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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當木棉一開口的瞬間,他覺得自己徹底的潰敗。

台上的她,那神色,那聲音,那慵懶的氣息,是如此迷人。

她零落地唱著,深一眼淺一眼地望著他,零零散散的表情,可是台下早已經沸騰。

唱得真好。

像是把所有的情分都唱到了歌裏。

她唱的是一首外文歌曲,他竟然聽不懂歌詞中的涵義,隻是,他卻依然被她的那神情深深打動。

難怪,難怪她在林嘯東的場子裏這麽重要。

隻要看一眼她在台上的風采,以及台下的人氣,就已然了解了。

一曲唱畢,顧溫宜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低下頭看了看手中握著的酒杯,不知是這酒的度數太高,還是台上她的風情太盛。

隻是,他殘存的理智在問自己,這樣的相遇,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待音樂聲停止,木棉走下台來。

拖著一襲寶藍色長裙,搖曳生姿地走到他麵前。

拿起酒,給顧溫宜添上,淺淺的,一個杯底,顧溫宜笑得溫和,看著她。

不知為什麽,這個男人,並不會讓木棉抵觸。

她坐了下來,眉毛輕佻,睫毛微眨,她看著他。他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雪白的襯衫,沒有係領帶,看起來英挺逼人。

“你在看什麽?”

顧溫宜見到她的眼神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便好奇地問道。

“隻是好奇。”木棉如實回答。

“什麽?”

“好奇你的身份。”

“嗬。”顧溫宜輕笑,拿起酒杯飲了一小口,“我的身份麽?”

“嗯,說不說隨你。”

“如果說了會如何,不說會如何?”

“都不會如何。”

顧溫宜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隨性得討喜,她溫婉,安靜,卻遠遠要比小靜更加犀利和霸道。

“如果我說,我是和林嘯東一樣的人呢?”

木棉的神色怔了怔,顯然,她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然而也隻是一瞬,便笑了:“再怎樣,也不會是比他還厲害的人,他是上海灘的龍頭老大。”、

“那倒是。”

顧溫宜不再說話,而是兀自斟起了酒。

“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突然,木棉開口提起了昨天的事。

“沒關係。”

“說實話,昨天我有失禮的地方嗎?”木棉微微靠近他,笑嘻嘻的問道。

“嗯,我得想想……”顧溫宜故作思索狀。

“哎!你怎麽能這樣!”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片刻,是怎麽,就跟他看起來如此親密和熟悉的呢?竟然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了撒嬌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