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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分的手?眼看著婚事就近了,你們新婚的大紅緞被子我都給你做好了,可是突然說,分手了?木棉,給我個理由。”

木棉的一顆心提了上去,又鬆懈下來,繼而,又有些緊張。

好在,青涼沒有說她和笠原的事,可是,終究,這件事是瞞不住母親的。

“說啊!青涼那麽好的孩子,怎麽就……”

“是啊,他很好,”木棉淡淡的說道,刻意的放慢速度,顯得自己也委屈,“隻是,就是因為他太好了,而我,在那樣的場所裏唱歌,全上海灘的人都知道我,我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誤了他的前程。”

她把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而事實上,也有一半是真的。

就是,如果青涼真的不介意她和笠原的事,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了他。

果然,母親聽了,微微皺起眉頭,眼神裏充滿了憐惜,但是嘴上卻還是不放鬆的,“如果你介意,應該早就介意了,幹嘛要拖到這個時候了才說出來,更何況,青涼那孩子是不在意的,他不是很早就說過,他不管你的工作是什麽,他隻要你清清白白的,他是個明事理的,不會因為這個而……”

“媽!”不提到那個詞語還好,一提到“清清白白”四個字,木棉的心“咚”地就跳了一下。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母親一臉的不能理解,“我不管,如果你不給我找回青涼,就不要叫我媽!”

木棉想再說什麽,可是突然想到了剛才她媽提到青涼來過的事情,也是問道:“對了,媽,你剛才說青涼來過,他來做什麽?”

“也沒什麽,他隻是說想見一見你,以為你在家。”

“哦,那你怎麽知道我們……”木棉想問的,是她怎麽知道他們分手的事。

母親說道:“也是我追著問他,最近怎麽都不來家裏玩,他才吞吞吐吐說的。”

木棉輕輕地“哦”了一聲,頭依舊昏昏沉沉的鈍痛著。

母親看了一眼木棉,見她的麵色憔悴,終究是軟了下來,“你有空去找青涼談談吧,這婚事不是說掰就掰的,一個人的終身大事怎麽能如此兒戲,要不這樣,晚上叫青涼過來家裏吃頓飯?你們好好聊一聊。”

“媽,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找他的。你就不要擔心了,我有分寸的。”

“你這孩子!”

母親寵溺地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她衝母親疲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