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影
“94號、18號、32號報到……任務執行完畢!”
……
三個人,不是四個,就意味著“第四人”已經犧牲。
分隊長不過稍微整理了下資料,要求他們簽字報到,這一切便算是全部揭過,再無多餘盤問。那三名隊員也隻是安靜地做完一切程序,便安靜退出。
至於犧牲者,並沒有一句多問的話,所有一應關於該次犧牲的詳情:時間、地點、原因……全部都已在書麵提交的報告中詳細列明,其真假將由另外的人員著手調查。而且這些調查的人,除了手頭有關於該犧牲者的編號、忍術等有助於調查性質的資料外,再不知其它,更加不知道他們調查的對象是因為什麽樣的任務光榮犧牲,還有,姓甚名誰?
這就是暗部,一個完全依足了程序來辦理,凡事不問因由,隻知執行,這樣一個冷冰冰得、毫無人情味可言的地方。
然而無可否認的是,木葉暗部是火影手下的直屬部隊,是曆任火影最得意的助手,也因為它同忍村最高首領間的親密關係,而變得權責深重。
這樣一個以硬邦邦的規章作為唯一約束,以代號來區分的組織,不難想象,在它的內部,也是門深幾重。
能夠真正摸清這層層深幕的,除了火影外,就隻有極為有限的幾人了。
火影之下,暗部中最大的自然是暗部總隊長,其次則是三位副隊長,代號據說是“水”、“火”、“骨”。而暗部中單聽代號就有如雷貫耳之能的據說是四個,還有一個隱藏代號——太少為人所知。
這之下,則是分隊長們,分隊長分管攤派下的任務,具體挑選了人執行,然而會對其中一位副隊長負責,而副隊長們則負責對總隊長匯報任務執行的成果。
然而,極少有人真正知道,其實木葉暗部的副隊長,不是三人,而是“四人”,或者說,事實上有四個職位。
也便因此,分隊長共十六人,每位副隊長負責其中四人。
“光”——這個無比閃耀的稱號,在暗部中卻幾乎是直到最近才漸漸築起威望。
暗部內有四個分隊長心懷隱隱的疑惑,因為他們的上級副隊長太過神秘:沒有告訴過稱號,單邊聯係,卻又總能在需要的時候集合起他們,仿佛每個人都被輕輕鬆鬆握在掌中的感覺讓這些早經曆過人生殘酷一麵的忍者們都個個心生畏懼,同時卻又都敬佩不已。
不過,時間稍久後,他們又都疑惑起來,總覺著每一次集結起四人的人有點奇怪,常常有種“不一樣”了的感覺。
忍者感知能力絕佳,常常能察覺普通人忽視了的極細微細節。這一點不尋常的突兀之處,雖然四位分隊長遵循著“絕不可多話、多問”的原則,沒人多言,卻的確存在。
三位副隊長各自負責四位分隊長的安排下,這最後的四位分隊長,其實於很長時間以來,都是由那三位副隊長輪流扮演。
這個職位最開始的時候自然不是為了波風水門而設,而隻是作為總隊長隨時能遣人用人的另一類預備隊罷了,曾經在少年波風水門穿越時空而來的時候作為他暫時的身份掩護,而現在,它終於又迎來了另一個主人——代號名稱不變,依然是叫“光”。
“三號任務先押後,四號任務優先執行。”
“可是大人,這個人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而且他還盜走了我們的一項重要機密。”
“不要緊,出了問題我來承擔責任。”
“……是。”
那位分隊長心懷猶豫地退下,用幾乎是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任務回來。
“這麽快?”狐疑的目光,在對方焦急的心思前不慌不忙地檢查著呈遞上來的報告。
“出動了兩個小隊?三日的行程減至一日半……25、26號負傷……”照著報告上的內容有所挑揀地讀出,“光”什麽其它的指摘都未再道出。他隻是抬起頭來,在麵具之後注視著自己的下屬,手底緩緩推出一張小紙片去,平靜地道:“挑選幾個得力的下屬去這個地方看看吧,這回小心了,不要再有傷亡。”
“可是……”那名屬下不情願的話在無形的視線下咽回了腹中。
再然後,在紙片所標示的地址,一個隱秘之地,暗部們吃驚地捕獲了防備稀鬆的犯人。
——因為早已把握在望,所以沉著在心。
自那以後,下屬們越來越佩服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起來。
而“光”本人,也沒有想到過,這分派任務的工作自己竟能做起來如此得得心應手,最先擔心的緊張、失誤之類……一點都沒發生。
一次次任務的分派下,一場場生離死別的見證下,世界已經脫離了非黑即白的單純。
“隻要木葉一直安寧,根的那些人就無須特別防備。”
火影樓內,三代火影正在指點著自己年輕的部下。
“是。”
不知為何,竟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就在完全沒有先兆的前提下,波風鳴人邁步進了暗部副隊長的行列,甚至基於他最近工作的突出表現上,隱形的地位似乎還有往上竄的趨勢。
忍者的背麵,正在一點一點地向這個成長中的少年展示,考驗著他的能力的同時,也在考驗著他的心理承受力。
擅於偽裝、擅於偷襲,要讓自己行走於黑暗之下,與黑暗同形——忍者的世界,絕對不是由一片光明組成!
但是——在這一切的一切的前麵,卻又能夠讓人們借助於忍者的能力、忍者在這個世界的強勢地位,來實現自己的理想:比如說維護這一村安寧,再比如說,去努力實現世界的和平……
胸前的佩飾又在閃光了。
波風鳴人右手撫在胸口,踏著回廊走來。庭院裏的桃花已經開了,粉粉揚揚地開在那,一陣風吹來,似乎能帶起陣陣果香。
小的時候,波風白石就常替他摘那些高處樹頂的桃子,還斥責他,不讓他爬樹,理由是——別損壞了桃樹!
這種同一般的哥哥疼惜弟弟,害怕弟弟受傷的說法完全背道而馳的理由,時至今日,波風鳴人回想起,還會唇角微微挑起,禁不住一笑。他雙目望向庭院,仿佛還能望見當年嘟了個嘴站在樹下,一臉憋氣的六撇胡子小兒郎……
身影……身影?!
粉色的花海裏,黑色的發絲在飄揚——
酸澀的感覺不知不覺就在堆砌,眨眼之間——那個“影子”就不見了!
哪去了?!
他懷著心酸、心顫,一下躍進花叢樹叢,卻哪裏都尋不見那芬芳清新的影蹤。
是幻覺?不,不會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幻覺!
說起來,似乎從很早以前……
牆頭處,有生命的征兆——是誰?!
金色的身影一閃即至。
“喵——”
一聲貓叫,一直黑貓在四五米外仿佛受到了驚嚇般正飛快竄遠。
嚇,貓?
愣在了那。
……
荒涼的山崗處,一個豬籠草葉狀的身影自地底緩緩升起。
“喔,好險好險!”一陣稍顯活潑的驚歎,“沒想到他的感知能力那麽強!”
另一個陰沉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果然九尾的人柱力要多加注意。不過現在,要先回去了。”
“啊,那邊也快要開始了吧,要趕緊去看看熱鬧才是!”白絕應道,豬籠草狀的身影又緩緩沉回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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