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此花非彼花
屋外清風飛過,萬物無聲。
轉眼夕陽西下,夜幕東升。
龍耀國京都一處幽雅寧靜的宅院。
夜幕下,那隱隱約約的燈火下,不時的幾個人影顫動。
在紅衣被包紮好後,君無痕出奇的沒有多呆片刻。徒留輕音陪伴在她的左右。她也沒有多心,但是無故的麵對著輕音,她還是有些不舒服。
輕音淡淡一笑,心念一轉,也明白了幾分。當下眼裏意味深明看了輕音一眼,那笑顏是十分的詭異。
紅衣看著輕音詭異的笑容,伸出手,緩緩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
“我的臉有什麽嗎?為何輕音姑娘一直笑。”
輕音姑娘,也對,我本與你不熟,這樣叫也是理所應當。
“紅衣姑娘,你說這世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聲音溫婉如水,就跟她的人一樣。
“當然,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怎麽可能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雙生子不就是長的一模一樣嗎?”
“紅衣姑娘說的極是。”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浮煙。
燭火搖動,兩人的人影幾乎重疊在一起。
“輕音姑娘怎麽會這麽問?莫不是你認識這樣的雙生兒。”
看著輕音在燭光下的笑容,顯得忽明忽暗,有些不真實,紅衣不禁的有些恐懼。突然間,覺得和她的談話的內容很會敏感。
“恩,是的。不過她叫上官雲靖。”這時,輕音的笑容更是詭異。“話說,和紅衣姑娘長得和上官雲靖一模一樣。莫非你們是雙生兒,是姐妹花。”
輕音輕柔的說出自己猜測的話語,隨後又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一邊的紅衣。
“輕音姑娘說笑了,我哪有什麽雙生姐妹啊。”
她到底什麽意思,這話,入她耳裏,怎麽就這麽的別扭呢。
“哪有?若不是雙生姐妹,性格會有如此反差嗎?”
聲音不負起初的溫婉,聲沉如水,剛硬如鐵。帶有淩厲的眉眼,狠戾的盯著她。
暗夜燭火飛揚,忽明忽暗的燭光在此時此刻,很是應景的閃越,跳動著。
“難道你懷疑我是上官雲靖的雙生兒嗎?”
此時,紅衣道平靜了起來,既然人家有備而來,自己為何要怕她。說到底,就算她知道,也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嗎?
“紅衣姑娘,這話從何說起,我可什麽也沒有說。”
“難道不是嗎?要不,為何輕音姑娘會如此說。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上官雲靖,隻不過因為那件事想換個名字。而如今輕音姑娘這麽說,豈不是懷疑我不是嗎?”
靜靜的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不卑不吭,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
“嗬嗬,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紅衣挑眉,盡管心裏很是緊張,怕她知道什麽,但還是故作平靜的問著她。
“你是你,卻並非是你。”
聽了這話,紅衣不語。相望燭火的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再也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切似乎發生的太快。讓人好生的不是。
久久,兩人之間在也沒有一句話語,連那燭台上的燭火該挑燈芯了的時候,兩人似乎也忘記了。知道,燭火突然熄滅。仿佛從地獄裏傳上來的話語般。冰冷又決絕。
“我會讓她回來。”
她,紅衣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除了上官雲靖還會是誰?可是,憑什麽?她才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
“還給她?”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般,紅衣大笑了起來。“這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是她霸占了我的身體。”
聞言輕音也隻是眉毛動了下,像是早知道了什麽般,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吃驚。
“無所謂誰的身體,我隻要她回來。”
“做夢。”
“做夢?真的是這樣嗎?紅衣姑娘。”
被反問的紅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是啊,今天的事情,不正是印證了她說的話嗎?僅是這一次,就讓眼前的女子瞧出段疑?她,又是誰?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戒備的看著清麗的輕音,紅衣心裏十分忐忑。
“我就是輕音啊,至於為什麽知道這些,恕我無可相告。”
當然,她不是傻子,怎麽能告訴她,她會曉知這鬼神之事。
“你——”
紅衣啞口無言,氣也不是,怒也不是。她怕惹毛了輕音,她會一氣之下向君無痕告之。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也占時緩解了屋內緊張的氣氛。
“輕音姑娘,我家少主請你一聚。”
“好,待你稍等片刻。”
輕音回了外麵丫鬟的話,笑著看著早已冷汗涔涔的佳人。笑的飄渺如煙。
“紅衣姑娘好自為之吧!”
說完也不能她回話,輕音邁著蓮步出了她的閨房。
“勞煩這位姑娘帶路。”
輕音軟軟的聲音,如同抹了蜜的桂花糕,香甜軟酥。立時讓那等候的丫鬟大為喜歡。連連說道:“姑娘客氣了,這是奴婢分內之事。”
聽著這漸行漸遠的對話聲,紅衣跌坐在床上,不顧肩膀的疼痛。一抬手打在了床頭上。聲音顫抖著。“為什麽,為什麽。如果他知道我不是本人,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一室的黑暗。
輕音在被丫鬟七拐八拐的帶到了一個樓閣處,依山傍水,甚是雅靜。抬頭看著牌匾,雲痕閣。雲痕,輕音咀嚼著這幾個字,一時間也是迷惑不解。既然他所認為的紅衣就是雲靖為何,不讓她住在這裏?
不解,很是不解。
踏了進去,或許一會就會知道結果也說不定呢。
“你來了?”
背著她,坐在窗前,青九儼然的站在一邊。
“不知道君公子找我何事?”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她?”
喝著茶的輕音頓了一下,在她還不知道原有的時候,她斷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而此時,君無痕身上傳來的壓迫感,甚是危險。
“這話,恕小女子我才疏學淺,忘君公子指點一二。”
夜風飛揚,那是一種美麗的溫情。隻是此時房中的三人無從欣賞罷了。
“嗬嗬,輕音姑娘,難道不是最通曉別人所不信之事嗎?”
“你查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此時的輕音哪還有剛開始巧笑嫣然,餘怒的臉上早已昭顯了一切不是嗎?
“當然,凡是有人接近靖兒我都會去查。”
“靖兒?可笑,也不知道是誰?衣衣,衣衣的叫的那麽的殷勤。”
“砰!”
輕音手裏的杯子瞬間炸開。茶水四濺開來,很多都濺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惱,很是淡然的說道:“你若在對我不敬,別怪我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