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是皇子
夜，是那麽的黑。
嘈雜的聲音，不停的傳進屋內。十指相握的兩人，依然如故。
“吱”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風吹起了桌案前的紙張沙沙的發出響聲，蠟燭盡滅，一時的黑暗。
那人開口道：“想不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完那人冷笑著。
他，龍耀陽說過要一血今天的恥辱，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了，真是連老天都要幫他。
“很吵”上官雲靖窩在君無痕的懷裏嘀咕道。“好像阿行”說完還不停地衝著君無痕眨著那水漾的眼睛。
君無痕挑眉，想起冷叔養的那條胖的不像話的狗---阿行。她還真敢想象，笑意盈盈的捏捏上官雲靖的俏鼻。
“調皮”
上官雲靖和君無痕那龐若無人的樣子，讓龍耀陽好生礙眼。“殺”
一聲令下近衛隊，向他們衝來。不過，凡是圍過來的人，一一被青九解決掉。
龍耀陽看著地下躺的殘兵敗將，臉上有些掛不住，大叫著：“一群飯桶起來，給本皇子趕快起來。殺了他們本皇子重重有賞。”
上官雲靖無視龍耀陽的叫喧，冷眼掃過地下的一群人說道：“不想死，就滾。”這些人像是獲了特赦般，狼狽的逃了出去，隻留下龍耀陽一個人在那叫喧。
“你們… …”還沒等他說完，便倒了下去。
“真吵”
遠處樹上，斜躺著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袍的男人，手裏拿著酒杯自斟自酌說道。
夜，顯得是越發的黑
白與黑，紅與白。本是不協調的顏色，在今夜卻是這樣的和諧。
“別來無恙，君弟。”
紅衣男子邊喝著酒，邊向君無痕致意。
上官雲靖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的僵硬，手握拳，青筋暴漏，上官雲靖眼裏閃過驚訝，是什麽讓君無痕這樣的憤怒。不解的看向樹上的那一抹紅。
“不許看”
君無痕把上官雲靖看向紅衣男子的臉轉向自己，他不允許她也被‘他們’奪去，絕對不允許。
“嗬嗬…君弟還是一如當初的霸道”傾身飛下樹，站在樹下仰望那一輪殘月。“可是，你就不怕你身邊的小娘子如她一般再次離你而去。”
“君無心…”
君無痕眼微微沉下，聲音中含著警告。
“難道你就不曾想過嗎？君弟。”
那紅衣男子輕輕的笑著，低低聲音，掩飾不住那無盡的嫵媚。
“嗬嗬…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會離他而去。”上官雲靖從君無痕的懷裏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紅衣男子答道。
紅衣男子，驚訝的看著上官雲靖，月夜下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那靈動的眼睛裏，寫滿堅定，似說著對君無痕無盡的癡纏。
同一刻，紅衣男子好像很開心的話在周圍蕩漾極開來。
“你可知君弟的身份。”
“君無心…”君無痕壓抑著那不斷發酵的怒氣，向君無心吼道。
沒有理會君無痕的怒氣，男子繼續說道。
“嗬嗬…君弟，怎麽，你沒有告訴她，你是私生子，而且還是皇帝老頭的私生子。”
紅衣男子像是在說著一件什麽高興的事情。像是又想起什麽似得喃喃的說道：“噢！對了，還是天朝國將來的儲君。”說完嗬嗬的笑了起來。
儲君，那不就是將來的皇帝，將來一並登記，那他豈不是要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想到這，上官雲靖抬頭看向君無痕，他也在看她。
他的眼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深淵，會讓人不停的沉淪，淪陷。四年來，他從沒有向她提起過他的身世，正如她一樣。如今在別人口裏得知，心裏是說不上的滋味。
她竟不知，他有這樣的過往。
目光落到，那已殘廢的雙腿，這腿又是怎樣的廢的。
“怎麽，小娘子，要不要考慮離開他，跟著我。”君無心狹長的挑花眼，略帶深意的看著上官雲靖。
“你”撞似要瞧瞧君無心值不值的似地，上下打量著她，搖搖頭。“不男不女的家夥，我不要。”
“你”
“我怎麽，我不管無痕的過往怎樣，我在乎的隻是他的現在，和未來。”眼神冷冷等著君無心，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君無痕眼裏滿是動容，一直攏在袖子裏的雙手緩緩的鬆了鬆。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倩影。
她上官雲靖，值得他作如此決定。
“你不會無聊到，找我聊天吧。”君無痕挑眉看向君無心，天殺的他是有多麽的憎恨皇室的人。
“嗬嗬…”君無心見此一笑，眼神裏閃過一絲滿意的笑意。“君弟，老頭可是病了，他指名要見你，他那幾個兒子可是不安分著呢。”
他，病了。君無痕一愣，那樣強大的人也會有病倒的一天。
“哈哈哈…”他笑，他大笑。“與我何幹”
“君弟…”君無心歎氣，他還是走不出那個節，當年要不是老頭，或許他比現在痛苦。可是這些他都不知道，唉…這也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搖了搖頭，君無心輕歎：“他說，你娘的骨灰在他那。”說完便隱藏在這黑夜之中。
“砰”剛剛君無心所站的位置，那棵樹炸開。風起，片片花飄落，鋪滿了一方天地。
“無痕”
上官雲靖俯身在君無痕的麵前，輕握她的手，不安的喚道。
君無痕見此伸手撫了撫那亂的青絲，張口欲說些什麽。被上官雲靖打斷：“無痕，我相信你，就如你相信我一樣。伸手撫上君無痕那妖豔的朱砂痣又道：“做你該做的事情，我等你，等到你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
“靖兒，和我一起走。”伸手抱住上官雲靖，緊緊的抱住她，他怕，他怕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她。
上官雲靖搖搖頭，退出他的懷抱。她知道他娘對他很重要，他跟著他，隻能是他的累贅，所以她不能自私。
“我還要報仇”說完掃了一旁那已經昏迷的龍耀陽。“上官家那冤死的亡魂，我定要替他們討回公道。”
他眼光深深的波動，他知道，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這一身的血海深仇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罷了，就隨她吧。
“瓊花樹下，瓊花情，伊人莫忘癡情郎。”清冷的聲音，吹散在風裏。
上官雲靖轉過身，看向那已經遠去的背影，咀嚼著他的話。 莫忘癡情郎… …
“煙雨樓台，煙雨夢，流水可曉明月意。”清脆的聲音在黑夜響起，雖然被風吹散，但君無痕還是聽得見。
別離恨，再相見，卻不知‘她’已不是當初那個她… …
縱然有情，怎抵得住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