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再見4
“一年級，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知識。”劉主任沒有為難我們，低下頭望著一直不說話的若若道：“小朋友，告訴叔叔1+1等於多少好不好？”
若若有些怕生，抓住我的衣角。因為我以前曾經教過若若很簡單的算術，所以我很鎮定的拍拍摸摸若若的頭發：“若若不怕，認真回答叔叔的問題。”
反倒是李娟娟，在一旁看的十分緊張，生怕我沒有教若若，讓她連這個都不知道。
“1+1等於2。”若若脆生生的抬起頭望著他，回答道。
“好，真聰明。”劉主任聽完若若的回答，笑了起來：“那你能不能在告訴叔叔，你叫什麽？”
“我叫若若。”
“若若？”他輕輕呢喃了一聲，驚喜的抬頭望著我問道：“是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意思嗎？”
點點頭，我承認道：“對啊。”
“其實看過的那麽多詩裏麵，我最喜歡的也就是這句詩，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劉主任像是遇見知音一樣，大笑了兩聲。讓有些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他起身從辦公桌上，拿過來一個小冊子，望著我道。
“我？”我指指自己，看見他點頭以後，答道：“我叫於馨。”假裝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我發現那個小冊子是新生入學登記冊。
“於馨？”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一聽到我名字，立刻收起了笑容，麵色嚴峻：“請問你認識徐經理嗎？”
徐經理？好熟悉的稱呼，難道是……心突然涼了一大半：“您指的徐經理，說的是徐筱婷嗎？”
“對，就是徐筱婷徐經理，原來你真的認識她。對不起，我們天方小學不收冬季插班生，這樣不僅對孩子不好，也會給班主任來帶壓力。所以對不起，請你們另選高校吧。”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他將新生入學登記冊放到身後，站立起身婉轉的下了逐客令。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還說的不是好好的嗎？”李娟娟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她問我道：“徐經理是誰？你又瞞著我得罪誰了？”
“徐經理你見過，就是上次和張栩一起來我家的那個女人。”我輕輕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吧，看來這所學校也不適合若若。”
“原來是那個女人，等等！”李娟娟叫住了我，她也站了起來，卻惡狠狠的蹬著劉主任：“這所學校是徐經理開的嗎？學校不就是給孩子上學的嗎？”
“你好，天方小學並不是徐經理開的，但是我們學校確實不收冬季插班生，請你原諒。”
“不收？不收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就行了？非要問了認不認識徐經理那個害人不淺的小三以後，才說不收？騙誰啊！”李娟娟氣的滿臉通紅。
在繼續吵下去，也沒有意義，我拉著李娟娟想要離開：“算了，娟子我們走吧，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
“我知道沒有用，可是我氣不過啊！這都什麽事兒阿！”李娟娟甩開我的手：“還有這是什麽破學校？也就是一個公立小學。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主任，還要搞潛規則！什麽玩意。”
“您好，這位小姐請你注意的言行舉止，我們學校確實不收冬季插班生，請你們出去，如果你們執意要不走，恐怕我隻好我打電話叫保安了！”劉主任被李娟娟罵的麵色蒼白，強忍著好脾氣下了最後通牒。
“保安？你叫啊！我怕你啊，你有種叫保安，我就有種把你們這些學校的公眾形象毀個徹底！”
“我們是本著良心開的學校，從來不做違心的事情，這位小姐，您說徐經理是小三？為什麽我覺得您身邊這位朋友才是小三呢？”
“你……”
“夠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李娟娟，你到底走不走！你賴著不走，那我就帶著若若走了。我沒空陪你鬧！”
若若不知道是被我的大吼，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還是因為她知道她不可能在這所學校上學了而大聲哭鬧。
“於馨，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嗎？”李娟娟皺起眉頭，有些急了。
“如果是為了我？那你跟我離開這裏，不要在吵了。”我沒有回頭，抱起地上大哭的若若就開門離開。
剛剛走出門口，就聽到後麵有腳步聲，我知道李娟娟聽了我的話跟上來了，可是心裏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苦水，讓我依舊沒有回頭一口氣跑出了學校。
站在人行道上，我把若若放下來，給她擦幹眼淚：“若若不要哭，媽媽待會帶你去下一所學校問問，若若這麽聰明一定會有學校要的。”
可是不管我怎麽安慰，若若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雖然沒有了哭聲，但是卻變為更讓我心痛的沉默淚流。
“於馨……”李娟娟站在我身後，小聲的呼喚我。
我擦擦眼角的淚水，啞聲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想到那天而為我打抱不平，可是你想過繼續吵下去的後果嗎？你以為你吵得贏他？還是下定決心要被保安趕出來？”
“我……”
“我們並不富有，我們也沒有靠山，我們越是這樣越鬥不過徐筱婷和張栩的，到最後我隻能把若若拱手相讓給他們！”
好難受，若若的淚水滴落在我的手心上，而我也始終沒有忍住眼角的淚水。人阿，其實真的很脆弱。
我的話讓李娟娟啞口無言，沉默的我們，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動……
隻是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雪花，用自己潔白的身體，覆蓋在所有事物的表麵。漸漸的若若止住了哭泣，我用衣袖擦擦她的臉頰，深呼吸幾口氣站了起來。
身後的李娟娟看過轉過身來，連忙牽強的笑了笑，輕聲道：“對不起，我沒有考慮那麽多。”
看見她這樣，我感覺剛剛說的有些過了：“沒有什麽對不起，其實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剛剛我情緒不太穩地，說話可能太過分了。”
“算了，你不怪我就好，我們去下一所學校問問吧。”她輕輕歎了口氣，偏開了話題。
對於她的提議，我沒有反對，由於又開始下雪，我隻好抱起若若。雖然我抱著若若與李娟娟，再次並肩走在一起，卻沒有了前不久的歡聲笑語，剩下的隻是沉默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