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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臉不說話,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沉默地站在床頭,思索了數秒。

猛然的上前,大步地追上她。

就在餃子的手剛剛碰上門把那一刻,他突然從身後將其抱起,直接扔到了大床上。

“啊!”餃子突然雙腳離地,驚呼地看著他的臉,酒醒一大半,卻還逞能地說:“怎麽?又突然有興趣了?”

“不要怪我,餃子。”

說著,男人的氣息便貼了上來。

餃子借著酒勁,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後退的餘地,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向前了。

麵頰發熱,心跳翻倍,好像要從身體裏竄出。

而就在這一晚,在這邊一室靡麗的時候,在距離風口鎮不遠的大漠中,漆黑的夜晚,寒冷刺骨的風吹過,肥唐找了一些幹樹枝,從身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柴,點燃了一對篝火,拿出毛毯披在身上,雙手烤著火,哆哆嗦嗦地等待天亮。

遠處不時地會傳來狼嚎的聲音,肥唐不敢聽,可是這聲音卻又控製不住地入了自己的耳,他一屆探長,抓賊可以,打怪卻從未有過。

正在思索著如何對付鬼臉時,又有一聲更大聲的狼嚎聲傳來,他嚇得趕緊向火堆中添加柴火,努力不讓自己去想。

第二天清晨終於到來。

一束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

餃子慢慢從昏睡中恢複了意識。

剛一睜開眼,疼痛就猛烈地衝擊著她的神經,整個身體就像散了架一樣的酸痛,頭也隱隱地疼著,一夜的宿醉,怎麽讓她的身體如此疲憊?

她正想著,剛一翻身,正對上鬼臉剛剛睜開的雙眼。

兩個人都似還如夢初醒般的,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同時“啊”的兩聲尖叫,慌忙地各自背過身去。

鬼臉嚇得一翻身,就從床上掉了下去。

一個小時後。

餃子和鬼臉先後出了門,下了樓。、

鬼臉鬼鬼祟祟地看了看樓下,隻見陳少卿正在樓下坐著吃早點,並沒有看到他和餃子一起出的門。

林嘯東和眾手下也已經準備好上路的東西了,在距離陳少卿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用著早餐。

見他們下來,陳少卿鼓著大嘴巴問鬼臉:“佛爺呢?”

“嗯?”鬼臉摸摸腦袋,一時有些心虛,他以為陳少卿發現了什麽。

“問你呢,鬼哥,見到佛爺了麽?”

“啊?沒啊,沒有見到。”

“咦,奇怪了,昨天我喝多了,後來怎麽上的樓也不記得了,你是什麽時候上去的?”

“我……?”鬼臉的眼神閃爍起來,生怕他問出什麽來,結結巴巴地道:“我也忘記了,喝多了,可能是後來醒了看不到你們,就上去了吧……哦對,就是這樣。”

“哦。”

好在陳少卿並沒有在此上麵多做文章,鬼臉不禁鬆了一口氣。

然而,緊接著,鬼臉就看著餃子,“那你呢?你什麽時候上去的?你見到佛爺了麽?”

“我?”餃子正捏著一根油條往嘴裏放,以為石佛的事肯定與自己無關,沒想到,陳少卿還是問到了她,她的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她:“我沒見到啊,我沒見到。”

“那就奇怪了,佛爺好端端的,怎麽就不見了呢?”

幾個人正想著,林嘯東站了起來,走向他們,道:“出發吧。”

“可是,佛爺他……”

“丟不了,一會就追上了。”鬼臉摸了摸陳少卿的頭。

於是眾人都趕緊擦了擦嘴巴,慌亂地跟著林嘯東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見到marry提著行李箱,正在對旁邊的班主說著什麽。

走近了,才聽到,班主拉著marry道:“你幹什麽呀!趕緊回來!”

marry哭著,“我不,這麽個破地方,你願意掙錢你就自己待著吧,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又髒又破,什麽都沒有,除了那些猥瑣的色男,什麽都沒有,你別管我!”

“那你能去哪啊?就算你要走也等火車來了再說吧。”

marry一拽鬼臉的衣服,嚷道:“我跟他們一塊走!”

說著,marry衝鬼臉一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啊?帶上我好不好?”

“我們……”

鬼臉剛要說,卻被marry打斷:“不管你們去哪,我都跟你們一起走,我不要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還有那些馬賊,他們再找上我怎麽辦?隻有你能保護我!我要跟你們一起!”

說著,marry就將手裏的行李扔給了鬼臉。

鬼臉還尚自在昨夜的那一場宿醉中沒有徹底清醒,頭昏昏沉沉的,有些鈍痛。突然看到marry扔給他的行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見鬼臉不語,marry撅起嘴巴,使出殺手鐧:“我不要在這裏待下去了嘛。帶上我吧,好不好?”

“額……”鬼臉尚自猶豫,一回頭,看到餃子的眼神,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任誰也能看出來餃子從窗口中傳遞出來的信息。

然而,鬼臉卻偏偏與她的心意背道而馳。順勢接過marry的行李,轉身扔到馬車上。

吸了吸鼻子,拍拍手,笑道:“走吧!”

“好!”marry笑得燦爛,蹦蹦噠噠的跳上馬車。

餃子氣憤地扭過臉,有些沮喪的上了馬車,她的心裏說不出的委屈,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吃幹抹淨之後,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

拽什麽拽,不過就仗著我喜歡你嘛!

自作孽不可活!

鬼臉也跳上馬車,蜷坐在marry的對麵,看著marry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一汪泓月般流光溢彩,鬼臉故意看不到餃子的神情,和marry聊起天來。

忽然,就在陳少卿也要跳上馬車的時候,一個什麽東西從天而降,完完整整地套住了陳少卿的臉上。

“啊!”一聲喊叫,陳少卿慌亂的摘掉頭頂的東西,拿起來一看,原來竟是衣服。

繼而隨著衣服掉下的方向往上一看,竟然是石佛。

一個屋頂的窗戶打開,石佛正在從裏麵爬出來。

不禁驚奇喊道:“佛爺!”

“噓!”石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給他。

陳少卿便不再說話,頓時明白了什麽,看著石佛光著上身的狼狽樣,笑得合不攏嘴。

餃子見狀,忍不住喊著車夫趕著馬車上前,接應跳下來的石佛。

“咚”的一聲,石佛跳了下來,剛好落在馬車上。

“你怎麽了?”陳少卿拿著衣服上前,遞給他,問道。

石佛穿上衣服,擺擺手,“沒事。”

鬼臉瞥了他一眼,石佛也剛好看到他,一時間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

見鬼臉的眼神中有責備的神色,石佛沒有說話,隻是他心裏大概明白。

作為木棉的父親,本以為是對女人絕緣的他,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免,鬼臉會對他有所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