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季木棉(15)

高跟鞋踩著石板路,咯噔咯噔地響,在這剛剛下過雨的潮濕的夜晚,她的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果然如此。

笠原攜著她穿過了司令部的大院,與前麵的辦公處不同的是,後院是一排居住用別墅。

她跟著他上了二樓。應該是笠原的住所了。

一切家居都是日式的風格,笠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點燃一支雪茄,聲音有些飄渺,遊離:“你打算如何服侍我?”

木棉站在他的麵前,聲音清透:“這裏便是笠原先生的家了麽?”

笠原點點頭,問道:“有些失望?”

“笠原先生果然能幹,住所就安排在的後院。”說著,木棉四處打量,在努力思索要如何從他口中套出計劃書的下落。

可是顯然,笠原的防衛線很強,她想從他口中探出下落,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那麽,就隻能在他喝醉了的情況下,或者是——睡著的時候,她偷偷去翻了。

木棉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酒櫃上:“笠原先生好雅興,這些藏酒應該都有些年頭了吧?不知介不介意今晚奉獻出一瓶來共飲呢?”

笠原點頭,“當然,你隨便去挑一瓶來。”

木棉走過去,將手放在一排瓶子上摸了摸,最後拿出一瓶ChateauMoutonRothschild酒莊在10年前生產的葡萄酒。

“這瓶如何?”木棉拿到了笠原的麵前。

笠原眼睛微眯了一下,不置可否。

木棉取出開酒器,將酒輕易地打開。

她的麵容平靜,這一係列的動作絲毫不像一個風塵女子。

笠原看得有些出了神,也忘了神。

他向來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為何這一次,要不斷說服自己隻是配合這個女人演一場戲呢。為何隻是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同情一個女人而已呢?

他何時有那多餘的同情心來同情一位女子?

不,他隻是想知道,今日她的目的到底在哪裏。

木棉將酒倒上,放到他麵前。

他笑笑,舉起杯子,兩個人輕輕碰撞,對飲。

他知道,她是想將他灌醉。

木棉一杯接一杯地倒著,不斷地尋找話題,手指輕輕摩挲著著笠原的背,她不敢太過放肆,她怕勾起他的,在她還未套出答案之前就將她……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傾瀉了一地。木棉逐漸覺得有些神情飄忽,很是困倦。

而笠原,居然還安然不動地坐在那裏。

她完了。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