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初識
肥唐看著鬼臉：“那，兄弟，您太破費了。”
“哪裏！哪裏！唐探長為民辛勞，應該的。那我就不妨礙幾位用飯了，咱們改天再聊。”
好好好，咱們改天再聊。
鬼臉轉身走到桌子上，拿起鼻煙壺，卻並沒有拿當票。
鬼臉扔了一句：“賬我已經結了，先走一步。”
“鬼哥，你的當票。”陳少卿喊道。
“用不著了，幫我扔掉吧。”
鬼臉離去的時候還不忘向肥唐揮揮手，肥唐也向他點了點頭。
一名屬下問肥唐：“探長，您認識？什麽人啊？”
肥唐若有所思地盯著背影：“眼熟，不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另一名屬下道：“管他是誰呢，有人結賬還不好，夥計，再加一條魚！”
石佛放下碗筷，拿起了鬼臉的當票，起身就走。
陳少卿不解：“佛爺，您也走啊？吃飽了嗎？我還沒吃完呢！”
“難道你想留在這裏結賬嗎？”
餃子出了飯館後便徑直向街口左拐的弄堂裏走去。行至大概一百米左右，又向右拐，然後再左拐，就這樣七拐八拐，還未進大門，便已經聽見了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聲音尖銳，還未脫稚氣。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她想起那張小小的圓臉，尖尖的下巴，此刻唱著這曲《遊園驚夢》時候刻意嚴肅的表情，便覺得好笑。
掩著向上牽起的嘴角，手裏拽著修女袍大大的裙角，輕聲走了進去。
小安正微眯著眼，站在門口專注地唱著，嘴角挑高，十二歲幼小的年紀已經盡顯陰柔之氣。
餃子站在大門口，距離他並不遠，可是已經看了幾分鍾，他才發現自己。
於是立刻停了唱曲，跑著過來，嚷道：“餃子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餃子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剛回來，練習多久了？”
“有一會了，弟弟妹妹都在裏麵念書呢，我把今天的作業寫完就出來唱了。餃子姐姐今天累不累？有沒有壞人欺負你？”
“沒有啊，姐姐這麽漂亮，誰敢欺負我？”
“真的嗎？那就好，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就叫弟弟妹妹們打死壞人！”
“嗬嗬，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要打死人家，誰教壞你的？”餃子雖是責罵的口吻，臉上卻是笑得開了花。
“哼，反正不許有任何人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放過！”說話的時候，小安的表情已經滿是憤怒了。
“好啦！放心吧，沒有人會欺負姐姐的。”餃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堆銅板，全部交到小安的手裏：“小安，這些錢你拿著，回頭給弟弟妹妹們買吃的，自己也留一些攢著，姐姐每次給你的你都攢起來一部分，然後去交學費，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