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血染江山
那一天,我生命中最摯愛的女子,早已離我遠去。我把整個江湖,整個江山都為她血洗了過來。
可是,我還是沒有見到她如花般的容顏。
不都說,上窮碧落下黃泉,終究是會找到的嗎?而我,無論是上窮碧落還是下黃泉。我都沒有尋到。
有人說,她已經死了,已經徹底的離開了我的生命。
可是我不相信,崖下沒有她和君無痕的屍體,她們還活著。
哪怕,她們再一次的相愛。我也寧願她活著!
有人說,這就是命。
不——
我龍傲天從不是信命之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
龍耀國京都外的官道上,數匹馬疾奔而來,馬蹄在暮色濃重的郊外敲擊空空的回聲。
城門上方,一彎新月靜靜勾起滿天流霜,俯視著大地。
當先的人,玄色衣衫,如墨的長發,披散開來。銀色的麵具在月光下,異常的幽冷,肅殺!他的身後,緊跟著一群同色係衣服的黑衣人。不同的是,那群黑衣人每個人手裏拿著的是連月彎刀。
那個玄衣人是誰?
除了龍傲天,還有誰能駕馭這群手配連月彎刀的人呢?
“籲——”
前方的人赫然拉住馬,身後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馬蹄聲,讓城樓下的人,停止了廝殺。都停下手中的武器,看著來人!
那個帶頭人,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魔鬼般的聲音,冰冷,有肅殺。
“天朝國的人?”
被點出身份的天朝國士兵,囂張跋扈的看了一眼這群黑衣人。二十來人,要和他們的大軍相比,這簡直是飛蛾撲火,愚昧可笑。
“你就是專殺我們天朝國子民的佛水閣閣主。”一身戰甲的天朝國士兵,看來人。大聲的質問著。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譏笑的聲音。
狂妄,自大。
“是,我們就殺了你。不是,就給老子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子們打仗。”
天朝國的士兵聽此,起哄,大笑了起來。對方的二十幾人的兵馬,他們完全不放在眼裏。所以他們敢這般的肆無忌怠的嘲笑,鄙視著對方。
冷酷的眼掃了一眼麵前如小醜般的人,龍傲天冰冷的眼中血紅之色一閃,全身上下肅殺之氣猛的而出。
“殺——”
吐出的話語,如同寒冬裏的冰,落在地上。
擲地有聲——
對持的兩軍,甚至在城樓上坐鎮的人,都聽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還沒等天朝國的士兵反應過來,那個剛剛還在說話的人,就已經身首異處。
那劍法如此之快,快的讓人都覺得沒有出手。
如不是,那人身上的劍滴著鮮血,怎麽也不會認為是那個頭戴麵具之人所為。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那個帶頭的人已經身首異處,自然他身後的士兵就成了一群散沙。這時候,黑衣人加入戰鬥中。把早已狼狽的局勢逆轉了過來。龍耀國的士兵大勝,天朝國的士兵猶如喪家之犬,棄甲而逃,看著好不狼狽!
這一戰,打的龍耀庭很是痛快。
三年以來,龍耀國和天朝國的戰爭,已經達到白日化的程度。而今天一群黑衣人,讓他們反敗為勝。讓他怎麽不痛快。
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禮儀,躍下城樓。向著那戴麵具人那奔去。
“閣下留步。”
二十個以戴麵具的龍傲天為首,一次在他身後排開。
龍傲天狹長的眼睛,冰冷又無情的看著眼前的帝王。
“說。”
簡明扼要。
“閣下似乎很是厭惡天朝國的人。”龍耀庭開門見山的說道。
“幹你何事。”
在龍傲天帶起麵具的那天,他的心早已經因紅衣而死。及時對麵是自己的親哥哥,他也不見得會有多麽的熱絡。
龍耀庭也不惱,溫潤如玉的臉上,竟是可掬的笑容。
“我們一起聯手,打下天朝國如何。”
“不用。我自己可以。”
還沒等龍耀庭說完,龍傲天就否定了他說的話。
“嗬嗬——那你可知,現在紅南,西陀已經和天朝國聯手,要鏟除你們佛水閣。”
“那又如何,他們不怕死,就來鏟除我佛水閣。”
狂傲的語氣,肅殺的眼神。
一字一頓,看著龍耀庭。
銳利的眼神,直逼龍耀庭的心底。
“你又為何,與天朝國這樣的大國,相抗爭。”諷刺的笑容爬上他的眼瞼。“想要統一這整個大陸,因此才要借我佛水閣之手。”
龍耀庭搖了搖頭,眼睛有些悠遠,目光坦坦蕩蕩的看著戴著麵具的龍傲天。
“為了我一個弟弟。”
龍傲天不語,任由龍耀庭在那徑自的說著。
“龍傲天,君無痕,紅衣三人一起失蹤,天朝國認為我們殺了他們的大皇子,因此起兵要收複我們為他們死去的大皇子君無痕報仇。可是,我的弟弟也失蹤了,我又向誰要去。我還認為是君無痕因愛生恨,殺了我的弟弟。”
講到這的時候,龍耀庭異常激動。
無論怎樣,那都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啊。所以說,這個仇不得不報。
“讓我們一起聯手吧!”
沒想到龍耀庭會說這般話,倒是讓麵具下的龍傲天詫異了一番。沒有放太多的眼神在龍耀庭的身上,這些已經夠了。
他一直知道,龍耀庭是個好帝王,更是個好兄長。所以對於他,自己是虧欠的,是內疚的。
可笑,他龍傲天一生覺得無愧於天地,卻終究還是欠了他這個哥哥。
“你,還太弱。”
迎風而立,如墨的長發,迎風飛揚。
“天朝國我定會去滅,無須任何人來插手,所以你我根本不必聯手。”
扔下這話,龍傲天掉轉馬頭,帶著二十個黑衣人消失了夜色中。
“如若有幫助的地方,我龍耀國必定聽候差遣。”
龍耀庭的話,就這樣的消散在夜色之中。麵具下的龍傲天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嘴角,他的這個哥哥啊。
“閣主剛才魑魅來報,天朝國和西陀國還有紅南國要圍攻龍耀國。就在十日以後。”
“嗯,傳我命令。佛水閣分別向西陀還有紅南後方攻擊。在派一小隊,截斷他們的糧草。”
天朝國你們想滅了龍耀國,我偏偏讓你不得逞。我還要讓和你們交好的幾國,陷入苦戰。君無痕,看著吧,我要你看看你們天朝國是怎麽滅亡的。我要用你們天朝國子民的血,來祭尊唔妻的在天之靈。
幾國惡戰,最痛苦的就是百姓。
龍傲天因為紅衣的死,失了心智。
大範圍的屠殺,他殺的不禁是天朝國的子民,還有那日圍堵他們的黑衣人。隻不過,幾經周折還是沒有查出來是誰人指使。仿佛,自從紅衣失蹤後,那些黑衣人也跟著失蹤。
整個大陸,隻要聽聞佛水閣,無不聞風煞膽!
隻要佛水閣所踏之處,無不為鮮血染紅。
血染江山,兒女情長。
隻為一個‘情’字。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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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種愁。
溫婉輕靈的歌聲,在湖中伸出傳來。以琴聲為主,簫聲為輔。兩者相輔相成,及其默契的配合起來。讓琴和蕭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可見吹簫之人和彈琴之人,是要有多麽的契合。
水霧中。
一坐,一站。
同樣的白色衣衫。
女子含笑,彈著琴看著吹簫的那個人。
男子溫文如玉的臉上,同樣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彈琴的女子。
這一對神仙眷侶,仿佛是從中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水霧繚繞,白鶴翩飛。
當真是人間仙境。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的君無痕和紅衣。
此時的紅衣非彼時的紅衣。
是誰?
上官雲靖——
自那懸崖下清醒之後,君無痕見醒來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不禁喜極而泣。在兩人經過一段深思熟慮之後,兩人決定寄情於山水之中,隱居在這世外桃源。想要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上官雲靖把自己一切的事情都和君無痕坦白了,不過令她差異的是,君無痕竟然一點也不吃驚。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有的時候上官雲靖會很奇怪,難道他就從不懷疑自己的身份和來曆是假的。
難道就不怕自己是個騙子或者是有人格分裂症嗎?
然而每當上官雲靖這樣傻傻的問著君無痕的時候,君無痕一律笑著。甚是寵溺額的看著她。當然上官雲靖才不會就這麽的讓他糊弄過去,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每每如此,君無痕都會說。
“你我是天注定的緣分,要不你怎麽會穿越千年來到我的身邊呢?是因為我們有緣,我也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你,讓你傾心於我。”
這是君無痕說過最長的一次話,也是最深情的一切。
冷漠如他。
清冷如他。
如今——
這人,為他這般。
她還有什麽所求,她還有什麽可奢求的呢。
或許真的就像無痕所說的那樣,穿越千年,隻因為他而來。
愛在這,千年之後。
所以她來了。
相愛了。
相守了。
隻是——
她的心裏竟還是隱隱的不安。
她怕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是鏡花水月。
況且,她的幸福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她,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