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使命(五)

不祥的血自眼眶底流出,匯成了血淚——被詛咒的一族,殘殺著至親才能得到最強力量的一族——也許那力量的源泉來自於帶了罪惡的“憐憫”。

“宇智波一族滅族之夜,暗部隊長你,那個時候在哪,又讓部下們去做了何事!”

“啊,你知道我的隱秘身份?”

“從斑那裏聽來的,回答我!”帶了咆哮的嘶吼。

“收屍啊。”滿不在乎的語氣,唇角微笑著起處,道,“那天夜裏倒在宇智波一族的屍體……基本上……都是我親自處理的。”

轟得一聲,如聞霹靂——宇智波佐助世界的某一方信念之碑轟然倒塌!

一瞬間,他的世界有狂風席卷;他的世界在呼嘯不止!

一直都相信著你的、那麽得相信著你們的——一個是自以為是的家夥,自以為是對自己好而用那麽拙劣的話來欺騙了自己,讓自己恨的混蛋哥哥;另一個則是一直都信任著的,全身心地堅信著的,明明是一直在引導著自己的師友,卻原來、卻原來!是在利用著自己、看著他將仇人當親人而暗暗偷笑嗎?

“啊!——————”

流出的“血淚”收不回,帶著全部的怨恨,綻放開了漆黑的哀焰,朝著少女——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草雉劍奮力刺出!

是他太衝動?是他分辨是非的能力不夠?

一直一直在尋找——親生的哥哥卻總是隻給予失望、絕望……

一直一直在相信——最信賴的人卻在忽然間就讓他不再、不敢相信!

……指點他忍術、告訴他要修養心性、讓他進入“天水集團”,見識了另一片天地……此後聽從勸說,潛入大蛇丸基地……說是什麽要磨練心性、訓練絕地求生的睿智和明辨是非的眼光……可事實上,事實上根本就是利用他作為細作吧?事實上還在其它的方麵盡一切可能地在挖掘他全部的利用價值吧?!……所以她所教的那一切,在麵對鼬的時候根本沒起到過作用!所以悲劇還是會照常發生!……

雖然早就預備著會有意外之極的狀況發生,雖然也早就覺著天照的攻擊不太可能會奏效……可是!當看見那一團燃燒著的黑焰瞬間就硬生生地在眼前消失了的一刻,宇智波佐助的心不能不說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眨眼之間,銀光已狂閃過數十道。

小竹屋,轟然倒塌,雞鴨亂舞、狗狂吠。

在外的千手秀樹緊張不已地跳進廢墟,焦急地尋找著某個人影,直到望見那塵埃竹屑漫天之中,傲然挺立著的身影,才鬆下口氣——不是他不相信伊藤碧,隻是此時此刻,少女的身子特殊,不由得他不擔心。

宇智波佐助已經重新安靜了下來退遠了些,隻有那雙萬花筒寫輪眼,依舊緊緊地盯著伊藤碧的身影:

剛剛的那一瞬,先前讓天照“消失”了的那個術刹那間迸放,縱然觀察敏銳如萬花筒寫輪眼,也都沒能看清。但依照對伊藤碧及她同曾經的四代目之間的關係的了解,宇智波佐助還能大致猜到那隻怕是當初四代目彈飛了九尾攻擊的時空間術的一種;這後者在少女不避不移之下,自己師承於旗木卡卡西那“木葉白牙”一係曾經令到忍界聞者喪膽的刀術數十連斬下,伊藤碧卻安然無恙之事,他卻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像是如宇智波斑那樣的部分時空間忍術?從寫輪眼的反饋來看,又似乎根本不像?

宇智波佐助握刀的手心已經浸滿了冷汗——該怎麽辦?這樣的話,似乎連攻擊都做不到啊!絕對壓倒性的實力,竟然壓倒了憤怒和瘋狂,讓人變得冷靜!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那個地方,卻又明明是在那兒的呀……

驚怖之下,思緒已經有些混亂矛盾了。

這所有一切的心理運轉過程中,伊藤碧隻是靜靜地站在廢墟當中,默默地望著那情緒漸漸緩和,卻依然激動的少年郎。

終於,她長長的睫毛朝下掩了掩,突然開口道:“原來如此,宇智波斑已經向你灌輸了‘真相’,接下來,你是打算要向木葉報複?”

宇智波佐助一陣,咬著牙道:“果然、果然斑所說的是真……!”

“要學會用眼看真實、要學會用心區分真偽、好壞、”突然地打斷,“我曾經教過你,一個人的世界如何,隻能靠他自己去理解、尋找。”

“可是你們一個個的卻從不對我吐露真心!人與人之間的相識、相知是彼此交互才行的!所以你教的那些根本就沒用!”

“……”沉默,伊藤碧平靜無比地道,“我不會再說了,一個人明辨是非的能力,隻有靠自己積累!誰能保證對方會隨時隨地付出了真心,不對你撒下謊言?但是,無論發生了什麽,世界還是會有條不紊地向前……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心意而停步。”

伊藤碧轉身環顧於四下裏雞飛狗跳後的狼狽,對千手秀樹道:“秀樹,我們離開。”

“是,大人。”

“……!”要走了嗎?宇智波佐助咬牙切齒著握緊了拳,伊藤碧的“無視”傷透了他所有的自尊和自信。

像是看出了他的懦弱般,伊藤碧望著少年,給予“最後的憐憫”道:“佐助,鼬的事就不要指望於能夠輕易從我這得到更多的消息了。至於其它……下次再對戰的時候,也許你就能夠看破了我的術。”

“……?!”

她微笑盈盈,他驚疑連連,猛然抬起的眼眶裏的神色,將一切暴露無疑。

“不必猜疑,我本來就會讀心之術,隻是幾乎從不使用罷了。”

宇智波佐助懷疑的目光中,終留不住伊藤碧同千手秀樹消失的蹤影,隻是在最後的最後,他體內滿腔的憤恨似乎被抽離了一絲……當然,還遠遠不能平扼。

“佐助!”一個女聲響起,卻是宇智波佐助的同伴們尋了來。

“咦,是讓人逃掉了嗎?”香磷四處沒尋見屍首,疑惑地問,事實上他們三人也都不太清楚,宇智波佐助這是要來見誰。

“我們走!”帶頭瞬身離開的少年,一如既往地酷,不帶多少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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