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要離開香港

在島上別墅玩了兩天之後回去江家,江祁沅就找到了江守恒。

江守恒在書房處理公務,看到敲門進來的江祁沅,他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詫色,這個兒子向來跟自己不親近,而且從小到大數他惹的事情多,這次主動過來找他,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

江祁沅也是被逼急了,才來找的江守恒,站在書桌前麵,江祁沅精致的麵孔上,看不出喜怒,隻是出聲道,“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江守恒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道,“什麽事?”

江祁沅道,“我想回瑞士讀書。”

江守恒聞言,下意識的蹙起眉頭,上次江祁沅惹的事情還是他壓下來的,他這才回來多久?就又想著往外麵跑。

眼中露出不悅之色,江守恒道,“不行。”

江祁沅不詫異江守恒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依舊麵無表情的道,“我在瑞士那邊生活了十年,早就習慣那邊的生活節奏和生活了,我在這邊住不慣。”

江守恒把鼻梁上的銀框眼鏡拿下來,隨手扔在桌上,不由得哼了一聲,開口道,“你怎麽不說你在香港也生活了十年,出去外麵不習慣呢?!”

江祁沅眼中已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之意,他強壓著心底的躁動,出聲道,“反正我在哪裏讀書都一樣,在家裏麵你看我不順眼,我還要惹你生氣。”

江守恒聞言,立馬瞪著眼睛道,“你跟誰說話呢?!”

江祁沅的脾氣跟江守恒向來不對付,他移開視線,幹脆不看江守恒了。

江守恒的怒火已經竄上來了,看著麵前年僅二十一歲的兒子,他皺眉道,“江祁沅,我這麽多年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是不是非要跟我對著幹,看著我犯病你才心裏麵舒服?!”

江祁沅心中不是不擔心江守恒的身體,隻是江守恒的脾氣一上來,除了沈南禾,簡直就是生人勿近了,誰能勸得了。

想到沈南禾,江祁沅心中更是窩火,他是被誰逼得有家不能回?被誰逼的要在這裏挨罵的啊?

垂直視線,江祁沅沉聲道,“反正我就是過來跟您說一聲,這個月底我就飛回瑞士。”

江守恒見江祁沅這樣的態度,他隨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就朝著江祁沅擲過去,文件在半空就散落在地毯上,文件夾則正好打在了江祁沅的胳膊上。

江守恒怒聲道,“你趕緊給我滾,愛去哪兒去哪兒,離我遠一點,有能耐就一輩子別回來!”

江祁沅一口氣頂在胸口,他什麽都沒說,邁步就往門口走,一點留戀的餘地都沒有。

江守恒坐在寬大的皮椅上,氣的直喘粗氣。

江祁沅從書房出來之後,就走回自己房間門口,然後大力甩上房間的門,走廊的另一邊,江郅浩探頭探腦的出來,看了眼書房的方向,然後才火急火燎的去敲沈南禾的門。

沈南禾正在睡覺,聽到有人敲門,她迷迷糊糊的喊道,“誰啊?”

江郅浩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再次敲門,沈南禾有嚴重的起床氣,她忽一下子掀開被子,赤腳踩在長毛地毯上,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漂亮娃娃臉的江郅浩出現在門口,沈南禾瞪著他道,“你最好給我個必須要吵醒我的理由!”

江郅浩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圈,見沒人,這才推著沈南禾,一起進了房間。

沈南禾皺眉道,“你幹什麽?”

江郅浩道,“不好了不好了,南禾,我二哥要走!”

沈南禾的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站在原地,足足沉默五秒,這才抬眼問道,“你說什麽?”

江郅浩看著沈南禾道,“我說,我二哥要走,他要回瑞士了!”

睡意就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南禾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和茫然若失,她開口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怎麽會這麽突然?

江郅浩道,“我剛經過書房,聽到爸爸跟二哥吵架,二哥說要回瑞士,這個月底……”

江郅浩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刮過,沈南禾已經從他麵前閃過,伸手拉開房門,直接衝了出去。

站在江祁沅房門前,沈南禾抬起手,砰砰砰使勁兒的敲了三下門。

在等待開門的時間中,沈南禾控製不住的渾身顫抖,江祁沅要走?怎麽會這樣……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打開,穿著襯衫和白色毛衣的江祁沅出現在沈南禾麵前,看到沈南禾穿著白色的蕾絲睡裙,江祁沅下意識的蹙起眉頭,沉聲道,“幹嘛?”

沈南禾粉唇輕啟,本想問他到底怎麽回事的,但是一開口,莫名的,眼淚就下來了,那樣的快,快到她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流了眼淚,快到江祁沅嚇了一跳。

江郅浩也跟了過來,見狀,他看著江祁沅道,“二哥,你為什麽要走啊?”

江祁沅微微皺眉,想著一定是江郅浩聽到了,然後告訴了沈南禾。

沈南禾一眨不眨的看著江祁沅,強忍著喉嚨和鼻子的酸澀,她開口問道,“郅浩問你呢,你為什麽要走?”

江祁沅把目光放在沈南禾臉上,有那麽一個瞬間,其實他很想說,難道隻是郅浩想問嘛,那她呢?

薄唇輕啟,江祁沅淡淡道,“跟你們沒關係。”

說罷,江祁沅就要關門,沈南禾一把伸手拍在門板上,聲音大得驚人,足夠嚇得身後的江郅浩一愣。

江祁沅皺起眉頭,不悅的看向沈南禾,沈南禾咬了下牙,開口道,“什麽叫跟我們沒關係?難道我們在你心中,就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連打聲招呼都不配嗎?!”

江祁沅看著沈南禾,她臉上的眼淚一直在流,但卻固執的瞪大眼睛,那樣的倔強,倔強的……讓他的心底某一處,隱隱發疼。

江郅浩也出聲道,“是啊,二哥,到底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就說要走了?”

江祁沅道,“我喜歡的女人在瑞士……”