豎起指向少年自己的光輝形象中,奈良鹿丸疑是看見了一個一個Q版的人影跳啊跳,一個接一個地出現。
那場景太詭異,惹得他止不住一陣黑線。
“大家——都由我來保護!”無限光輝的背景裏,金發少年意氣風發,笑容燦爛。
奈良鹿丸自適才的稍有鄙夷表情後一愣。
……
……
唇角微翹,朝天辮的少年眼望著身前奔得最快的背影,眼角柔和:嘛,雖然是個天真得有些傻的笨蛋。不過……卻傻得讓人有了動力……他腳在樹枝上一蹬,保持著速度。
山風在吹,豔陽在照。
支腿而坐,隨意而臥。就在戰爭雙方拚得你死我活、慘烈無邊之際,這場戰爭的引發者、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宇智波斑,卻正攜著自己那最後的同伴一道,在遠方高處,悠閑觀望,仿若置身於戰事之外。
打吧!拚吧!拚他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還真是壞得可以呐,啊,這個規模……”豬籠草般外形的絕,望著遙遠的下方密密麻麻的黑點道,“……用幾千幾萬人的性命來完成一場遊戲——還真是諷刺呀!啊,螻蟻一樣的人們還真可憐,多麽渺小的存在——隻不過是一場遊戲就丟了性命,這價值也太低了吧?”忽而活潑、忽而陰沉的二重聲音交換的都隻有一個意味:無謂、置身事外。
“賭上忍者的榮譽,一定要挺住!”
“啊!”
……
那下麵染血的一陣陣轟響,對這兩人來說,竟如螻蟻最後的哀鳴一般微不足道。就在這一刻,那麵帶微笑的臉、隱藏在麵具之後的臉——望上去直覺得寒甚於嗜血目光!
“怎麽會沒有價值呢?”帶了麵具的男子平平淡淡地敘說道,“他們每一個人的犧牲,都將成為‘新生’的祭品,新的世界果然還是要建立在舊的事物基礎上才好。即便實力不足,身為螻蟻,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能夠為新的世界的誕生盡一份力。嘛,雖然微不足道。”
他二人拿眾人的性命隨意地交談、玩笑著,就仿佛那當真隻是一場遊戲、一場大人物手底的玩樂,而那一個一個的生命們所擁有的價值,充其量才隻一回的談資罷了。
就是明天了!春野櫻像是鬆了口氣道,卻又似是越發緊張。天色已大亮,由於雪地白茫茫一片無遮擋的環境,外加行軍隱蔽性的需求,這百人大隊於作息上秉持著晝伏夜出的規律。
此刻,春野櫻注視著外頭一直忙忙碌碌幫著布置隱藏結界的金色身影,心頭忽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欽羨感覺來。
三年來,少女日夜不停努力,才算終於在醫療忍術上有了一定成就。當她自覺得終於有了點值得自傲的本錢的時候,她那個同伴卻一次又一次,在一個個“不經意”中輕易就奪走了她輕微的自豪感。
無與倫比強大的戰力、然後是現在那居然於不知何時竟精通了的“結界術”?!
這個在同一屆甚至於是在整個忍界中放眼望去都已是鶴立雞群的佼佼者,當真便是她那曾經傻傻、傻不溜丟的吊車尾同伴?
直到現在,春野櫻還無法完全相信,時不時地有種如墜夢中的感覺。但換一個角度想,一個人的實力居然能令到人恍惚到以為在夢中的程度,思來卻又不覺令她汗顏。
春野櫻的身子朝前傾了傾,神情雖無多大變化,那前傾的舉動卻已然顯示出她內心的波動:金發的身影入了一個臨時小帳篷——不知道又要去弄個什麽忍術、卷軸出來了吧?
話說,佐助不會也一樣,變強得……啊,有些沮喪……
不遠處,奈良鹿丸將春野櫻輕微的反應看在了眼裏,目光隨著一道移向那道還有晃動的門簾,若有所思。
“啊,煩死了啦!給我安靜一點!!!!”
就在兩人各有所思的當口,那吸引了視線的小帳篷忽然迸出一聲大喝來,如一聲響雷炸開,如此得突如其來、如此得突兀,叫所有人心一跳,齊刷刷移了視線過去。
這個……難道是他們太吵了?
咕嚕咕嚕——
鍋裏的湯泛著泡,在一片突然靜下來的環境裏顯得十分地響,惹得一旁的那位手一抖,差點將一瓶鹽整個地倒進去。
“我知道了啦!&*#¥@……”
再接上半句不明其意的話後,帳篷內忽然又靜了回去。但經過剛剛那一聲的“訓斥”,不知不覺中,眾人一舉一動裏皆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盡量輕聲,同時自然免不了猜疑上一番那帳內究竟發生著什麽事,如雷之國最愛相互打趣般交談的幾位,議論便有了暫時話題。
綱手姬莞爾,那個笨蛋,居然忘情到自言自語得大叫出了聲,如果不是消聲結界已經布下,單這一吼就有可能讓所有人暴露。
要命的是,波風鳴人的“毫無自覺”本該令人痛恨才是,但在明了了結果良好的同時,他那朝氣蓬勃的氣勢卻讓這位女火影在那氣惱之餘隻覺得有趣又可愛,以至於平素以脾氣暴躁著稱的某人,此刻居然一點不生氣,倒是其他隊員們多皺了皺眉,頗有意見。
誠然,叮囑還是需要的,萬一某次“不經意”間,再來上這麽一次的話可就不妙了,綱手姬望了望那座安靜的帳篷,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還是等有空閑的時候再說吧。
“鹿丸,這次的作戰真的是鳴人提議的?”
春野櫻在小帳篷內不住地挑眉,總覺著有種無法完全相信的感覺。
“當然不會是那麽單純。”帳內突然鑽進了一個人來,代為答道,“隻不過是那小子的提議同上層的看法湊巧一致而已。有情報顯示白絕生長的速度太不正常,認為如果無法切斷他成長的根源的話,很可能很快就會出現再沒有忍者能同他們對戰的狀況。”行軍有時就需行險,何況是在有那家夥的偵察技術之下。
淡金色的辮子,眉心一顆菱形“痣”。
“老師?!”沒想到火影大人居然突然出現,春野櫻等人連忙起身行禮,個個麵色凜然,卻半是因為綱手姬話語中隱含的殘酷所致。
“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接下來可是會遇見什麽事都不稀奇的哦!”綱手姬淩厲的視線一掃眾少忍道,“所以大家一定要確實隨時地保持好體力!”
“是!”
“對了,鳴人和那什麽提議的事,今後就不要再亂嚷嚷了,讓人聽到不好。”
春野櫻等應下,綱手姬稍事休息了會就又出帳而去。
春野櫻、奈良鹿丸、還有一同在帳內的佐井、雛田四人正輕鬆了些,透過那卷起帳簾的入口處望見的一幕恰又立刻勾起了這四小別樣的興趣。
那處,波風鳴人突然鑽出了帳篷:握拳仰首、東揮西舞,外加不耐煩地踢踏了大雪幾下,就又“嗖”得一下鑽回了帳內?
……?
一陣沉默,這邊四人愣了回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便連奈良鹿丸這位IQ200的超智之人也完全摸不著頭腦,被對方突兀的舉止震住。反倒是春野櫻似乎有了些經驗,神色哧然的同時有點沉重,她也說不上究竟是怎麽回事,隻知道自己那同伴每次“古古怪怪”之後便會獲得又一次“飛躍”。
好像有種越來越被拋遠了的感覺……突如其來的討厭感。
“說起來,我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佐井突然道,“普通能這麽順利地潛入嗎?”
“是……是是……沒錯呢……”日向雛田在旁對著手指,小小聲地附和,“一個人都沒遇見的內。”
“恐怕這麽說不對。”奈良鹿丸懶懶望了兩人一眼,撓了下腦袋道,“怎麽說呢……嗯,應該是:敵人不是沒有備下哨探,也不是我們運氣好。事實就是——根本不需要啊……麻煩……”他忽地嘴角一嘖,眉頭皺了下,麵帶沉思之色起來——事實就是,他們根本就是在朝敵方“重兵布防”的巢穴而去!
趁虛偷襲的事確實需要防備,像這種直接朝著對方滿布重兵的老巢“自投羅網”式的“偷襲”,當真還能算得上是“偷襲”?!至少奈良鹿丸是相當懷疑的,且也是就在他向上頭回報的時候尚未想到的結果。但如果經過判斷,這次的行動真是當務之急,箭在弦上的不得不發之舉得話,那就能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了。
而且,本次行動從有人在“安全線”以內運用附身術卷軸召喚出自己等人算起,前後連日間休息通共才一日半時間,以傳統任務的執行時間算已經是十分之短的了。這樣一算,如果對方因為他們戰力充足就疏忽大意了,再加上精準的探路和計劃得話,確有可能一時不被察覺啊!
嘛,至於現在的平靜究竟是算怎樣的一個狀況,太麻煩了懶得考慮,而且這個……應該由上邊的人去想吧,怕麻煩的“懶先生”伸著懶腰、躺下、闔上雙目,準備什麽也不想地休息了……不過今晚……究竟打算怎樣進攻呢?……呼嚕嚕……睡覺……嗯,總覺得有點不踏實……嗯,睡覺……呃……真的沒問題?……呼……
就在除崗哨外,百人小隊幾乎全部進入睡夢、安靜下來了的時候,整個營地內卻還有一人並未休息,又或者說,他此刻依舊在“十分興奮”的狀態中:
皺眉、挑眉、撇嘴、鼓臉——終於忍不住地爆發了起來:“哎喂!不就是那邊畫得有些彎了嗎?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
“你也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吧!我又不是畫畫的,我腦袋笨、畫符畫鬼這種東西也不在行!嗨嗨!本來這種完全不知道意義是什麽的東西我能夠畫起來就不錯了!”某人終於爆發、臉紅脖子粗地——對著“空氣”一通亂吼!
鐺!
這一個人導演、一個人“欣賞”的關起帳門來的一幕,如若被奈良鹿丸他們看見了,一定會以為這少年被鬼附了身。
波風鳴人應該慶幸,為了讓他能更集中注意力,“有更好的發揮”,但凡他一個人鑽進帳篷的時候,明令將不得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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