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完結後

大夢初覺日,言驚言疑時。

波風鳴人此刻,就處在這樣的一種徘徊狀態。麵前飄著的小家夥並非不認識,事實上就在剛剛,還借過他一臂之力呢。

“小、天!”某人愣神過後咬牙切齒地道。說實在的,當小天最終出現的時候,連波風鳴人自己都嚇了一跳:才認識不久,一幹召靈獸包括這隻劍靈的能力,他認知都很有限,所以早前還以為會是咕嚕的可能性更高。

這會在事實的基礎上一細想,他忽然就明白了那變化成波風白石的影子是小天的話才更合理、可信——因為後者的能力中似乎是有那能輕易變身的一麵。

“……還說什麽‘離開’?不見了?”害他找了那許久,卻原來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晃悠,波風鳴人一記眼刀飛向上方那瑟縮飄著後退的身影,竟從那畏懼的目光中望見了“嘲笑”的影子!

他眉腳一跳一跳,禁不住氣火上冒:這家夥,一定是經常在旁邊偷偷看著、偷笑不止吧?而最可惡得則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憋了一肚子氣,漸冒漸高……盯著那白白胖胖的小不點,視線如刀。那白白的小點於是便似乎越來越小、越來越懼,僵在那一動不敢動。

“小天!”

第二次“沒來由”而突如其來的猛然一喝,小家夥嚇了一跳,這當口得,他震得不行的腦門裏,全部的神經正高度集中,飛速運轉,讀心之能自然也自然而然地施展了出來,可惜……

黑蒙蒙的一片……

當驟然察覺,什麽都沒讀到的時候,小家夥第一次徹徹底底地驚駭了!身內身外虛冷難禁,顫顫地抖了個意識虛浮、差點就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劍靈之於宿主,那基本上就是一種類似“主仆”的關係,上下之分,當是較諸通靈獸還要為強。無論平日裏再如何隨便相處,小天之前的欺瞞都已經構成了“欺主”的嫌疑,何況還是以“哥哥”自居?

以小天那頑劣的性子,平日裏他定是覺著有趣,在旁偷著樂吧?這就是波風鳴人氣憤的原因。

“我又沒故意!何況我都幾百歲了,叫聲哥哥很委屈嗎?”小家夥雖也隱隱覺著理虧,卻依舊不忿,不服氣地抗辯著。

“呃?”波風鳴人眉頭一挑,鬱悶地道,“不就是一直沒投胎嗎?算上輪回得話,誰不是一直就那麽活著的?賣什麽老?”

“耶?”如此強詞奪理的說話還是頭一樁聽得,小天不覺愣了——照這麽說,豈非世上就沒長幼之分啦?

胡思亂想中他膽氣壯了點,卻在望見波風鳴人那惡狠狠的眼神之後,立刻就又縮回了腦袋——那是一種發自內裏,與生俱來的恐懼,是屬於劍靈對主人的自然畏懼,無法克服!

可憐的小家夥,畏懼異常地等待著接受自己的“懲罰”,心中是苦悲異常:都是伊藤碧啦,自從於雷之國邊境小木屋中“玩忽職守”那次後,他就被對方“捏在了手掌心”,根本就拒絕不得她的要求,偏偏人家還把“白雪劍”給了波風鳴人?這不是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了對頭手裏嗎?小天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邊又氣那波風鳴人“恩將仇報”,怎麽說自己也是為了照顧他呀!不就是占了點口舌之利嗎?

過分……過分!……

小家夥悲從中來,巨大的畏懼心態裏,渾身快濕了一層的小人兒粉嘴一撅,大眼已是水汪汪的我見猶憐樣……

怎麽這麽沒出息?想他小天,智靈一個,在世間也逗留了幾百年了,今天怎麽這麽窩囊膽小?眼淚打轉的當會,小天小手一抹眼眶,負氣地想,當下裏昂然抬起了頭,頗負傲氣地望向那“沒良心的家夥”!

“波風鳴……”他小臉怒容張揚開始,卻以詫異難當為終,隻因他原以為必將看到的“惡狠狠”的臉——那人此刻臉朝著他向,壓根就沒看他?!也沒聽見他叫了一半的話。

“嚇?”

原來所謂的怒氣、責罰,都是小家夥自己在嚇自己,波風鳴人假意嚇唬的一番話,竟令小家夥嚇成了那樣!小天有些掛不住麵了,臉色死沉如灰,雙目一瞬不眨地盯著那“可惡的人”的臉:

隻見他,右手托著下頷,一頭金發之下,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唇角不時微微翹動,顯得十分愉悅,又像是藏著什麽秘密——好像得了什麽好事?

事實很明顯,波風鳴人的心緒挺佳。小天自是鬆了口氣,但臉色卻也越發黑沉——自己被嚇得要死,那“罪魁禍首”卻如此開心?

明明是“逃過一劫”的輕鬆,卻不知為何,小家夥的心底酸意卻是越來越重,沒來由的委屈之感也越來越強,終於,小嘴一咧,哇哇慟哭了起來。

“哇……嗚嗚…………嗚……哇…………”

一點一點地察覺、一點一點地發現……繞了那麽多道彎,原來轉來轉去都是她在“搗鬼”,都是身邊的人……波風鳴人此刻的心情盡被相憐相惜占滿,淡淡的暖意縈繞在胸懷,他正沐浴在自心底所生的春風裏,不料耳畔卻突然響起一個個大大的不和諧音。

他思緒驟然被斷之下,不免一時煩悶,還不及抱怨,就望見了“備受虐待”而眼淚汪汪的“娃兒”一個在空中抽搐……抽搐——於是,波風鳴人的心和眉頭,也便跟著“抽搐”了。

“我都還沒開始罰你呢,你哭這麽帶勁幹嘛?”某人苦著個臉,實在道不出哄小孩的話來。

…………

“鳴人……”摸頭……

“鳴人,嘿嘿嘿……”找樂子似地偷窺……

…………

十年間以“波風白石”,也即他“哥哥”身份自居的男子,那個嬉笑怒罵、愛玩、好鬧、無拘束……的男子,真的是這個好哭鬼裝的?波風鳴人愕然至有種受不了的感覺。

“誰叫你那麽凶……嗚嗚……哇————!”某百年“小鬼”止不住哭聲,淒涼地控訴道。

波風鳴人自然無法體會到宿主對劍靈那與約俱來的畏懼感會有多麽可怕!隻是一個凶人的眼神,兩句稍稍加重了些語氣的訓斥,就足以令劍靈神經繃緊到崩潰的邊緣,何況小天思想停留的階段,嚴格來說還隻是孩提天真時,那就影響更大——用天崩地裂、無處容身來形容,絕不誇張。

便似那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個,小天的哭聲越來越大。波風鳴人頭冒冷汗,不迭地連聲道著歉,好半會才算是把小祖宗給哄了好。

太暈太累了!這些個靈獸什麽的,威力雖然聽說很大,但不料最先見識到的,竟是那無與倫比的哭功啊——他抬起手,拭了拭額間冷汗,心底拔涼拔涼,猶有餘悸,下次算是斷然不敢再給這哭功一流的小祖宗什麽顏色看了。

“別哭了,白石的事我不計較就是,怎麽說其實還得感謝你才是。”波風鳴人鬱悶地道,“不過下次不許再騙我了哦!我可是你的主人啊,什麽事都該告訴我一聲吧?讓主人叫你哥哥,那像話嗎?”

“唔唔!”嗚咽以答,“嗚嗚,那個時候……嗚……你還不是我的主人啊……”

“……倒也是。”歪了個腦袋,遲疑地道,心底最後一絲怨懟盡去,隻是扭轉了頭望見手心中盤腿坐著的小人兒還在一顫一顫地因為哭泣的餘韻抽搐著,波風鳴人又不免皺起眉來,身子也跟著發了一陣冷、發一陣顫。

“那主人原諒我,以後永遠都不生小天的氣了?”水汪汪的大眼掛著淚,仰望著金發少年。那清澈雙目中期待盼望的神采,令人看了隻覺於心不忍,不舍拒絕這小東西如此灼灼的期待。

“不生氣了。”波風鳴人不自在地撇開腦袋,生怕他又哭起來,連忙道。

小天聽了,立刻神采飛揚起來,真是對他無奈。

“對了,那個,我有件事要問你,你要好好回答,可不許再騙我、敷衍我了。”波風鳴人見小天沒事兒了,抓住機會道。

“主人問吧,我什麽都告訴你。”

“那好,我問你,伊藤碧現在在什麽地方?”波風鳴人一高興,歡喜地問道。

不料小天聽了那問題後,臉色頓然一變,飄遠了點,分明回避、眼神閃爍地嘀咕道:“小碧呀,不、不知道哎……”

這個……波風鳴人的眉頭直挑……實在是太不會裝假了,怪不得那重要的時刻另一人得親自上陣呢,而小天這個樣子,尋常人看了,自然不容易生疑的。波風鳴人在鬱悶的同時,隱隱得心中對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女子又多佩服了一成。

“那小光呢?那以後就再沒見過他啦。”

“哎?”轉身就撒了個謊,小天正忐忑不安著,聞言連忙殷勤道,“早回過去啦!”

“是嗎……”果然是如此呢!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波風鳴人緩步而行,又問:“他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白色的小人兒跟在他身後,望著身前那人一會有些神傷、一會卻又像是頗為高興……那變幻不定的神色,驚疑不已。

沉默了半晌,也不知波風鳴人存了什麽心思,想些什麽,小天隻覺詭異,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地飛著,當等到了那句:“沒事了,我們回去找長門他們吧。”後,如聞大赦,連忙變化成暗部。

“等等!”波風鳴人忽然道,“我知道你身份的事,還有剛剛問你的事,不要告訴給伊藤碧知道。”

“……哦,是。”小天遲疑了一會,連忙應道。伊藤碧雖然厲害,卻還沒到神通的地步,想來不會連如此細節都知道,她既不問,他便不主動去說就是,這應該是可以答應的。

“二人”回到紙樹所在,小南撤去偽裝,同長門一道隨“暗部”離去,雖然不知具體去向為何,波風鳴人卻能肯定定是十分機密安全之處,不覺鬆下口氣,因著掛念村人,匆匆忙施術回村去。

佩恩的一通強力破壞,造成房屋坍塌無數,也不知道村子裏究竟變成怎樣了,村民們真的都救活了嗎?波風鳴人懷揣著焦慮和疑惑,撥開眼前綠葉一枝……!

大家?!

他忽然就駐住了腳步,目瞪口呆起來——但見數十數百、還有那不斷陸續聚來的人們排滿了身前的草地……一個個得,微笑地望著他?

這是做夢都沒夢見過的場景——居然會有一天突然出現在眼前!

小櫻、寧次、鹿丸……波風鳴人被驚呆到說不出話來,怔怔地迎接著眾人溫暖的笑意……這是在迎接?——我?!

他還來不及厘清思路,就已經被眾人擁起、拋高……

“喔!————”

發自心底的歡呼聲響徹了上空!

火影臨時辦公所內“遲歸”的老人沉默地坐著。

村子大難的時候火影不在,發現忍村被襲得時候,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平日裏修養再好、再心境平和,也忍不住動了真火,差點沒襲殺了幾人。

伊藤碧對他說:“有一樣是他夢寐以求的禮物要送他。”所以他跟著出了村,一方麵固然是因為期待這“厚禮”,另一反麵則是出於對少女的信任。所以當初他甚至沒多做安排,隻交代了綱手姬暫時代理幾日火影職能。

誰料想,就在三代火影“閑適”在遠方,就在這個時候,木葉村遭受了重大襲擊!

這隻是偶然、隻是巧合嗎?

老者坐在椅中沉思,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

“莫非是老夫過分相信了丫頭的能力?”這個想法僅僅隻在腦海中浮現出一瞬,就被抹去,因為這次的事件中,伊藤碧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現身過!要不哪來的波風鳴人如此活躍?可他更不願相信伊藤碧是故意為之,相信這麽多年來是自己看走了眼、看錯了人……

所謂的禮物、所謂的“厚禮”,究竟是什麽?莫非就隻是一個千瘡百孔的木葉?老者那隨著年齡的增長雖渾濁了,但依舊精明的視線掃過身前站立著的金發少年——木葉新的英雄。

數日不見,波風鳴人倒是容光煥發,縱然談不上是時時刻刻都神采飛揚的過分,那眉眼之間不時顯露而出的意氣分發之像,還是無法盡皆掩飾。

“你要暫時離村一段時間?”

“是。”幾日的光景,少年周身的氣質仿乎有了改變,雖仍是偶有那愣乎乎、傻裏傻氣的感覺,卻也多出了一分清明幹練之感,尤其那雙眼睛,湛藍得開始有了深度。

波風鳴人的眼裏,“大海”開始匯成,不再像從前那般,迷糊的雲煙後隻剩清淺易透,毫無深度。如今的少年,一個小小的凝視,也許就能叫人心頭驟然一懾,能被看穿了去,卻看不穿那人。

“大蛇丸已經死了,我想出去尋找佐助,將他帶回村來。另外,還有個地方我有些在意,順便也想去看下。”

“既然如此,老夫讓人陪你一道去。”

“不用了。”波風鳴人連忙拒絕,在老者探究的目光中解釋道,“多謝您的好意,隻不過我的時空間忍術能夠任意東西,一個人去找的話也許更方便。”

“那好。”出乎意料得,三代火影答應得痛快,“鳴人,你就一個人去吧。不過你得答應老夫一個條件:要注意安全,帶回宇智波佐助的過程中,如果他不願意,或者有其他危險,不可過分強求!”

“是!”波風鳴人鄭重答應著正要告退之際,三代火影突然道:“鳴人,你知不知道,有人曾經在老夫麵前特別推崇於你,說你將會是火影之位的不二人選!”

“咦?”長者盯視的目光中,波風鳴人詫異極了。

“好好努力吧,不要辜負了在你身上的期待。”三代火影望著波風鳴人離去背影的目光十分深邃,這個已經不再是連一句話都得轉換成最簡單文字來告訴才能聽得懂的少年,在他眼中忽然間一刻成長。

伊藤碧曾異常肯定波風鳴人將會是木葉明天的希望,三代火影曾經十分懷疑,而如今,他卻是越來越覺著,自己心中對金發少年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期待。

這一次,他也要離村了……三代火影置於台案上的手無聲地握緊,一時還有點舉棋不定,不知究竟該做怎樣的安排才是。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樁事要先辦……傳令蛙死而複生,已經將某種信息傳遞(原作漫畫中的團藏刺蛙事件)。

思慮間,等的人已經到了……

“這次的事件,我未能及時趕回來,身為火影,已經失職,我想自己年紀也大,是時候該退下這個位置了。”?

兩位顧問驟然聞聽,都是一驚,快人快語的轉嬛小春當即就禁不住道:“可是你不是有要事恰好出去巡查了嗎?沒有人會責備你的!”

“……”

“猿飛。”水戶門炎後一步也問道,“還是你已經有了人選?”問話間,轉嬛小春也正視著三代火影,迫切希望從老者那得到答案。

“的確有一個人應該合適。”三代火影道,“這次襲村事件中,因為保護了村民而積攢下了威望……”

……

從火影臨時辦公所出來的時候,波風鳴人遲疑地回望了隻一眼,便放開了思緒,腳步輕快地離開。年輕的麵容上洋溢著青春的微笑,表明那主人正向往著美好、向往著未來。

“鳴人……”

“波風上忍……”

一路走來,招呼不斷,難以料到,居然有一天,那曾經走到哪都被眾人唾棄到哪的“怪物”,會走到哪被眾星捧月到哪!

波風鳴人的內心暖呼呼的,愉悅的心情漫上了臉龐,通過笑容擴散出去。

“鳴人!”

“哦,是牙呀!”

迎麵一個白色的影子奔跑而來,瞬間越過了他,那是犬塚牙正騎著他那業已長成大狗的忍犬正給人們分發郵件;此外,波風鳴人同班的粉發少女春野櫻,則在醫療所幫忙,木葉這次雖沒有人死亡,然,因拚死作戰引起的傷、還有體虛等症狀的人卻不少,還需醫療忍者們的包紮理療才是;頭腦敏捷的奈良鹿丸等,則被分配到了組織家園重建之類的任務……曾經的小忍者們,都已經長大,擔負起了種種責任,他也將要準備開始自己新的“旅程”了。

“鳴人!”

又是一個熟悉的清脆嗓音朝他叫道,粉發的少女快步朝這邊走來。沒有死亡的人員,醫療的工作相對來說輕鬆了許多,春野櫻這樣的核心醫療忍者才能抽出空來,像這樣同舊友碰麵聊一聊。

“師父叫我來問一下,你上次戰鬥的傷如何了?”因為水無月白的關係,春野櫻見到了傳說中的女醫療忍者——綱手姬,後者因為相中了春野櫻的醫療天賦,而收下少女為弟子。這樣一來,春野櫻同水無月白之間的半師徒關係,便降為了師姐妹的平級關係。好在當初春野櫻向水無月白學習醫療忍術時並未正式拜師過,平素也是以“白姐姐”來稱呼,這般改動遂不顯突兀。

“早就恢複了……”

二人邊走邊道。

“……倒是綱手婆婆身體還好吧?還有白姐姐,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們都好。實際上就連師父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明明陰封印解開後應該會有很大的副作用的,這一次超量消耗的查克拉又過多,事後的恢複卻過快了……”春野櫻朝向波風鳴人道,“事後師父發現,她脖子上的那根項鏈,好像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微妙的變化?”波風鳴人不解。

“嗯,說是什麽查克拉的氣息弱了?”春野櫻托著腦袋,不解地道,“我也不太懂啦。”

波風鳴人聽了後,右手卻是下意識地抬起到頸項下,隔著衣裳握住了裏麵的鏈墜,有些發怔。

“鳴人,你在想什麽?”小樹叢旁的長石椅前,少女停下來,好奇地問著明顯跑神了的同伴。

“小櫻。”波風鳴人轉過頭來,六撇絨絨的小胡子微微翹,綻開一個迷人的笑,道,“你還記得四年前我向你承諾過嗎,要把佐助帶回來的事?這次……我就要去實現承諾了……”

噶噶——噶噶——

咚咚咚!

叮叮叮!

……

臨時分劃出的“街道”兩側,鋸木聲、釘釘子……聲,不絕於耳。

咬著釘頭、手握鐵錘,忙忙碌碌的修建身影隨處可見。互幫互助,人們在緊張忙碌的工作間隙裏互相道一聲謝、搭兩句話——處處都是一派和諧歡笑的場景!

家園毀了,雖不是整個村子地毀壞,最中央偌大一片的房屋卻是毀得徹底——連木片瓦塊都找不著一完整的了。但那所有生命都活著的“奇跡”,卻奇跡般地令這備受摧殘的忍村處處都充滿了幹勁、微笑……和希望!

如果說,木葉這一次遭受的慘痛入侵有什麽“收獲”的話,除了教會忍村何為悲痛外,便莫過於村外朋友的幫助,及全村齊心合力的結果了。

雷忍使者到來的時候,既為木葉近三分之一都“消失了”!的狀況震撼,也為木葉村民們的樂觀互助態度所稱奇。

“喂,這裏有一棟很奇怪的房子!”

一位忍者的“發現”引來眾人的圍觀。

街道上,最外圈被波及的建築物於那一個大圓的邊緣為界,光滑斷開,赫然形成了不完整屋子成弧度排開的一種奇特景象。就在這其中,有一棟外表並不十分特別的木質建築物卻十分惹眼。

這木質建築物完好無缺,甚至連一絲因為忍術的衝擊而造成的殘破都不曾有!它半個屋子超出了弧線之外,突兀而醒目。

“啊,這應該就是四代目同‘冷玉公子’住過的地方了吧?據說他們兩位的住宅四周都有結界防護。”一位“知情”的忍者道。

簡單的介紹立刻引來一片驚呼,十數道視線益發被那木屋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