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六)
執手相教,十餘日忽忽過。
飛虹劍法共五式:第一式,雷遁,“破奔雷”——雷係符法運轉,於劍尖處形成強電弧揮出;第二世,土遁,“推山覆海”——精衛(同咕嚕一類的第四隻精靈)出,平地起土流,聚土成山成汪洋;第三式,水遁,“無形龍”;第四式,風遁,“如夜雪”;以及第五式,也即最終式,“霞鳳舞”。
其中,第一式還隻停留在“蛇行鼠歩”的境界,破奔雷釋放便捷,發動速度快,但威力不是十分大。它令中者麻痹的效應,倒是能很好地輔助長劍直擊的近身攻擊。
第二式到第四式則是“鷹翔燕舞”的階段,此時一招放出,無論是忍術攻擊的範圍還是力度,都將大幅提升,相應的,對持劍者查克拉的消耗量以及控製力的要求將更嚴苛。招式也由簡單的攻擊更多地變為可攻可守。
至於最後一式,也是最難的一式,較前麵各式則更有不同,再次步入質的提高中,進入“飛鳳遊龍”的境界。
“霞鳳舞”是威力堪超“神羅天征”(“曉”之佩恩的最強攻擊招式)的純攻擊招式,如果用時間等級來衡量,便是已經步入了神的領域。此招雖歸於火遁——神火天降,燃盡萬物,卻絕非單憑火遁一係可以完成。它還包含了“破奔雷”之跳躍、“推山覆海”之厚重、“無形龍”之遊離,還有“如夜雪”之奔放!
聚散於風,熾烈飛火墜;跳躍縱橫,穿梭如雷行;捭闔隨心,流焰破道亡。
施展“霞鳳舞”的人,已能隨風逐空,隨意將那空氣中的能量轉換為火遁元素,是故十裏之地,瞬間即可成火海:其溫度之高,可毒煞人心神;其流焰飛竄之快,令人防不勝防、躲不及躲。
至於攻擊?嗬,更是不可能,即便施術之人就在你麵前,即便似乎之間的距離“空無一物”,你也能在瞬間就陷入了重重火牆的阻隔中——以攻代守……流焰竄入身、竄入心,帶著那穿透了頭顱的溫度,化開五髒六腑和骨頭……一瞬間又都蒸發了去、消散了去……整片的地,什麽都沒有了……說是死神的招術,一點都不誇張。
正是因為“霞鳳舞”的攻擊下,“火”不單單是火,更融合了風、土、雷、水另四大屬性在內,使得它成了也許忍界唯一一個五屬性融合的忍術!“霞鳳舞”攻擊範圍之內,無相克係,也就沒有任何屬性的忍術能夠輕易壓製住它哪怕隻一角的攻擊。除非,是第一時間反應下的時空間術遁逃。
如此威勢、如此龐雜的劍術、忍術,波風鳴人那個聽了後頓時怔住的少年自然無法在短時間內學會。
這十天之內,憑著所謂的“天賦異稟”,他也就勉強能劃個電弧,施展出了一丁點的“破奔雷”術法。
波風鳴人自覺羞赧,看伊藤碧的時候,臉蛋總是紅紅得,卻不知在對方眼裏心裏,已是十分欣慰。
“送你一樣東西。”
“這是?”晨光中,少年托著手中碧綠的鏈墜子,一臉不解地望向少女。
“水石鏈。戴上它,從此之後,你就能隨意地召喚出‘飛虹劍’,就像召喚‘白雪劍’那樣。不過鳴人,你要記住,‘飛虹劍’的修煉需時需日,不可急於求成。所以,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怎麽這上麵,明白嗎?”
“哈。”少年點了點頭,卻是有些迷蒙了托起那碧綠的鏈子再看了看——水石?仿佛能聽見泉水叮咚了響呢!
“鳴人,該走了。”
山崗之上,少男在後久久駐足,伊藤碧在前輕喚催促。
突然,清輝自後而來,溫潤的光拂遍脊梁。伊藤碧一個轉身,望見的就是:
夕陽餘光中,山巒清風裏,一道藍綠相間的光自少年脖頸上、自他手中流暢四溢,映得一張驚訝的麵如被水潤過,散發出白瓷一般的光澤來……
六撇的小貓須,在那一瞬幾被遮掩,如玉麵容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太過“熟悉”,令少女望之心神一蕩。
錚——
輕微的共鳴聲,如絲弦餘響——在那藍與綠的接近中顫動。波風鳴人背倚在自家回廊的柱子上,左手“天河鏈”、右手“水石鏈”地持著,對著,在兩塊靠近了的石頭共同發出的清輝裏,有些恍惚迷蒙:時至今日,他依然有種這十來天的時光恍然如一夢的徘徊,心裏頭說不出是種怎樣感覺,既像是有那麽種陽春煦風中的愜意、又似乎還帶了點不知緣故的恐慌、恐懼。
最怪得是,他從沒有向伊藤碧提起那個一直以來讓自己記掛著的、莫名奇妙就消失了的波風白石,不是記不起,而是“不問”。
“藍”與“綠”已經對接而上,對接的一瞬間,似乎有水漾的光澤流過整個圖案,幾乎是在得到“水石鏈”做禮物的第一天,波風鳴人就發現了——那兩塊形狀奇異的玉,那參差不齊的斷麵是何含義:二石相合,組成了一個飛舞安詳的“緣”字,有點可惜的是,在那接合之處的下方,缺了一角……令人悵惋。
“鳴人?”有著各色味兒混雜的市場上,春野櫻挽著個籃子,好奇地發現了一個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的人影。至少過去幾年中,她沒在那見到過波風鳴人,尤其對方手中居然還提著——菜?
“啊,小櫻,是你啊,正好!”被叫住的那人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救星般,一掃迷惑沮喪的神色,興奮地朝她招手,直直朝春野櫻奔來。
“咦?”分明已經習慣了少年熱情的,在那一刻,看見那張突然間綻放了開的麵容時,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愣了下。
吧嗒、吧嗒……
一圈圈的煙霧打著旋地飛揚。
火影樓內,低氣壓繚繞,有些禿頂了的老者同兩手攤開、大大咧咧在一旁會客沙發上坐著的金發性感美女沉默著各坐各位。
許久,老者終於先開口道:“忍界會出大事的事,雖然說老夫早就有所預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三代火影歎了口氣,望了眼自己的女弟子道:“自來也那家夥,還是跟從前一樣啊。”
“啊。”綱手姬沒有抬頭,垂著個腦袋陰沉沉道,“整天沒一點正經,就知道耍酷,明明是死皮賴臉,纏人得要命,非要說是什麽忍者的毅力,是偉大的忍者才擁有的可貴品質……不就是在自吹自擂,都這麽老了還沒臉沒皮嗎?”
“不過,那家夥在最後還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證明了不是?”
“……所以才說他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是‘隻知道耍酷’!嘖,自以為瀟灑地一甩手就走,還不是把一堆的爛攤子留給別人來收拾?”綱手姬一齧唇,頭偏向背離三代火影的一邊,有些寂寥地道——木葉的“三忍”,兩天之前起,就隻剩了她一人在,“嘖!”她忿忿地咬住下唇,殷紅的唇瓣上,兩點糯白格外顯眼。
一把年紀、沒點正經……你還不是一樣?
想歸想,陰鬱的辦公室內,三代火影卻沒將那想法說諸於口。歲月無情,他的三個弟子,叛得叛、離得離,如今就隻剩了這女弟子一人,雖說是個個性情別扭,明明有大媽級年紀了還裝純情少女一個……三代火影卻明白,這位被戰爭、被歲月滌蕩出的女弟子,是連自己都輕易召喚不來木葉的人。
……自來也在雨忍村的死亡,是否意味著,和平的歲月將逐漸不在?忍界有史以來也許是最大最動蕩的時代之一,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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