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鄂煥 (求 放入書架) 飛庫網

楊真騎著追影,手提遊龍,英姿颯爽地站在五千兵馬的最前麵,他當先喊了一聲,見沒有了回音,便又高聲喊道:“叛賊!速度開城投降,不然我蕩平你且蘭城!”

聲音傳到朱褒的耳朵中,朱褒顯得甚是憤怒,答道:“大膽川娃,竟然敢口出狂言,你莫要張狂,一會打的你滿地找牙!”

朱褒聲音剛落,楊真便看見且蘭城城門大開,一彪軍馬從裏麵湧了出來,領頭之人便是鄂煥。楊真見鄂煥麵容猙獰,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右手拿著一杆長戟,左手提著一柄腰刀,雙腿緊緊地夾著馬的身體。鄂煥當先站在與楊真相隔一裏遠的地方,身後兵馬緩緩從城中湧出,一排排一列列地站在城牆下麵,堵塞了城門的出口。

楊真粗略地看了一下,少說也有八千多人。隻見鄂煥跨馬向前走了幾步,長戟一指,大聲叫道:“川娃!你見我大軍在此,若是現在便走,還來得及,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真聽了,哈哈大笑,手中長槍對天一指,叫道:“少說廢話,先給我打一場再說!”

鄂煥撇了撇嘴,道:“打就打,我怕你擋不住我幾招!”

楊真見鄂煥一說完話,便騎著馬,直奔了過來。楊真策馬相迎,與鄂煥在場中間相遇,兩馬相交,楊真手中遊龍立時刺出,卻被鄂煥用長戟撥去。鄂煥手中腰刀順勢砍了過來,楊真手中遊龍急忙擋在了背後,兩馬一遇便分開。兩人又調轉馬頭,再度相交,遊龍槍當即出奇不意,冷不防刺到鄂煥肋下,鄂煥嚇出一身冷汗,手中腰刀,連忙架住,隻這一瞬間,兩人便又分開。

鄂煥看見楊真甚是年輕,卻不想楊真出招如此凶狠老練,便不再輕敵。他雙手左右各拿一件兵器,騎在馬上多有不便,索性跳下馬來,對著楊真道:“我屁股上長了痔瘡,不能騎馬,你敢跟我在馬下對戰嗎?”

楊真當即跳下馬來,大叫道:“有何不敢!”

二人同時大叫一聲,快步跑向對方,接近之時,鄂煥長戟刺了過來,楊真躲過他的長戟,遊龍順手推出,鄂煥手中腰刀也砍了出來。兩人相交不數招,楊真見他手中兩樣兵器一長一短,護衛的頗為周密,他從未見過這樣雙手同時出著不同招式的人,心中暗暗稱讚。遊龍槍頗為沉重,但在楊真手中耍來,卻好似一條柔性絲帶,加之那槍體暗暗發著綠光,配合著天泉槍法,攻出不到六招,那鄂煥便已經抵擋不住。

楊真見鄂煥兩樣兵器,雖然新穎,鬥久了卻也漏洞百出,當即看準一個破綻,一槍刺了出去,鄂煥大叫一聲,手中腰刀墜落在地上,他胳膊上鮮血直流,疼的他哇哇亂叫。鄂煥且戰且退,手臂受傷,手中長戟也變的生硬,又戰不到三招,便被楊真用遊龍槍給挑落地上。鄂煥反應過來時,楊真正拿著遊龍對著他,槍頭鋒利的寒光在鄂煥眼中閃爍。鄂煥握著手臂,歎了一聲,道:“你殺了我吧!”

楊真大叫一聲:“把他綁了!”此時在軍陣中的何平、牛三趕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條繩子,將鄂煥給捆了起來。且蘭城下的士兵見了,大為吃驚,紛紛向後退去,不一會,便全部退到了城中。且蘭城城門緊閉,城樓上朱褒傻傻地站在那裏望著,良久才反應過來。

楊真騎上追影,將手中遊龍指向且蘭城,大聲叫道:“快快開城投降,不然踏平且蘭!”

朱褒臉上嚇出一身冷汗,問左右傳令官:“信號發出去了沒有?”

傳令官道:“早發出去了!”

朱褒焦急地道:“既然發出去了,為何不見宛溫、平夷、夜郎三城出兵夾攻?”

傳令官一時回答不上來,愣在了那裏,朱褒道:“再去發信號!”

傳令官去了,朱褒看著城下那五千嚴陣以待漢軍士兵,心中不是滋味,他本以為,以鄂煥的武力,完全可以打敗這些漢軍,沒有想到他的想法破滅了。正在這時,朱褒遙遙望見從左邊山穀中湧出一軍,他一看之下,哈哈大笑,當即吩咐道:“打開城門,隨我殺將出去,我們的援軍到了,兩麵夾擊踏平漢軍!”

楊真聽見左後方聲音嘈雜,看見一彪軍衝了過來,他急忙命令道:“敵軍來了,速速回營!”五千兵馬在楊真的一聲令下,後隊變前隊,紛紛向來時的路上退走。此時,且蘭城中大軍殺出,朱褒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後麵的隊伍迤邐而出,綿延不絕。

從左邊山穀中湧出的一彪軍當首一人,身著鎧甲,身後上書朱字大旗,那人領著兵馬便與朱褒會合一處,朱褒見了那人,大喜道:“來的正好,快隨我一起夾擊漢軍!”那人乃是宛溫城的守將,聽朱褒如此說,便道:“將軍可先行帶騎兵追去,我這一路兵馬多為老殘,戰鬥力不行,隻可押後!”朱褒也明白,他的十萬賊兵中多半為老弱病殘,真正健壯的都在他所在的且蘭城裏,當下辭了那宛溫守將,帶著騎兵便衝了過去。

楊真行到了原先勘察的地方,又故意放慢了行軍速度,此時朱褒大軍追到,楊真讓士兵佯裝破膽潰散之狀,四散著向前跑去。朱褒在穀口未敢行動,忽然透過漢軍士兵,看見前方一麵軍旗飄動,正是自己的旗幟,大喜道:“前麵定時平夷、夜郎援軍,給我衝!”

朱褒一聲令下,前部騎兵都隨他衝了進去,山穀還算寬闊,能同時並排十匹高頭大馬。朱褒前部軍隊盡皆進了山穀,見前麵漢軍被人堵住去路,站在那裏,他帶兵追到,距離漢軍十米位置停下,大聲喊道:“川娃子,不自量力,今天便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朱褒話音剛落,隻見兩邊山頂上紅旗飄動,一麵麵漢軍旗幟豎了起來,楊真從前麵漢軍中策馬走了過來。朱褒知道中計,方要下令撤退,便聽見後麵軍士個個慘叫,回頭看去,見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漢軍將退路已經被堵。楊真更不搭話將長槍一招,兩邊山穀上射下箭矢來,朱褒所帶騎兵死傷過半,然後漢軍士兵從山穀兩頭一起殺向了山穀中。叛軍見此陣勢早已經喪膽,沒有了戰心,紛紛滾鞍下馬,跪在山穀道路兩邊,高高舉起手中兵器。朱褒見大勢已去,知道必將一死,便衝進了漢軍士兵的陣營,連殺了幾個士兵,最後被漢軍士兵殺死在亂軍之中。

楊真命人將朱褒梟首,他見山穀中跪著的叛軍士兵戰戰兢兢,便將朱褒的頭顱舉了起來,高聲叫道:“叛軍頭目已死,與你們無罪,今日放你們回城,勸說城中將士投降,若不聽規勸,有如朱褒!”

這些叛軍士兵本來就不情願反叛,都是為朱褒所逼,此時一聽楊真如此回答,紛紛表示願意去各城遊說,勸其歸降。楊真命人將其放去,清理了下戰場,便回了軍營,等待消息。

原來,這一切都是楊真設下的計策,他知道攻其任何一座城其他三座必然來救,便於其他三城必經的山道中設下埋伏,中途劫殺,都不曾放過一個。而後,命人說服頭目,讓漢軍士兵換上叛軍的衣服,跟隨那頭目來救且蘭。朱褒必定以為是自軍來救,當數倍於漢軍時,就是再膽怯的人也會想出城迎戰,從而將朱褒引入這個山穀中,除之。

這時,大軍回營,各部人馬都凱旋而歸,魏延端坐在大帳之中,對楊真道:“子淵,這一仗多虧了你,以這麽少的傷亡換來了勝利。”

楊真擺了擺手道:“若非士兵們配合的好,還有將軍的口才好,我如何能將此計得逞。現如今,我們隻消靜坐大帳之中,叛軍頭目已死,他們群龍無首,必定大亂,再加上這些叛軍士兵的反叛並非本意,我看不出一個時辰,這四個城定會全部來降。”

此時,何平、牛三押著鄂煥走進大帳來,鄂煥手臂傷口已經被軍醫給包紮了,纏著白色的繃帶也被血滲透。何平、牛三將鄂煥捆的動彈不得,牛三一腳將鄂煥踢跪下了,那鄂煥大叫了一聲,又戰了起來。牛三還欲再踢,卻被魏延止住,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鄂煥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鄂煥,便是我!”

魏延道:“嗯,聽說你是高定的部將,怎麽會在朱褒城中?”

鄂煥瞪了魏延一眼,大叫道:“要殺便殺,何必羅嗦!”

楊真向前一步,道:“如果我要殺你,早就殺了。”

鄂煥瞪大了眼睛,望著楊真,道:“我是你擒住的,你的武功厲害,我打你不過。可你為什麽不在戰場上殺死我,卻將我俘虜了,受此窩囊?”

楊真道:“不殺你,自然有原因的。高定將軍已經於昨日城陷,投降漢軍,特地派人到此,要我們留你性命。”

鄂煥大聲地道:“什麽?他沒有守住?”

楊真走到鄂煥身邊,把綁住鄂煥的繩子給鬆開了,道:“他已經投降了我們漢軍,是我們漢軍的一員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