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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涼甩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徑自往外走去。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腳步也踉蹌著，幾乎就要跌倒下去。

下一秒，忽然就跌入了一個柔軟的香氣撲鼻的懷抱，他聞著那陌生的香水味，突然眼睛酸脹，喉嚨也幹啞起來，他突然反手將她摟過懷抱，不停地撫摸她的頭發。

“木棉，既然你不能給我完整的你，那我也還你一個不完整的我好了，這樣，我們就互不相欠的結婚……”

那女子眉心一動，顯然已經領會到了他話裏的意思，然而，對於一個風塵女子來說，尤其是仰慕顧青涼已久的風塵女子，即便是做了別人的棋子或者替代品，她也不介意。

“青涼，今晚，你要什麽，我都給……”

她輕聲地在他耳畔開口。

顧青涼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他摟著她的肩膀走出酒館，欲往家裏走。

月光清朗，風有些大，不斷地吹在青涼的臉上，灌進他的脖子裏，使他逐漸在清醒。

然而，他害怕這清醒，他需要迷醉，需要衝動，需要犯錯。

一旦他清醒了，那麽，他和木棉，就一定還會是老樣子。

他隻有這樣做，才能在心裏覺得，木棉沒有對不起他，因為，他也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這樣想著，青涼忽然低下頭，用力地擁住懷裏的女子，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臉，硬生生地吻了她。

有那麽一刻，刺鼻的香水味衝進鼻腔，欲讓他放手，可是轉念一想，卻又偏偏深深的吻了下去。

女子在他懷中欣然地承受著，腳尖踮起，長發搭在肩膀，風吹起，微微地上揚。

季木棉站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這樣的畫麵。

她看著曾經心中隻有她一個人的顧青涼，此刻在無人的馬路上擁著纖細高挑的女子，旁若無人的親吻。

她緊緊盯著眼前的畫麵，那樣深情而霸道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在謹慎斯文的顧青涼臉上看到。

許久，兩個人都沒有放開彼此，她的目光也未離開。

青涼，我知道我不愛你，我也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這一刻，我才知道，我連那愧疚都不必再有，因為你，已經摧毀我內心的這些愧疚。

這麽想著，她一步一步走近，一直走到他們身邊。

顧青涼將那女子的唇已經咬破，終於，那女子感覺到窒息，在他懷裏掙紮起來，良久，他終於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